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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止然的话一顿,有些无措地看向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

他不知道皇上的情况没告诉过太子殿下。

刘也:“……”

在感受到小太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后,刘也干笑一声,示意殿内的人退出去,然后才开口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都下令不许他乱说的事,就算是借给他百八十个胆子,也不敢跟太子殿下透露半个字啊。

“所以父皇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也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现在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是皇上为了皇后娘娘的招魂用的血阵,每旬都需要用心头血开启。这些年来,皇上一直都在取用自己的心头血,所以才会气血两亏,日夜承受着心绞痛。但皇上不愿意这些事情被外人……被殿下知晓,除了太医,和奴婢这样近身服侍的人,也没别人知道。”

原本娘娘的尸身一直停留在坤宁宫的消息,就不是密不透风,已经有朝臣反对皇上做这样违背礼法的事。若是被人知道,皇上每月,甚至每一旬都在用心头血召唤皇后的魂魄,企图让皇后娘娘起死回生的话,那肯定是要将这一切都怪罪在娘娘身上的。

何况,一国之君每月都要取用心头血去启阵,朝中哪个大臣都不会同意。

“皇上是因为考虑到了娘娘的名声……”刘也解释道。

也是担心有人因此阻拦,这件事情才会被瞒得密不透风。

李砚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拳头,“那现在,父皇他的情况怎么样?”

隋止然主动接过话头,恭敬回应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守神。微臣会先用丹参三七散化瘀通络,待能进饮食时,须得以小米粥煨入安神丸。皇上这是惊痛晕厥,应当半夜时分,就会醒来。不过,往后半月万不可再动情绪,一定要精心养神……”

李砚颔首,“孤知道了,隋太医先去开药吧。”

隋止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才退出去。

等到大殿里就只剩下了刘也时,李砚才道:“刘公公应当是知道今夜父皇去了何处?”

刘也:“……”

“都到了这种时候,刘公公还什么都不告诉孤?!”李砚眉头一竖,语气沉下去不少。

刘也:“皇上今夜是去找娘娘了……”

李砚:“?”

这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上一次皇上去找娘娘后,也吐了血。”刘也只好坦白。

李砚:“……”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孤的母后……”李砚皱着小眉头,他母后又不是什么江湖豪杰,难道还能一拳将他英明神武的父皇打到吐血?

刘也一瞧见小太子的神色,就知道他误会了。

可是如今太子年幼,尚不能体会到皇上跟娘娘之间的感情。

“约莫是皇上想要娘娘回宫,而娘娘不愿意,皇上这才伤心欲绝吧?”刘也试探引导着说,他虽然没听见皇上跟娘娘的对话,但刘也可不想让小殿下真误会下去。

李砚小脸上的神色更加迷惑了,他娘亲不愿意回来就不回来呗,有什么值得他父皇被气得吐血?

他父皇,难道是这么脆弱的吗?

“算了,孤知道了。”李砚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

他当然不会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娘亲导致父皇晕厥,他就是觉得,他父皇似乎有点太不能承受打击了。

他都已经接受了娘亲留在宫外,怎么父皇就这么看不开呢?

被自家亲儿子在心里埋汰了好一阵的李昀,这一觉,睡得时间有些长。

自打明令宜在五年前去世后,李昀就没怎么睡过一个整觉。

此番见到明令宜,他都差点忘了,自己原本是准备去做什么。

明令宜的那句“可明令宜已经在五年前就死了”的话,像是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回响,同时这话也像是一支利箭,一次又一次从他心头穿刺而过。

在梦境中,似乎也是如此。

李昀不知自己怎么就身处一片大雾之中,说是大雾,可能更像是混沌天地。

他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可不就是明令宜吗?他下意识地追上去,但就只看见那抹身影在自己的前方,他在后面拼命地追,拼命地大喊,企图引得对方回头,但好像都是徒劳。

走在前面的人,好像从未听见过他的呼唤,任由他如何追赶,都追不上。

只能看见那道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在李昀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快要被耗尽时,忽然这时候,他目光一直追随着的那道身影,终于停了下来。

李昀心头一喜。

只见明令宜停下来后,像是如他所愿那般回头,朝着他看了过来。

“李昀,我要死了。”

可是明令宜一张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李昀心头一慌,下意识地就要提步朝前再一次追上去。

“不会!”他坚定道。

站在大雾中几乎快要被浓雾吞噬的明令宜冲着他嫣然一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像是带上了几分痛快。

随后,明令宜的声音就从那浓雾中传了出来——

“不是你想要我去死吗?我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现在何须惺惺作态?啊,不对,我其实已经死了,五年前就死了。”

“我没有!”李昀急匆匆地想要辩解,他终于冲进了将明令宜包裹的那一片浓雾之中,可是无论他如何寻找,剥开面前的迷雾,都找不到明令宜的踪影。

“元娘!”李昀不由大喊,可是再无人应答。

李砚今夜一直都守在太极宫中,谁来劝都不管用。

在半夜时,李砚忽然被一阵动静惊醒。

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醒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龙床上已经不见了他父皇的踪影。

李砚大惊,正预备喊人,却发现他父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人都已经快要走到了殿门口。

“父皇?!”李砚喊了一声,但已经走到了殿门口的人似乎没听见他的声音,头也没回一下,更别说什么停下来。

李砚见状不好,甚至都来不及趿拉着鞋子,就光着脚跑了过去。

跑近后,李砚才发现他父皇似乎是陷入了离魂症中。

他伸手想要拉着人将人引去床榻上,但他这父皇似乎是犯了倔,非得要出门。

“元娘,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