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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水浒,猎国之武正 > 第292章 老将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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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二年春正月十五,元宵佳节的汴梁城本应是灯火璀璨、游人如织,宫城内外却被一股无形的阴霾笼罩。紫宸殿内,宋徽宗赵佶身着龙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的玉如意被捏得咯咯作响。御座之下,文武百官垂首而立,大气不敢喘一口,唯有殿外传来的零星爆竹声,更显殿内死寂。

“范正鸿……大夏……永兴……”赵佶咬牙切齿地念着这几个字,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一个草莽匹夫,竟敢在燕云称帝建国!诸卿,你们说,他这是要反了吗?”

户部尚书李邦彦战战兢兢地出列,躬身道:“陛下息怒。范正鸿占据燕云十六州,手握十万重兵,又得百姓拥戴,如今称帝,实乃叛逆之举。只是……燕云之地远离中原,范正鸿治军严明,兵强马壮,我朝暂无余力征讨啊。”

“暂无余力?”赵佶猛地一拍御案,茶水溅了一地,“童贯!童贯在哪里?让他率大军北上,荡平这叛逆!”

宰相蔡京出列,须发皆白,却依旧精神矍铄,他躬身道:“陛下,童贯大将军正率十五万禁军南下征讨方腊,此时方腊势大,占据睦州、歙州等地,声势浩大,若抽调大军北上,恐南方战局生变。一旦方腊攻破杭州,沿江而下,威胁江宁,后果不堪设想。”

提及方腊,赵佶的怒火稍减,脸上露出一丝忌惮。宣和元年十月,方腊在睦州青溪起义,以“诛六贼,杀贪官”为名,聚众数十万,连破六州五十二县,兵锋直指杭州。起义军沿途杀贪官、分田地,得到了百姓的广泛响应,短短三个月便发展到百万之众,成为大宋南方的心腹大患。赵佶不得不派遣童贯率领十五万禁军南下镇压,此时正是战事胶着之际,确实无法抽调兵力北上。

“那便任由范正鸿如此嚣张?”赵佶怒不可遏,“燕云乃我大宋故土,如今被他占据称帝,朕还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御史中丞陈过庭出列道:“陛下,范正鸿虽称帝,但目前并未有南下攻宋之意。据边境奏报,大夏王朝建立后,范正鸿致力于整顿内政,推行改革,安抚百姓,其主力部队仍驻守燕云边境,防备金国。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先平定方腊之乱,再徐图北伐。”

“徐图北伐?”赵佶冷笑一声,“等平定了方腊,范正鸿恐怕早已根基稳固,羽翼丰满,到时候再想征讨,更是难上加难!”

蔡京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所言极是。范正鸿此人,来历神秘,行事果决,且深得民心,实乃我朝心腹大患。若不早日除之,必成后患。然目前大军南下,确实无法北上征讨,臣以为,可采取‘抚剿并用’之策。”

“哦?蔡相有何妙计?”赵佶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蔡京道:“其一,可遣使前往幽州,重新册封范正鸿为燕云国主,承认其对燕云之地的统治,以此麻痹他,使其暂缓南下之意。其二,可暗中联络金国,许以重金,让金国出兵攻打燕云,两面夹击,消耗范正鸿的实力。其三,可在中原各地散布谣言,诋毁范正鸿,动摇其民心。其四,可暗中联络燕云内部的反对势力,伺机发动叛乱,里应外合。”

赵佶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此计可行。只是,金国素来贪婪,若要他们出兵,所需重金恐不在少数。且燕云之地,范正鸿经营多年,反对势力早已被肃清,暗中联络恐难奏效。”

蔡京道:“陛下放心,金国近年来国力强盛,一直觊觎燕云之地,若能借他们之手消耗范正鸿的实力,对我朝有利无害。至于重金,可从江南盐税、茶税中抽调。至于燕云内部的反对势力,臣已派人打探,虽明面上已被肃清,但仍有一些辽朝旧臣、豪强后裔潜伏在民间,不满他的土地政策,只要加以利诱,必能为我朝所用。”

就在此时,兵部尚书侯蒙出列道:“陛下,蔡相之计虽妙,但臣有一忧。范正鸿与金国素有嫌隙,若我朝联络金国攻打燕云,一旦事成,金国必趁机占据燕云之地,到时候金国的威胁,恐比范正鸿更大。且宗泽将军驻守河北,麾下仅有五万兵力,若金国出兵,宗泽将军恐难以抵挡。”

