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哥哥给我的礼物,记得给我。”
娄琦云眸光一暗,脸色随之阴沉下来。
一旁的程云英听罢此话,消瘦的脸庞忽然抬起。
“不许给!”
她声音嘶哑。
“不给是吧?行啊,你一天不给,玉京医院的项目我就一天不进。看谁耗得过谁。”
娄琦云语气轻蔑。
又是娄奕栩!
娄霆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阴霾。
他勉强扯出个笑。
“都是家人,我哪能说话不算?”
娄听澜冷笑着撇嘴。
“哎哟,该不会有人没把自己当娄家人吧?”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分得这么清,是怕沾了什么晦气?”
“父女俩的约定,时间到了自然给你,你非得这么逼着要?”
“时间到了?”
娄琦云轻轻一笑。
“行啊。你记住今天这话。”
她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路过程云英时,她脚步微顿,轻飘飘丢下一句。
“你费尽心机又能怎样?不是你的,攥得再紧,最后还不是一场空。”
程云英满意极了。
哪怕挨一顿毒打,只要儿子遗物没有落到娄琦云手里,她就觉得值了。
可话音刚落……
“好!”
娄霆文猛地喊出声。
程云英脸上的笑瞬间冻住。
他生怕娄琦云把玉京医院的项目撤了。
那可是他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不是要那东西吗?我从头到尾都没动过!”
“我现在钥匙就叫人去书房拿!”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亲自看,亲眼确认!我绝无半句虚言!”
娄琦云看向程云英,嘴角一扬,笑得温柔至极。
“真得谢谢你。”
她慢条斯理道。
“毒奶功力深厚,这功劳,我记下了。”
“你……”
程云英脸色煞白,手指直指娄琦云。
全身的旧伤被撕扯开,剧痛从四肢百骸涌来。
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当场昏死过去。
林碧凡在旁看着,心猛地一紧。
她忽然明白了。
难怪娄琦云刚才非要放程云英出来。
原来根本不是心软,而是为了更好的折磨她。
这不是夺钥匙。
这是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
疼,是其次。
让她绝望,才是娄琦云真正想要的。
娄霆文一声令下,管家立刻跑进书房。
不到半分钟,便气喘吁吁地冲出来。
他双手捧着钥匙,恭敬地捧到娄琦云跟前。
“小姐……这是……书房最里间的锁匙,一直锁在抽屉里,从没动过。”
娄琦云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那把钥匙。
眼眶一热,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她没再看程云英一眼,目光直接锁在娄霆文身上。
“你最好真的一点都没看过那东西长什么样。”
说完,她抬脚就往楼上走。
娄听澜在后面气得直跺地板。
“东西都拿给她了,她还有脸回来拿乔?”
在她眼里,娄琦云不过是个被赶出家门的弃子。
如今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简直可笑至极。
“爸都让步了,她还想怎样?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天之骄女?”
程云英愣愣抬头,目光空洞地追随着娄琦云消失的方向。
这一刻,她才真正感觉到,儿子,真的没了。
心口那根线,“啪”地一声,断了。
“砰!”
她重重摔在地上。
头磕在地板上的声音响得吓人。
娄听澜尖叫着冲过来。
“妈!”
她双手颤抖地扶起母亲瘫软的身体。
程云英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娄听澜的声音带着哭腔。
“妈!你醒醒!你不能出事啊!”
林碧凡倒吸一口冷气。
“这……钥匙有这么重要?夫人一见就撑不住?”
她站在一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把钥匙,真的能击垮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包带,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测。
那把钥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谁也没说清到底怎么回事。
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娄琦云说那人是她哥。
按理说,该是娄霆文的儿子。
可外界不是一直在传,娄奕栩早就出国了?
林碧凡的目光落在娄霆文身上。
他却连头都没抬,转身就进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娄琦云照常工作。
只在群里发了玉京医院的项目进度。
她反复摩挲着那把钥匙。
“哥……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到底是什么?”
每年生日,他都会送来礼物,从不间断。
可自从那件事后,礼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这把钥匙,是目前唯一的东西。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随后,娄听澜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连衣裙,妆容一丝不苟。
嘴角高高扬起,眉梢眼角全是得意。
“娄琦云,告诉你个好消息!”
她晃了晃手中的烫金请柬。
“彭家发来晚宴请柬了!娄家全家人,连林碧凡都在名单上!”
“你说,谁没收到?”
娄琦云的视线从她头顶掠过,落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
“脑子有病就去治,别站这儿挡路。”
娄听澜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她牙关咬得死紧,却还是强撑着冷笑。
“你别得意太早!”
“就算你现在靠着利克斯撑着,勉强保住了玉京医院的职位,可项目总有做完的一天!你以为你能躲一辈子?”
话音刚落,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娄琦云没有注意,冷笑两声。
“你放心,我还没穷到需要你施舍的地步。”
娄听澜猛地屏住呼吸,眼底闪过一丝惧意。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生硬地转移话题。
“彭家宴会可不一般,特意请了位古筝大师现场弹奏!”
“听说当年国乐院的院长三次登门请他入院,他全都婉言谢绝了。理由?说是觉得坐在学院里教课,不如亲自走出去,给中华传统文化多出点力,让更多人听见真正的国乐之声。”
娄琦云眼神一亮。
能有这种分量的人,水平肯定不是为了撑场面而摆设的。
她心里,还真有点想听。
娄听澜话锋一转,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可惜啊,有人根本没资格收到请帖。连门都进不去呢。”
她歪着头,唇角勾起,眼中满是轻蔑。
“要不?你跪下来求求我?我心情好了,兴许能帮你想想办法,塞个名额进去……当然,也得看你够不够诚心。”
话刚说完,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