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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小马宝莉: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上吧 > 第80章 早已深陷于泥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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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早已深陷于泥潭之中

话说回来,午夜闪闪最近在小马谷的图书馆里,发现了一本特别的书——《论小马利亚的当下》,她就是在看了这本书后,才引发了自己对于小马国当下政治制度的思考。

书中简单阐明了作者的个马观点:考虑到资本主义经济易滋生的‘特权垄断’,与君主立宪制中‘贵族传统’可能存在的冲突,当下友谊公主正以‘奇迹般’的方式,调和这两者在小马利亚社会中的潜在矛盾。

书的末页字迹比前文轻了些,像是奥菲尼亚写下时指尖都在犹豫,墨水在纸边晕开淡淡的痕:“所以,会有新的政治制度和相应的体系来改变这一切吗?是彻底推翻旧框架,还是在‘友谊’的根上,长出不一样的枝桠?若新制度仍需小马守护,那又该如何避免重蹈‘特权滋生’的覆辙?”

问号后面留了大片空白,只有一行极浅的铅笔印,像是作者反复擦拭后剩下的:“或许,答案不在书本里,在小马们的蹄尖上。”

午夜闪闪盯着那行字,蹄尖无意识摩挲着书页——这问题像块小石子,扔进她刚平静下来的心湖。

她想起书里写的“贵族院否决平民提案”,又想起昨天魔法议会派来的使者,在学院里看到斯特林和平民孩子一起调星镜时,轻声说“原来友谊学院的‘平等’,比议会法案更实在”;她想起作者担忧“新制度会重蹈覆辙”,又想起暮光总说“制度是死的,小马是活的”,比如学院的校规会根据小马们的需求调整,比如平民家长也能参与学院的设备采购讨论。

“推翻旧框架吗?”

她小声嘀咕,视线飘向窗外——雪地里,金百合正帮不会魔法的小陆马把雪马的鬃毛堆得更整齐,斯特林跑去找穗龙借胡萝卜当雪马的眼睛,没小马在意谁的家族有背景,谁的蹄子沾了泥。

可看着这画面,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友谊就真的能解决一切问题吗?

社会运转里,金钱交易本就躲不开——有小马靠开商铺谋生,有小马靠种植魔法作物换取资源,利益的往来像空气一样自然;可偏偏这“自然”里,又藏着让马心烦的缝隙:

就像书里所写的,贵族小马靠财富和家族特权垄断附魔水晶——这不正是资本主义经济的“特权漏洞”,撞上了君主立宪制的“贵族传统”吗?平民小马再努力,也得为一块取暖的魔法石奔波。

更别说每匹小马的立场了,有的小马想守着家族的传统,有的小马想打破阶级的框框,有的小马只盼着冬天能喝上热姜茶——这些立场哪能靠一句“友谊”就全统一起来呢?

可再往深了想——国家的建立,不正是靠“放下小立场、聚焦大目标”才成的吗?不是靠“所有小马都一样”,是靠“大部分小马都愿意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就像最初小马利亚尚未建立的时候,天马族忙着控风,独角兽族忙着护佑魔法,陆马族忙着种粮食,各族都有自己的难处,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可后来严寒来了,谁都顾不上自己的小利益了——天马顶着风雪调风向,独角兽拼着魔法护农田,陆马把存粮分给大家,这不就是“团结了绝大部分小马的力量”,也契合了大家共同的利益吗?

午夜闪闪把下巴抵在书脊上,盯着末页奥菲尼亚的问题发愣。

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新的政治制度”那几个字上,她忽然想起昨天斯特林问她:“妈妈,为什么平民同学不能和我们一起用新的星象仪呀?”

那时候她还没答上来,现在看着书里的问题,倒有点明白了一点:或许新制度不是“换个框架”那么简单,是先让更多小马觉得“我的利益能被看见、我的声音能被听见”,就像三族当初愿意放下隔阂那样,先有“一起扛风雪”的共同心,才会有“一起建家园”的新体系。

她蹄尖在“改变这一切”那几个字上轻轻划了划,心里还是没答案,却没之前那么慌了。

就像书里说的“答案在蹄尖上”,或许等她跟着暮光多处理几次学院的事,等她再看斯特林和小伙伴们一起堆雪马、分苹果派,慢慢就会懂了——毕竟小马利亚的好,从来不是靠“完美的制度”,是靠一匹匹小马,愿意为了彼此,多让一步,多帮一点。

只不过这时,一枚小小的种子已经埋进了午夜闪闪心中——像奥菲尼亚问的‘新制度如何落地、如何避特权’这类问题,依然有待进一步思索。

——

(自友谊公主视察马哈顿回来后)

小马谷的友谊城堡里,暮光闪闪卧室的壁炉早已熄了炭火,只余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萦绕着房间。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毯上织出细碎的银纹。

紫色天角兽刚把枕边那本《小马利亚教育史》阖上,蹄尖还停在夹着书签的那页——书签是斯特林用彩纸剪的小向日葵,边角被摩挲得有些软。

睡前读会儿书,是她近些年才养成的习惯——哪怕再忙,也总要抽出片刻翻几页。

暮光刚把睡袍的系带松了松,蹄尖还沾着书页的油墨香,门外就传来三下轻叩——轻得像落雪敲在窗棂上,不仔细听几乎要融进冬夜的寂静里。

她挑了挑眉,转身时脚边的毛绒拖鞋蹭过地毯,带起一点细碎的银月光:“进来吧,门没锁。”