提及宗泽,赵佶的脸色更加复杂。宗泽乃大宋名将,忠勇爱国,驻守河北已有一年,治军严明,与岳飞互有胜负,也算深得河北百姓的爱戴。但由于麾下兵力仅有五万,且装备简陋,面对燕云军队时只能防守,无法进攻。

蔡京道:“侯尚书所言不无道理,但目前局势危急,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若范正鸿坐大,必南下攻宋,到时候我朝腹背受敌,更难应对。不如借金国之手,先除掉范正鸿,再徐图对付金国。至于宗泽将军,可令其坚守城池,不得主动出击,只需牵制兵力即可。”

赵佶思索良久,最终点了点头:“好,便依蔡相之计。遣使册封范正鸿为燕云王,结为兄弟之国,许以岁贡。暗中联络金国,也许以燕云之地的岁贡,让他们出兵攻打燕云。同时,令宗泽坚守河北,不得有误。”

“臣遵旨!”百官齐声应道。

朝会结束后,蔡京独自一人来到相府书房。他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他深知,册封范正鸿为兄弟邦主,不过是权宜之计,范正鸿野心勃勃,绝不会满足于一个王爵。暗中联络金国,也只是想消耗范正鸿的实力,金国素来狡猾,未必会真心实意地为大宋效力。要想真正除掉范正鸿,必须寻找一个可靠的力量,从战争层面瓦解大夏王朝。

“来人!”蔡京高声喊道。

一个心腹管家快步走进书房:“相爷,有何吩咐?”

蔡京道:“备车,前往曹府。”

管家一愣:“相爷,您说的是哪个曹府?”

蔡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曹家将后人,曹克让的府邸。”

管家恍然大悟,连忙躬身道:“是,相爷,奴才这就去备车。”

曹家将乃大宋开国名将曹彬之后,世代忠勇,名将辈出。曹克让是曹家将的嫡系后人,今年已有八十二岁高龄。他年轻时仁宗朝曾随父亲曹天胜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英宗时官至镇国征北大元帅,却被奸臣陷害下狱,幸得神宗朝保龙山救驾又起官,终因王安石变法政见不合。辞官归隐,闭门不出,已有三十余年。曹克让在军中威望极高,许多河北、陕西的将领都是他的旧部,若能说动曹克让出山,联络旧部,暗中反对范正鸿,必能给范正鸿造成巨大的麻烦。

半个时辰后,蔡京的马车来到汴梁城西南角的一处僻静小巷。巷子深处,一座古朴的宅院映入眼帘,这便是曹克让的府邸。府邸不大,院墙斑驳,门口没有侍卫,只有一个老仆在打扫卫生,显得十分低调。

蔡京下了马车,亲自走上前,对着老仆拱手道:“老夫蔡京,特来拜访曹老将军,烦请通报一声。”

老仆抬起头,上下打量了蔡京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躬身道:“相爷稍候,奴才这就去通报。”

老仆走进宅院,片刻后便走了出来,躬身道:“相爷,我家老爷说,他已归隐多年,不问世事,不敢叨扰相爷,请相爷回吧。”

蔡京早有预料,微微一笑道:“烦请老丈再通禀一声,老夫今日前来,非为私事,乃是为了大宋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百姓,还请曹老将军务必一见。”

老仆犹豫了一下,还是再次走进宅院。这一次,过了许久,老仆才走出来,躬身道:“相爷,老爷请您进去。”

蔡京点了点头,跟随老仆走进宅院。宅院内部十分简朴,庭院中种着几棵松柏,显得苍劲挺拔。穿过庭院,来到正厅,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端坐在太师椅上,身着粗布衣衫,虽已年过八旬,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正是曹克让。

蔡京走上前,躬身行礼:“老夫蔡京,见过曹老将军。”

正厅内,檀香袅袅,与庭院中松柏的清冽气息交织。曹克让端坐于太师椅上,并未起身相迎,只是抬了抬眼睫,目光如久经沙场的利刃,掠过蔡京那身绣金紫袍,最终落在他鬓边的白发上,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蔡相日理万机,竟有空光临我这破落宅院,真是折煞老夫了。”

蔡京深知曹克让性情刚直,不屑于官场虚礼,便顺势直起身,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道:“老将军此言差矣。您这宅院虽简朴,却藏着大宋的栋梁之气。老夫今日前来,非为一己之私,实乃为江山社稷而来,想请老将军出山,解大宋燃眉之急。”

“燃眉之急?”曹克让端起桌上的粗瓷茶杯,抿了一口浓茶,嘴角勾起一抹讥诮,“老夫归隐三十余年,早已不问世事。只听闻如今大宋四海升平,陛下圣明,朝政清明,何来燃眉之急?”

