顾寒声躲避了时意的眼神,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时意神色有些懊悔,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话。
时意看了看一边的玻璃杯,有些无奈的拿了起来,就着那股腥气咕咚咕咚的下肚。
不过喝了之后,确实感觉自己的胃舒服了很多。
她叹了口气,收拾好了自己之后,离开了房间。
她的房间是在三楼,站在楼梯上往下看,就看到花园里边一群热闹的人正围聚在火炉边。
苗承熙听到了时意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冲着时意摆了摆手。
“时意,快下来呀,今天有好多海鲜!”
海边大概不愁的就是海鲜了吧,这几天吃海鲜龙虾鲍鱼,简直要给时意吃吐了。
时意转身,正想下楼的时候,结果房间的门咔嚓一声响,郑飞从里边走了出来,遇到了时意象征的打了个招呼。
“一起下去吧。”
时意主动说道,郑飞站在时意的身边,看了看她的眼神,有些了然的猜测。
“让我猜猜,刚刚是不是顾寒声去过你房间?”
时意霎时间有些震惊,她跟郑飞并不算熟悉,也是因为这次的比赛,所以才组成了一队。
在此之前,跟郑飞也只有一面之缘,不过这个郑飞给她的感觉很不简单。
年纪小小,但是眼神却充满了老练,像是有无数的社会经验一般,这令时意对他产生了好奇。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顾寒声要是知道,会把我直接就地掩埋的。”
郑飞办开着玩笑,二人一路朝着花园外走去。
时意看着郑飞的模样,倒是有些好奇。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到了?”
时意有些气恼,看来下次睡觉一定要把门给反锁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直接闯进来了,到时候让人家误会....
“那倒不是,我只是看他在茶水间,泡了那杯腥气冲天的驼奶,拎着个保温杯,整个人表情像中了500万似的,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去找你了。”
时意嘴角抽搐,想起了那记忆中无比深刻的味道,不由得轻轻地咳了咳。
这她倒是无法反驳,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保温杯出卖了他人。
“他挺不错的,又喜欢你,你可以考虑考虑。”
时意听到郑飞如此直白的话语,霎时间有些愣的说不出话了。
“其实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别看大家总是有意无意的开你们的玩笑,但是都没有恶意,顾寒声打了20多年光棍,我还从来没有见他对谁这样过。”
二人一路慢慢的走着,一路闲聊。
时意看着郑飞难得正经的模样,也跟他说了实话。
奇怪的是,对于身边亲近的人,她不知为什么总是说不出口。
可是对于郑飞这个没有见过几面,相对来说比较陌生的人,她反倒愿意跟他倾诉倾诉。
“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喜欢我。”
说起这话,时意小脸一红。
她当然看得出来,早在顾寒声不要脸的偷亲她时,她就已经感觉出来了,要是换做别人,早就一巴掌上去了。
但是很奇怪,时意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莫名的兴奋。
“只不过,我不知道我自己喜不喜欢他。”
时意叹了口气,她先前在废弃医院,就已经感觉出来了。
只不过她迟迟之所以没有回应顾寒声,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自己从小到大,她都是跟着师傅一起过苦日子。
上了学之后,性格孤僻,也没什么朋友。
在很多同龄女生在谈情说爱时,她却早早的就出了社会赚钱,来治自己的病。
喜欢什么的她从来没有想过,等到自己终于觉醒了,异能天赋有了空间,延长了寿命之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天一天的好转,有时间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她却突然有些迷茫了,喜欢到底是什么?
郑飞听着时意的话,垂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容。
“喜欢这东西,对我来说可太难了,不过,我想...大概就是区别于你对待亲人,以及对待朋友之外的感情吧,亲人朋友受伤,你也同样会担心会难过,生病一样会着急。但那不是爱情,但是如果有一个人站在你的身边,你的目光会不自觉的被吸引,你的一言一行受到他的影响,你的思绪被他牵动,甚至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脑子里边,一直在重复他的身影,会不自觉的幻想你们的未来,我想....这也许大概是喜欢吧。”
说到这里,郑飞有些自嘲,双手插兜,表情却十分的炫酷。
“这可是真的难到我了,我本来还以为你会说一些什么比较现实的问题呢,结果居然是这,我的想法你听听就好,主要的,还是要你自己去搞明白,不着急,大家来日方长嘛。”
时意听着郑飞这话,噗嗤一声笑。
她大概也没有想到,郑飞这个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么多听上去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大道理。
“你们两个在磨磨唧唧的说什么呢?烧烤都已经做好了,再不吃全都被分光了!”
顾寒声朝二人跑了过来,看了看郑飞,一把将时意跟郑飞隔离开来。
郑飞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你能别像是个狗标记领地似的,看见个男的都当假想敌?”
郑飞调笑他,顾寒声翻了个白眼,手上拿着几个肉串,塞到了时意的手里,眼睛湿漉漉的,像个忠诚大金毛。
“这是我从她们手里抢过来的,你快吃。”
被塞了一手的烤串,看着捧花形状的烤串,时意有些忍俊不禁。
米晨上前拉着时意走到了人群之中,坐在了椅子上。
“我说,你们能不能吃慢点?我这烤串的速度都赶不上你们吃的速度!”
雷浩然在一边挥舞着汗水,像是个烤串师傅一样,在一边卖力的烤着。
周边架起了三个烤炉,还有几个队长则承担了烤串的重任。
“这年头,队长不好干了,不仅要当队长,还要给队员们当保姆,简直没天理,我强烈要求让局长给我加工资!”
雷浩然哭丧着一张脸,手上的动作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