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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重生医庐纪事 > 第159章 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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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她去找皇上哭一哭,皇上还有可能会怜惜她,甚至会罚萧序。

但现在,她浑身上下臭不可闻,连奴才见了她都恨不得捏着鼻子,皇上根本不可能容她靠近!

她有自知之明,如果说之前皇上对她还有几分爱意。

自从她与闽南王勾结,甚至牵扯到了整个白侯府后,皇上对她更多的就是猜忌了。

更何况,五皇子惨死,皇上一看到她,就会想起五皇子,轻易根本不会想见她。

她能重获君宠,靠得完全是闽南王给她的药。

她不是小宋皇后,懵懵懂懂,她虽然不知道那药是仙客来,对其中的好处却是一清二楚,也知道用药过后的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

但也正因为此,她才更知道,她被萧序泼了那样的东西,会有什么样致命的后果。

皇上会彻底厌弃她,甚至忘了她!

那她这辈子还有什么奔头!

偏偏闽南王这段时间深陷爱妻爱子惨死的痛苦愤怒之中,一心只想报仇雪恨,根本没心思管她这边,好些天没跟她通过消息。

她身处冷宫之中处处受限,萧序又处处针对,她痛苦绝望下只得铤而走险,命自己最后的心腹给闽南王送信。

闽南王现在虽则没多少心思管她,但听说她的处境,还是花了点心思找到了解药,又附上了些银票,命人一并送给她。

他毕竟是个藩王,没有白贵妃,他的手根本伸不到后宫去。

只能送些银票进去,让她在冷宫里的日子好过些。

等他解决了承恩侯府和唐知味,萧序的气焰自然大减,他再一举拿下,这些问题他自然不必再考虑。

萧序守株待兔,带着一大群奴才截住了东西,只说截的是闽南王送给白贵妃香体的药膏和银票。

他这么说倒也不算捏造,只将臭粉的解药换了种说法,整件事的氛围便显得格外香艳起来。

宫中本就人多口杂,何况萧序还明面上误导,暗地里推波助澜。

很快,白贵妃和闽南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便在暗地里弥散开来,力压之前唐知味暗害五皇子的流言。

宫中流言满天飞之际,安北的奏折快马加鞭呈到了御前。

孝仁宗先后遣了三个使臣前往西北急召安北回京,只有第一个使臣成功带回了安北的奏折,其他两个使臣连易水都没过就不明不白死在了路上。

安大将军的奏折写得朴实无华,感情却格外真挚,话里话外却都表达出对自己爱子被冤枉的愤慨,奏请孝仁宗将安以宁送到玉门关,让他亲自审问。

奏折是在大朝的时候送到的,唐知味奉孝仁宗之令,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读给孝仁宗听。

孝仁宗这些天都病恹恹的,腹泻也未好清,已经缺席了两次大朝,今天实在没办法,才勉强来了。

只怕出丑,前天晚上和这天早上都未进食,听到这个消息,气得眼前直发黑,厉声怒喝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

孝仁宗没有骂错,不管实情如何,萧庭死在安以宁手中,一百多人有目共睹。

石副将行踪诡异是既定现实,萧庭胸口透骨钉的伤口也不是捏造出来的,于情于理,安北都该进京自述。

可现在,他拒不奉诏进京就算,竟然还要求孝仁宗将安以宁送去西北!

言辞之不恭,态度之嚣张简直令人发指。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卫灰头土脸地上殿请罪——

安以宁以及和安以宁关押在同一监牢的白宣被人劫走,下落不明。

文武百官个个惊疑不定,赶在这个时候,让人想不怀疑是安北派人劫走了自己的儿子都不行!

孝仁宗勃然大怒,一叠声地喊,“他这是要造反!给朕查抄安家,安家所有人凌迟处死!”

百官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大喊皇上息怒。

高喊声过后,唐知味沉声发问,“还有无其他安家人被劫?”

来报信的锦衣卫头匍匐在地,头根本不敢抬,“来人武功极高,本只准备带走安小公子,又在安小公子的要求下,强行带走了白宣。

后来,他们又去寻安大人,当时,安大人正在受审,他们没找到,这才不紧不慢逃离”。

这件案子的关键都落在石副将身上。

石副将不知所踪,安以宁还是个孩子,白宣更是个得了离魂症的孩子,什么都问不出来。

唐知味又特意拜托佟明今照顾照顾两个孩子。

佟明今也就没将关注点放在两个孩子身上,重点审问安家众人。

力图挖到石副将的身世和行踪,以及安北造反的证据。

佟明今向来善体上意,知道孝仁宗不满安北已久,这次逮到机会,他自然要使出看家本领为孝仁宗“尽忠”!