蔡京心中冷笑,这曹克让分明是明知故问。他沉吟片刻,缓缓道:“老将军久居深巷,或许不知外界变故。宣和元年十月,方腊在睦州起义,聚众百万,连破六州五十二县,兵锋直指杭州;更有甚者,草莽出身的范正鸿,同时占据燕云十六州,手握二十万重兵,于今年正月称帝建国,国号大夏,扬言要恢复故土,与我大宋分庭抗礼。如今大宋南有方腊作乱,北有范正鸿称帝,腹背受敌,已是危在旦夕啊!”

说到此处,蔡京故意加重了语气,眼中流露出焦急之色:“燕云乃我大宋故土,自石敬瑭割让以来,历代先帝都以收复燕云为毕生夙愿。如今范正鸿鸠占鹊巢,称帝建国,不仅是对陛下的亵渎,更是对我大宋列祖列宗的羞辱。老将军乃开国名将曹彬之后,世代忠勇,令妻又是大宋的公主,岂能眼睁睁看着大宋江山被叛逆分割,百姓遭战火涂炭?”

曹克让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沉默良久。他虽归隐多年,但并非与世隔绝,燕云事变与江南战乱的消息,早已通过旧部子弟传到了他耳中。对于范正鸿,好友章楶生前也和他说过一二——传闻此人虽是孤儿出身,却治军严明,体恤百姓,在燕云推行均田制,减免赋税,深得民心。而方腊起义,更是因朝廷腐败、官吏贪婪而起,所谓“诛六贼,杀贪官”的口号,也曾让他这个历经五朝、看透官场黑暗的老将心生感慨。

“蔡相所言,老夫略有耳闻。”曹克让缓缓开口,目光直视蔡京,“只是,范正鸿占据燕云,虽有称帝之举,但并未南下攻宋,反而致力于整顿内政,防备金国。反观我大宋,自熙宁以来,新法旧法交替,党争不断,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怨声载道。方腊起义,根源何在?范正鸿能得燕云百姓拥戴,又为何?蔡相身居相位,掌朝政大权,难道不该反思一二吗?”

蔡京脸色微变,没想到曹克让竟如此直接,当众揭他的短。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沉声道:“老将军此言谬矣!朝政之事,自有陛下圣裁,老夫与诸位大臣兢兢业业,只为辅佐陛下治理天下。方腊作乱,范正鸿称帝,皆是叛逆之举,岂能归咎于朝廷?如今国难当头,当以忠君报国为先,而非追究过往是非。老将军在军中威望极高,河北、陕西诸将多是您的旧部,若您能出山,联络旧部,暗中牵制范正鸿,助朝廷平定北境,便是大功一件,青史留名啊!”

“青史留名?”曹克让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嘲讽,“老夫戎马一生,历经仁宗、英宗、神宗三朝作战,杀敌无数,立下战功赫赫,到头来却遭奸臣陷害,险些身首异处。若非先帝恩准归隐,老夫早已化为黄土。所谓青史留名,不过是你们这些官场中人的执念罢了。老夫如今只求安度晚年,不再过问世事,更不想卷入这无休止的纷争之中。”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愈发坚定:“更何况,范正鸿在燕云推行仁政,深得民心,百姓安居乐业,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他虽称帝,却未兴兵南下,与我大宋井水不犯河水。反观金国,虎视眈眈,野心勃勃,若我朝与范正鸿内斗,岂不是让金国坐收渔翁之利?蔡相,你这‘抚剿并用’之策,看似精妙,实则凶险至极啊!”

蔡京心中一凛,没想到曹克让不仅洞悉了他的计策,还点出了其中的要害。他知道,对付曹克让这样的忠臣,只能用忠君大义来打动他。于是,蔡京站起身,对着曹克让深深一揖,沉声道:“老将军,老夫知道您心中有怨,有不甘。但国难当头,个人恩怨又算得了什么?陛下乃大宋天子,江山社稷乃太祖太宗打下的基业。范正鸿身为大宋子民,却割据一方,称帝建国,这是大逆不道,是谋反!身为大宋臣子,岂能坐视不理?”

“您是曹家将的后人,世代忠君报国,您的高祖父曹彬公,为大宋开国立下汗马功劳,被封为鲁国公,配享太庙;您的父亲曹天胜公,征战沙场,为国捐躯,英名永存。您若此时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叛逆作乱,大宋江山危在旦夕,百年之后,您有何颜面去见曹家的列祖列宗?有何颜面去见仁宗、英宗、神宗三位先帝?

