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怜……”
如今既然不能再喊他师尊，那么叫名字也不错。
其实，他更想直接叫老婆，但又怕慕怜太过害羞。
慕怜微微点点头：“进来吧。”
“……哦。”
夜寒舟有些错愕，他本以为慕怜会扑进自己怀里，他也微微张开双臂，做好了拥抱他的准备。
但慕怜竟然没有这么做，甚至有些冷淡。
是因为先前说的抑情丹吗？
“抑情丹的药效还没过去吗？”
“是的，应该永远都这样了。”慕怜面无表情道。
“你，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什么吗？”夜寒舟试探道。
慕怜抬眼看着他：“你我不是道侣吗？”
是啊，是道侣，但他为何说的如此轻巧，好像道侣这层关系跟普通朋友并无两样。
夜寒舟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你对我真的没有任何感情了？”
“你若不能接受，那分开便是。”
慕怜皱眉道，他不想分开，不是因为放不下夜寒舟，而是不想放弃神魂双修。
“你说什么？”夜寒舟眸光闪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不愿强迫你。”慕怜淡淡道。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夜寒舟松开了拳头。
“我不可能和你分开的。只要你还在我身旁，总有一天，你还会将我放在心上。”
“但愿吧，说不定受了刺激，就能恢复感情了。”
“走吧，我们也该继续修炼神魂道了。”夜寒舟朝慕怜伸出手。
慕怜愣了愣，将手交给夜寒舟，不是因为想这么做，而是觉得道侣之间，牵个手很正常。
两人御剑来到冥北村附近，落地之后，先去了夜怜宫。
再次见到小丰和小瑞，慕怜并无太多感慨。
小丰认出了他，泪眼汪汪道：“那时三日之后，你为什么没有赴约？”
“我忘了。”慕怜眼中没有一丝愧疚。
“我就知道你们是骗人的！”小丰气得捏紧了拳头。
这个白衣修士一开始还温柔和善，现在却高高在上，冷漠不已，不是骗人是什么？
夜寒舟瞪了小丰一眼：“休要胡说！”
若不是为了帮他解咒，慕怜至于服下抑情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吗？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夜寒舟甚至想要放任司徒离他们不管，带着慕怜远走高飞。
“你姐姐的事，我自会查清。”慕怜说完，转身离去。
小丰紧紧抱住小瑞，看着夜寒舟和慕怜的眼中，充满了不信任。
夜寒舟随慕怜再次来到冥北村海滩，自上古龙族现身之后，每个宗门都派了修士来此坐镇，鬼族异动因此被压制，但并未全部消失。
距离冥北村不远的一些村庄，因为没有修士助阵，还是偶有女子失踪的消息传来。
那些村子里的人想要找冥北村的修士帮忙，但他们却以宗门不让离开冥北村而拒绝了他们。
修真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心系着两大仙器的下落，这些修士被宗门派来这种小地方，本就心生怨言，哪里有心思管别的地方。
为了掩人耳目，慕怜和夜寒舟都换了凡人衣裳，还戴了幂蓠。
他们沿着海滩，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找到了一张女子的手帕。
手帕上沾染着鱼妖的腥臭，好像刚掉落不久。
慕怜决定在此等候鱼妖再次现身。
太阳西下，海升明月。
夜寒舟一直待在慕怜身旁，两人交流甚少。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慕怜这般冷漠，也已经冷静下来，思考着如何刺激慕怜找回被封闭的感情。
夜越来越深，四周安静的只剩下海浪扑打沙滩的声音。
就在这时，两个诡异的身影扛着一个什么从远处走来。
“是鱼妖。”夜寒舟低声道。
慕怜点点头：“不必打草惊蛇，看看他们要去何处。”
“他们好像扛着一个人，那人好像还活着。”
从夜寒舟的角度看去，鱼妖扛着的东西似乎动了几下。
见慕怜没有说话，夜寒舟继续问道：“不先救人吗？”
“我说了，不必打草惊蛇。”慕怜皱眉道。
他也知道鱼妖背着的人还活着，只是他怕救了那人，鱼妖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带他们去祭祀活人的地方。
牺牲一个人便能救下更多人，岂不是更值得？
夜寒舟在一旁沉默着，心情十分复杂。
换做从前，慕怜定会奋不顾身将那人救下，再想方设法逼鱼妖就范，虽然这么做多了些波折，至少能救下一条无辜性命。
但是现在，他不愿这么做了，他选择了更稳妥更迅捷的方式，哪怕要牺牲那个凡人也在所不惜。
鱼妖走远后，他们连忙悄然跟上。
最终两名鱼妖停在一个巨大的礁石面前，不知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礁石上突然显现出了一扇门。
“就是现在。”
慕怜低声说道，然后迅速冲了上去。
夜寒舟连忙跟上，同慕怜一起，在鱼妖进入大门前将他们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