这么一来,反倒阴错阳差地没叫劫匪一并将安老爷也劫了去。

锦衣卫说着浑身都在抖,身高八尺的汉子几乎都要哭了。

“皇上,劫匪只有一个人,可进诏狱却如入无人之境。

一路走来,微臣等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一招!

幸亏他不喜欢杀人,都是一剑把人拍晕,否则这时候,锦衣卫都被他一窝端了!”

众人惊悚,面面相觑,天下真的有武功那么厉害的人?

唐知味下意识翘起唇角,又立即抿去唇角上弯的弧度。

唔,可惜白神医不在现场,否则看见霍指挥使一剑拍晕一个锦衣卫的英姿,肯定高兴。

孝仁宗也开始抖,气得发抖,下令立即查抄安府,凌迟安府众人。

夏首辅急声,“皇上,情况尚不明朗,如果真的凌迟安府诸人,就是在逼反安大将军!”

孝仁宗本就心情不愉,听他这般指责更是恼怒,阴沉着脸没说话。

夏首辅试图将道理解释给他听,“皇上,先不说安大将军是否有反心。

就算安大将军真的谋反了,皇上也不该如此草率地就定了安府的罪名。

当先遣大理寺和刑部协同兵部查明真相,再定罪,此其一。

其二,定罪后,也当先问罪涉及诸人,而不是什么都没查,什么都没审就直接杀人抄家,以免落人口实!”

孝仁宗阴沉着脸没说话,夏首辅继续讲道理,“皇上此举一出,就算安大将军原来没有反意,如今也不得不反了。

他不反,他的老父家人就保不住性命,世人就会谴责他不孝不义,他只能反!

皇上,为今之计,当查封安府,将安府诸人送往大理寺。

至于安大将军,臣请皇上妥善择定人选前往西北,务必确保西北安稳。

不因些许小事而令国家忧患,百姓受苦!”

孝仁宗面色铁青,失态怒吼,“朕的孙子被他儿子和副将联手杀了!

他还拒不认罪,遣人去诏狱劫人,这是些许小事?”

夏首辅哑口无言,的确,如果不是顾忌西北安稳,安北此等行为,诛三族都不为过。

只是——

夏首辅吐出一口浊气,恳切开口,“皇上,安大将军乃是先太子伴读,从七岁起便长住宫中,与先太子情同手足。

先贞顺皇后更是十分看顾,视之为半子。

安大将军才能出众,更难得的是品行端方,知恩必报。

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先皇后和先太子之事,更不会举兵造反!

此间必有误会!

老臣自请前往玉门关与安大将军面谈,以免因不必要的误会而至我大萧边境不稳,生民涂炭!”

夏首辅这番话一落,众人皆是动容,纷纷自请。

孝仁宗一言不发,神色阴晴不定,夏首辅所说,不无道理。

但再有道理也逃不过一个事实——就因为安北手握兵权,他要他这个一国之君咽下孙子被杀的屈辱,向一个臣子低头!

“皇上,西北有变,唐某恭为兵部侍郎,奏请前往西北军中查清原委。

不令西北军生变,更不令皇孙枉死!”

唐知味清凌凌的声音压住了满殿躁动,孝仁宗烦躁虚弱的大脑瞬间为之一清。

不令西北军生变!

不令皇孙枉死!

听听!

听听!

这才是为君分忧的臣子该说的话!

那些个老顽固只会指责他“逼反”安北!

夏首辅听出唐知味话音与众不同,忙道,“此去颇有风险,唐大人文弱书生——”

唐知味微笑作揖,“家国安危之际,唐某当仁不让!”

“好!”

孝仁宗抚掌称赞,“那就辛苦唐侍郎跑一趟,务必要查清真相!”

让朕名正言顺地刮了安北全家,再收回安北的兵权,当着西北军的面生煮了他!

……

……

唐知味出宫后,匆匆赶去有间医庐,简单交代了自己要去西北的事,就匆匆要走。

白前忙叫住他,“等一刻钟来不来得及?我给你准备些药物”。

唐知味微愣,随即连连点头,“来得及来得及!”