蔡京的声音慷慨激昂,字字句句都戳中了曹克让的软肋。曹克让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一生以忠君报国为信条,曹家世代的荣耀与忠烈,早已融入他的骨血之中。蔡京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蔡相,你不必多言。”曹克让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多了几分挣扎,“范正鸿并非桀纣之君,他在燕云施行仁政,百姓拥戴。老夫一生征战,只为保家卫国,而非屠杀忠良、欺压百姓。若让老夫去对付这样一位仁德之君,老夫做不到!”

“仁德之君?”蔡京冷笑一声,“老将军太天真了!范正鸿野心勃勃,他占据燕云,整顿内政,扩充军备,绝非只想偏安一隅。如今他之所以没有南下,不过是因为根基未稳,又有金国牵制。一旦他平定了内部,整合了力量,必然会挥师南下,攻打我大宋。到时候,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这难道就是老将军想要看到的吗?”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老将军可知,范正鸿的大夏王朝,推行的是均田制,废除了士族豪强的特权。燕云之地的辽朝旧臣、豪强后裔,早已对他恨之入骨。老夫已派人联络了这些人,只要老将军出山,振臂一呼,必会得到他们的响应。到时候,里应外合,必能瓦解大夏王朝的统治。这并非是让老将军去屠杀百姓,而是去讨伐叛逆,恢复大宋对燕云的统治,让燕云百姓重新回归大宋的怀抱。”

曹克让沉默不语,手指紧紧攥着太师椅的扶手,指节微微发白。他知道蔡京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范正鸿的均田制,确实触动了士族豪强的利益,作为当朝的世家之首,他明白土地使所有豪强的底线,因此他知道燕云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但他更清楚,蔡京此人阴险狡诈,野心勃勃,所谓的“恢复大宋对燕云的统治”,不过是他为了巩固自己权势的借口。

“老夫已经八十二岁了,早已力不从心。”曹克让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多年未曾征战,手脚早已生疏,恐怕难当此任。还请蔡相另请高明吧。”

“老将军言重了。”蔡京趁热打铁道,“老将军虽已年过八旬,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不减当年之勇。更何况,此事并非让老将军亲自披挂上阵,而是让您联络旧部,居中调度。您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只要您一句话,河北、陕西的将领们必会闻风而动。老夫向您保证,事成之后,陛下必会感念您的功绩,恢复您的官爵,赏赐千金,让您的子孙后代永享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曹克让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老夫一生淡泊名利,早已将这些身外之物抛之脑后。当年辞官归隐,便是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追名逐利。蔡相,你不必用这些来诱惑我。”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苍劲的松柏,缓缓道:“老夫一生征战,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只想安度晚年,看着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范正鸿在燕云施行仁政,让百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这就足够了。至于他是否称帝,是否归顺大宋,在老夫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能够免受战火之苦。”

蔡京见曹克让态度坚决,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他知道,若不能说动曹克让,他的计划便少了最重要的一环。燕云内部的反对势力虽有,但缺乏一个有威望、能统筹全局的领袖,难以形成气候。而曹克让,正是最佳人选。

“老将军,您这是妇人之仁!”蔡京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身为大宋臣子,忠君报国是第一位的。百姓安居乐业固然重要,但前提是,他们必须是大宋的百姓!范正鸿割据燕云,称帝建国,这是对大宋的背叛,是对陛下的不忠。您若执意袖手旁观,便是助纣为虐,便是对大宋的不忠,对先帝的不孝!”

“老夫不忠不孝?”曹克让猛地转过身,眼神凌厉地盯着蔡京,“蔡相,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夫一生忠君报国,为国征战,流过的血比你见过的水还多。当年保龙山救驾,老夫身中三箭,险些丧命,难道这还不够忠吗?老夫为了大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难道这还不够孝吗?”

蔡京被曹克让骂得面红耳赤,心中怒火中烧,但他深知此时不能发作。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缓缓道:“老将军,老夫知道您对我有误解。官场之中,难免有流言蜚语,老夫一心为国,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宋的长治久安。如今国难当头,个人的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平定叛逆,保住大宋江山,老夫甘愿背负千古骂名。”

他走上前,语气诚恳地说:“老将军,老夫知道您是忠臣,是义士。如今大宋危在旦夕,唯有您能挺身而出,挽救危局。您若不出山,范正鸿坐大,方腊作乱,金国趁机南下,大宋江山必亡无疑。到时候,不仅是陛下性命难保,天下百姓也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您忍心看到这样的结局吗?”

