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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因一场虚惊便停办大典,岂不让外人觉得我大楚皇室胆怯畏事?传出去,伤的是朝廷威信。”

皇后眼圈一红,摇头道。

“臣妾明白陛下会安排周全。”

她懂,她全都懂。

帝王肩上的担子比谁都重。

她不愿给他添烦忧,更不敢违逆圣意。

可这一次,她是真怕了。

“可一想起白天砚昭那双空荡荡的眼睛,臣妾的心就像被手攥着,喘不过气。”

她终于抬起泪眼,望向楚帝。

“那不是寻常孩童的害怕,那是被吓得失魂落魄的眼神。她看着我,却像看不见我……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

“万一……万一宴席上再吓着她……”

她说不下去了。

她不敢设想最坏的结果。

可越是压抑,那些画面就越清晰地浮现。

灯火通明的寿宴上,突然一声巨响。

而砚昭在混乱中被人夺走,或是当场毙命……

殿内寂静无声。

楚帝垂眸望着地面,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他知道皇后所言非虚。

也知道那份身为母亲的战栗并非矫情。

当年先太子夭折时,她便是这般彻夜痛哭,悔恨终生。

如今历史即将重演,她绝不允许悲剧再度上演。

楚帝看着她眼里的慌,心里突然松了半分。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抬手擦掉皇后眼角的泪,轻声说。

“罢了,听你的。”

“你不安,这宴,就不办了。”

他知道,有些东西比礼制更重要。

比如亲情,比如一个女人为母则刚的决心。

而这一次,他选择站在妻子这一边,

为了他们的女儿,也为了一份久违的家庭安宁。

皇后一听,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她脚步踉跄地往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臣妾谢陛下体谅!陛下仁慈,体察臣妾心意,臣妾……感激不尽!”

楚帝心头一紧,立刻起身,几步跨到她面前,亲手将她扶起。

“快起来,地上凉,伤着身子怎么办?你我夫妻多年,何须行此大礼。”

牵着她的手往寝宫走的路上,楚帝语气柔和。

“你我夫妻,是这世上最贴的心。那些说不出口的苦,你一个眼神朕就懂,你担心的事,朕哪次不是放在心上?”

楚砚昭躺在爹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格外安心。

可……

你们俩腻歪也就罢了,带我干什么?!

我一个小娃娃,看你们夫妻情深,是想让我提前感悟情爱真谛吗?

她心里默默吐槽,小脸皱成一团。

楚帝一屁股坐上那张紫檀木床。

他语气一转,陡然变得沉稳严肃。

“扶桑殿接二连三出事,说明什么?守卫不够,宫女也太马虎。你觉得呢?”

皇后挨着他坐下。

垂眸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

“凤仪宫的守卫确实没用。平日巡防松散,值夜打盹,连周美人那样的小角色都能摸进砚昭的寝殿,实在令人后怕。”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

“可那些宫人,她们已经很卖力了。每天起早贪黑,洒扫更衣,从不敢懈怠。只是宫中这些阴险算计,她们见得少,防不住那些下作手段,也是实情。”

楚帝听罢,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你说得有理。那朕想,干脆换一批人?调些可信的侍卫和内侍过去,换掉那些不成器的,以防后患。”

“不行!”

皇后想都不想就摇头。

“砚昭身边那些老面孔,她认得、信得,每日见着就安心。一下子全换了,生面孔围着她转,她能受得住?万一吓得夜里哭闹、不肯吃饭,反倒伤了身子。”

楚砚昭窝在爹怀里,耳朵竖得高高的。

听到这儿,心里默默举爪。

我能行!

我又不是纸糊的,换几个人而已,不至于吓哭吧?

可楚帝哪儿知道这些啊。

他只看见皇后言之有理,语气温和地点头。

“说得是,孩子还小,骤然变动怕她不适应。那这事就别再提了。不过该罚的还得罚,叫他们长点记性,别当差的时候马马虎虎,敷衍了事。万一伤着砚昭怎么办?那可是朕的掌上明珠!”

罚人?

这事不用楚帝说,皇后娘娘心里早有打算。

她微微颔首,声音带着冷意。

“陛下说得对。奴才们失职,自然要依宫规处置。该罚俸的罚俸,该调离的调离,绝不能姑息。但也要分清主次,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楚帝低头看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女儿。

小家伙正眯着眼装睡,小嘴微微嘟着。

他指尖轻轻掐了掐她肉乎乎的脸蛋。

忽然灵光一闪,提议道。

“扶桑殿毕竟不够周全,守卫不严,格局也小,不利于砚昭日后教养。不如这段时间,让砚昭跟朕住去长生殿吧?”

长生殿,那是皇帝的寝宫。

位于后宫正中,四面皆有重兵把守。

连只苍蝇都难飞进去。

皇后心头一动,

让女儿住进长生殿,确实是万无一失之举。

既能避祸,又能让砚昭日日亲近父皇,得帝王亲自庇护。

可理智还是压住了冲动。

她轻轻摇头,语气坚定。

“砚昭认生,突然换个地方,怕她半夜惊哭,更睡不安稳。”

楚砚昭一听,眼睛猛地瞪圆了。

我……

我认生?

就因为我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你们就能随便给人贴标签?

可她才刚出生,话都不会说,哪有发言权?

只能眼睁睁看着命运被别人三言两语就决定了。

皇后一开口,楚帝也就信了。

“那就算了。不过扶桑殿最近不能回,砚昭就先跟你住椒房殿吧?”

“臣妾正有此意。”

皇后轻声应道。

“只要看不到砚昭,我这心里就跟缺了块似的。已经吩咐人,把她的小摇篮挪进内室,就放在床边,伸手就能摸到。夜里若她有动静,我也能第一时间照看,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楚砚昭脑子“嗡”地一声。

什么?

我这就搬家了?

连个过渡期都没有?

我还没跟扶桑殿的小枕头道别呢!

昨天还在那里翻来滚去,今天就要搬到皇后眼皮底下住了?

而且还睡在她的床边?

那岂不是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

连夜里偷偷从系统背包里摸颗糖吃都得提心吊胆?

我的自由生活,就这么结束了?

“咱俩还真是心照不宣。”

楚帝笑得一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