白神医开口要为他准备行李,来不及也得来得及!

白前交代小草去买干粮,自己则抓紧时间为唐知味准备常用的药品,末了又将刚做好的甘草桃肉全部塞进唐知味的行囊。

唐知味全程笑眯眯地看着,待她将行囊收拾好交给他,才笑吟吟道,“果然患难见真情,我原来还以为白神医恨不得我离得远远地呢!”

白前拧眉,“什么患难?安北难道还能怎么样你不成?”

唐知味粲然一笑,“那倒也是,不过不管原因如何,白神医的心意,我领到了,一定不负白神医所望,好好地回来”。

他说着俯身长揖,“白神医,保重!”

白前福身回礼,“唐大人,保重!”

小草采买好干粮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捂住心口,唐大人和小姐这么相对着行礼真的好好看啊!

好看得,好看得,像一幅画!还是孔姑娘的画!

小草用尽自己一生的想象力,终于想出了一个十分恰当的比喻,不由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来……

……

……

唐知味走后第七天一大早,安北举旗造反,一路势如破竹,连下幽云十六州,越过中山,停在了易水对岸的消息就送到了京城。

算着时间,唐知味应该正好赶到了易州,正好与安北的叛军隔着易水相望。

消息传来,满殿皆惊,孝仁宗半晌没能回过神来,安北竟然真的反了,怎么可能!

明明他最是孺慕阿绣,又与太子相交莫逆,阿绣与太子最是看重这大萧的万里江山和百万子民,他怎么可能伤害阿绣和太子最看重的东西——

夏首辅当即道,“安北狼子野心,不诛不足以明皇威!还请皇上立即点将点兵,镇压反军!”

孝仁宗心下微松,舅舅虽则过于刚正顽固,但到底还是向着他的!

他这口气还没吐出口,就听夏首辅破口大骂,“官逼民反!

安北固然狼子野心,皇上也是失德失行在先,才给了安北清君侧的由头!”

安北举兵打出的口号就是“清君侧”,清的是鸠占鹊巢,却残害皇嗣,又与庶子闽南王“不清不楚”的白贵妃。

“大萧自开国以来,除外族偶有侵扰外,百年承平繁盛。

交托到皇上手中,一方守边大将举兵造反不说,用得竟然还是那样可叫皇上遗臭万年的理由!

还请皇上立即赐死白庶人,下罪己诏,反思己过。

从此静心慎行,勿因一己私欲伤江山社稷,百姓子民!”

孝仁宗面色铁青,流言刚出,闽南王就进宫自辩,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闽南王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他和白贵妃情最浓时的孩子。

虽则因为种种原因,他不能公开他的身世,但也因之对闽南王心存愧疚。

他又怎么可能怀疑他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再说了,白贵妃被萧序洒了臭粉,臭不可闻,他已经很久没去冷宫了!

安北明明就是在找借口,竟然也是他的错!

听说白氏整个人都散发着恶臭,且经月不消后,他对她最后一点情分也磨灭了。

倒也不是不能赐死她,但却绝对不是在安北的胁迫下赐死她!

安北那个混账打的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

不过就是看白氏受宠,又在阿绣死后占了她的甘泉殿,所以处处针对,想向外人昭示他不忘旧主,好叫自己造反更名正言顺罢了!

“夏首辅慎言!皇上如何言行,又岂是为人臣者可以置喙的!

别说事实绝不向安北宣称的那般不堪,就算真的是,难道就是他安北造反的理由?”

发话的是礼部文尚书,原本他与兵部许尚书一唱一和,许尚书又远比他口舌伶俐,十分能压住场面。

但许尚书已死,他就有些力不从心,很快就在夏首辅等人的唇枪舌剑中败下阵来,凭着最后一丝倔强喊道,“首辅大人仗着皇上仁慈,仗着先帝遗令,仗着国舅爷的身份,每每不分青红皂白指责皇上,是为不敬君上!

臣请皇上降罪,以正君威,以儆效尤,以杜绝日后再有效仿安北者!”

文尚书这番话简直说到了孝仁宗的心坎上,只他到底对夏首辅敬重有加,并未出声斥责,只道,“尔等勿要公私不分,更勿要本末倒置。

如今是令尔等商议如何平叛,不是叫尔等于殿前争执失仪!

诸卿以为该遣哪位将军迎战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