曹克让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眼中的挣扎愈发激烈。他一生忠君报国,大宋江山在他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蔡京的话,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他知道,蔡京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权力是贪腐最好的温床,夏国会不会比当今的宋国要好没有人知道。

“老夫……”曹克让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既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对付一位仁德之君,又不想看到大宋江山灭亡,百姓流离失所。

蔡京见状,心中暗喜。他知道,曹克让已经动摇了。他趁热打铁道:“老将军,古人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您身为大宋的开国功臣之后,身为朝廷的镇国征北大元帅,更应肩负起这份责任。老夫向您保证,只要您出山,老夫必会全力支持您,调兵遣将,提供粮草,助您一举平定燕云,诛杀叛逆。事成之后,老夫必会向陛下进言,恢复您的名誉,让您的忠烈之名,永垂青史。”

曹克让沉默了许久,眼中的挣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神色。他缓缓转过身,看着蔡京,沉声道:“蔡相,你不必再劝了。老夫可以出山,但有三个条件。”

蔡京心中一喜,连忙道:“老将军请讲,只要老夫能做到,必不推辞。”

“第一,”曹克让伸出一根手指,沉声道,“老夫出山,只为平定叛逆,保卫大宋江山,绝非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事成之后,老夫不求官爵,不求赏赐,只求归隐山林,安度晚年。”

蔡京点了点头:“老将军高风亮节,老夫佩服。此事好办,老夫必会向陛下进言,满足您的要求。”

“第二,”曹克让伸出第二根手指,“老夫只对付范正鸿及其核心部下,绝不伤害燕云的无辜百姓。燕云百姓本是大宋子民,只因战乱流离失所,如今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老夫不忍再让他们遭受战火之苦。”

蔡京心中微动,他本想让曹克让联络旧部,与金国里应外合,趁机掠夺燕云之地。但曹克让的这个条件,无疑打乱了他的计划。但他转念一想,只要能说动曹克让出山,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再做打算。于是,他点了点头:“老将军仁心仁术,老夫敬佩。此事老夫答应您,绝不伤害无辜百姓。”

“第三,”曹克让伸出第三根手指,眼神锐利地盯着蔡京,“老夫出山之后,所有军事行动,必须由老夫全权负责,任何人不得干涉。蔡相身为宰相,掌朝政大权,只需为老夫提供粮草军备即可,不得插手军中事务,更不得暗中使绊子。”

蔡京心中一凛,曹克让这是在提防他。他知道,曹克让在军中威望极高,若让他全权负责军事行动,必然会脱离自己的掌控。但此时,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若不能答应曹克让的条件,他很可能会彻底拒绝出山。

“好!”蔡京咬了咬牙,沉声道,“老夫答应您的三个条件。所有军事行动,全由老将军全权负责,老夫绝不干涉。粮草军备,老夫也会全力保障,绝不让老将军后顾之忧。”

曹克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他知道,自己这一去,必将再次卷入战火之中,甚至可能会身败名裂。但为了大宋江山,为了天下百姓,他别无选择。

“既然蔡相答应了老夫的条件,老夫便随你出山。”曹克让缓缓道,“不过,老夫有一个请求。”

蔡京连忙道:“老将军请讲。”

“老夫归隐多年,旧部子弟分散各地,联络起来需要时日。”曹克让道,“老夫希望蔡相能给老夫一个月的时间,让老夫派人联络旧部,整顿兵马,再行出兵。”

蔡京想了想,点了点头:“好。老夫给您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老夫在兵部等候老将军的消息。”

说罢,蔡京对着曹克让深深一揖:“老将军深明大义,忠勇可嘉,老夫代陛下,代天下百姓,谢过老将军!”

曹克让摆了摆手,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蔡京见事情已成,心中大喜。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曹府。马车驶离僻静的小巷,汇入汴梁城的车流之中。蔡京坐在马车内,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他知道,曹克让虽然提出了三个条件,但只要他出山,就再也由不得他了。等平定了范正鸿,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个固执的老将军。

而曹府之中,曹克让站在窗前,望着蔡京的马车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转身回到正厅,拿起墙上挂着的一把锈迹斑斑的宝剑,轻轻抚摸着剑鞘上的纹路。这把宝剑,陪伴他征战了一生,见证了他的荣耀与屈辱。

“父亲,高祖,列祖列宗,孩儿不孝,今日又要重披战袍,卷入这无休止的纷争之中。”曹克让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为了大宋江山,为了天下百姓,孩儿别无选择。若有来生,孩儿愿做一个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也不踏入官场,再也不参与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