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家被打得满地找牙的事儿闭口不谈。
反而拼命吹自己多厉害。
可他们一想到村民报警那事儿，后背就冷汗直冒。
那些村民看似普通，手拿的也是老式步枪。
甚至弹药紧缺，打一枪都要省着用。
可偏偏就是这些人，敢在夜里发动突袭。
利用山势和火把制造混乱，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区区两个人，深入敌境。
没有支援，没有后路，连通讯都被山体阻断。
一旦暴露行踪，四面八方涌来的村民可能几十上百。
他们连开几枪就得被活活围死。
想到这儿，俩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山本抹了把额头的汗，干笑两声。
“咱们低调，是怕惊动他们，坏了大事。”
他努力让语气显得镇定。
“任务优先，只要拿到东西，我们就立刻撤离。没必要节外生枝，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对对对，咱可不是怕！”
龟田连忙接话。
“咱们可是受神明保佑的，怕谁啊？”
他仰头看向天空。
可眼神深处，分明是藏都藏不住的恐惧。
“该死，这破标记怎么全看不清了？该不会走错路了吧？”
山本烦躁地踢开一块石头，抬头望向四周。
树木遮天蔽日，阳光都照不进来。
地面湿滑泥泞，原本做的标记早已被冲走。
他们已在这片密林里转了近两个小时。
方向感彻底混乱。
突然，前面隐约出现一条窄道。
山本眼睛一亮，赶紧喊。
“这路是那俩村民搬金子时蹚出来的！顺着走，肯定能找到洞口！”
“有道理！”
龟田凑上前仔细查看地面痕迹，点头道。
“脚印新鲜，最多一天前留下的。而且方向正好朝山腹延伸，八成通向那个矿洞。咱们赌对了！”
俩人立马放弃原始山路，钻进那条小道。
刚走没几步，灌木丛后突然晃出一个人影。
背影纤细，曲线玲珑。
披着一件深灰色粗布外衣，下摆被风轻轻掀起，露出一截洗得发白的蓝布裤。
乌黑的长发被随意扎在脑后。
肩线柔和，腰肢窄细，臀部微翘。
是个女的。
而且不是老妇，也不是村姑那种粗粝模样。
而是少见的年轻女子，身形匀称。
还是个腰细腿长、看着就勾人的好货！
山本和龟田对视一眼。
刚才的恐惧仿佛一瞬间烟消云散。
在这种荒山野岭遇见独行女子，简直是天赐良机。
两人眼神交汇，无需言语，已有默契。
抓住她，逼问洞口位置，再……处理掉。
“这趟进山，值了！白捡个美人！”
——
山顶。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腰间别着一把沉甸甸的左轮手枪。
他双手叉腰，两腿大开地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风吹乱了他油腻腻的头发，也吹动了他破旧皮夹克的衣角。
他眯着眼，冲着底下那群正弯腰搜寻的手下一顿怒吼。
“情报说了，金洞就在附近！都给我眼睛放亮点，快找！谁要是耽误了老子发财，老子就扒了他的皮！”
他们这次来是有正事的。
背后是盘踞在边境一带的大走私团伙“黑脊帮”，专做挖矿、贩金的勾当。
任务若是失败，回去不仅拿不到钱，还得挨鞭子、关地窖。
手下哪敢怠慢？
一个个低着头，脸上写满紧张与疲惫，立刻四散开来。
整个山头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夹杂着喘息和低声咒骂。
他们满山乱刨，恨不得把每片叶子都翻过来瞧一眼。
可这洮山太大了，延绵数十里，几乎全是未开发的原始山林。
山势险峻，沟壑纵横，荒凉得连只鸟都不愿落脚。
别说飞鸟，就连蛇虫鼠蚁似乎也都避而远之。
野草长得比人还高，密不透风。
踩一脚下去，脚下湿滑的腐叶和盘结的草根让人极易失足。
稍不留神，就可能一脚踩空，顺着陡坡滚下深不见底的山崖。
这群小个子汉子转得头晕眼花，汗水浸透了衣衫。
翻了快一小时，裤脚被荆棘划破。
手上也被刮出了道道血痕，。
可别说金洞了，连个像样的石缝都没瞧见。
绝望的情绪悄悄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大野抬头看看天，夕阳已经挂在西边的山脊上。
太阳都快落山了，火气一下冒上来。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枪，“砰”地朝天上开了一枪。
“连个破洞都找不到，你们全是废柴吗！老子带你们出来是干活的，不是来踏青旅游的！”
手下们吓得一个激灵，纷纷停下动作，低头鞠躬，肩膀微微发抖。
“老大对不起！我们再找！再仔细翻一遍！”
没等话说完，便立刻又埋头狂翻。
就在离大野大概百来步的地方。
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忽然停住动作，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鼻子抽了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眉头越皱越紧。
随即脸色有点发绿，喉咙里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
“哎……这味儿……怎么有点像……死人味儿？”
旁边几个同伴闻声凑了过来，也跟着低头猛嗅了几口。
空气里果然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
带着甜腻的腥气，混在草木潮湿的气息中。
几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浮现出惊惧之色。
“别瞎说，这鬼地方，哪会有人死在这儿？几百里没人烟，连路都没有。”
“八成是啥野兽吧，比如獾或者狐狸，死在洞里烂掉了。”
“可这味道……不太对劲啊，太重了，像是……人肉腐烂的味道。”
他们越吵越凶，你一言我一语，争得脸红脖子粗。
大野皱了皱眉，一手按在枪柄上，一边缓缓踱步走了过来。
他步伐沉稳，鞋底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到了近前，他没说话，只是低头俯身，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
片刻后，嘴角一扯，露出个不屑的冷笑。
“管它啥玩意儿，找出来不就清了？怕个屁，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话音未落，大野顺手从地上抄了根半干的枯枝。
树枝上还挂着几片枯叶，被他紧紧攥在手中。
他二话不说，冲着眼前的乱草堆就是一顿疯狂乱捅乱抽。
棍子呼呼生风，打得草叶纷飞。
没捅几下，只听“噗”的一声轻响。
大野瞳孔一缩，立即停下动作。
“把这片草全给我扒干净！动作快点！”
几名手下不敢怠慢，立刻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