门轴“吱呀”一声轻响,午夜闪闪抱着那本《论小马利亚的当下》站在门口,暗紫色的鬃毛上还沾着点从走廊带过来的凉意,蹄尖攥着书脊,蹄节微微泛白。

“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暮光?”她往屋里探了探,目光扫过床头摊开的睡袍,又赶紧收了回去,“……我再看书里的末页时,忽然想起今天整理的家长反馈信,总觉得有话想跟你说。”

暮光笑着往壁炉边挪了挪,把刚放凉的暖手袋重新塞进炭火余温里烘了烘:“刚好我也没困,坐这儿吧——这暖手袋刚重新烘过,你蹄子总比我凉一些,捂一下能暖和点。”

她指了指壁炉前的小绒垫,月光落在暗紫色天角兽蹄里的书上,刚好照亮末页那行浅淡的铅笔印。

“……谢谢。”

——

“其实,那是一封感谢信。”

午夜闪闪蹄尖蹭过书页,轻声补全道:“是平民妈妈写给贵族孩子露西的——她家孩子缺取暖的魔法水晶,露西悄悄分了半块自己的,还教他用基础魔法控温。”

她抬眼,目光落在书末铅笔印上:“直到看这信,我才对‘答案在蹄尖上’这句话有了实感。”

暗紫色天角兽蹄尖轻轻按在那行铅笔印上,蹄腹蹭过纸面细微的纹路,月光落在她垂着的眼睫上,像蒙了层软乎乎的银雾。

她沉默了片刻,暖手袋的温度透过绒布渗进蹄心,却没完全驱散眼底的那点困惑——像是找到一片拼图,却仍在琢磨整幅画面的模样。

“……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她抬头时,声音比壁炉余温还轻些,目光落在暮光脸上,带着点不确定的试探,“现在靠露西分水晶、大家做这些小事,确实能温暖到一些小马们,可要是现有制度里的‘特权缝隙’一直存在,这些温暖又能撑得久呢?要是你不是友谊公主,小马利亚也不是现在这种君主制和资本主义并行的社会,那又该有什么样的新制度、新体系,才能真的让所有小马都不用再为一块魔法水晶奔波呢?”

“……就像塞拉斯蒂亚,她选择了你作为小马利亚的继承者,而你现在又选择了金百合与斯特林——天角兽固然有超长的寿命与极强的魔法天赋与能力,可以治理国家上千年,但是……塞拉斯蒂亚和露娜她们也有寿命将尽的时候……暮光你……也是如此。”

“体制会被瓦解,但是意识形态它不会,它深耕于每一匹小马的精神世界里,只要加以教育和继承,就永远都不会消失。”

“既然现有制度的‘特权缝隙’难根除,那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构建一套新的社会运行体系:它不同于君主立宪制的‘贵族传统’,也区别于资本主义的‘特权垄断’;在这套体系下,没有贵族,更不会有平民为一块魔法水晶奔波的情况。”

“所以……午夜,你到底想说什么?”

——

暮光蹄尖轻轻搭在暖手袋边缘,炭火余温让她的声音裹着几分柔和的困惑,她微微前倾身体,目光落在午夜闪闪膝头的书上——那行“答案在蹄尖上”的铅笔印,还在月光下泛着浅淡的光。

“……我有点没太明白,”她顿了顿,像是在仔细梳理午夜的话,又像是怕自己误解了对方的意思,“你说要构建全新的体系,可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些已经发生的事?塞拉斯蒂亚选我做继承者时,不只是把魔法和责任交给我,更教我‘看着小马们的蹄尖’——露西分水晶、马克抄笔记、平民妈妈写感谢信,这些不就是你说的‘意识形态’在发芽吗?它们没在‘体制’里,却在小马们的心里慢慢长,这难道不是比‘推翻重来’更实在的事?”

她伸蹄拿起床头的向日葵书签,蹄尖捏着那片软乎乎的纸花瓣,声音里多了点温和的反驳:“还有你说的‘天角兽寿命尽了体制会瓦解’,可你看金百合和斯特林——金百合会帮小陆马堆雪马,斯特林会把自己的星图册借给同学,她们学的不只是‘治理’,更是‘怎么和所有小马站在一起’。塞拉斯蒂亚培养的从来不是‘天角兽统治者’,是‘懂小马的守护者’,这难道不是在补‘体制依赖个马’的缝隙?”

“不!”午夜闪闪有些激动地说道:“你理解错了——”

暮光把书签轻轻放在午夜蹄边,月光让她的紫色鬃毛泛着淡淡的银辉:“我不是反对你想的‘无贵族、无特权’,可你说的‘全新体系’像朵没落地的云——我们连‘怎么让更多小马愿意分水晶’都还在慢慢做,突然要拆了现在的房子盖新的,那些还在为魔法水晶奔波的小马,冬天该怎么办?露西们的温暖,难道要先停下来等新体系吗?”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午夜脸上,没有指责,只有“希望对方能够想清楚”的认真:“你总说‘现有制度的缝隙难根除’,可我们现在做的不就是在补缝隙吗?把平民家长请进学院议事,让贵族孩子和平民孩子一起用星象仪,这些小事像针脚,一针针把‘特权缝隙’缝起来——这比‘空谈全新体系’,不更像‘蹄尖上的答案’吗?”

“……”

午夜闪闪的蹄子猛地攥紧了膝头的暖手袋,绒布被捏出深深的褶皱,蹄节泛白得像窗外的月光。

她原本微微前倾的身体突然僵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暗紫色的鬃毛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慢慢失了光的眼睛。

那双眼先是盯着暮光手边的向日葵书签,睫毛飞快地颤动了两下——像是想反驳,又像突然被抽走了力气,连眼神都软了下来,蒙上一层薄薄的茫然。

接着,她的目光慢慢移到书末那行铅笔印上,“答案在小马们的蹄尖上”几个字在月光下明明还清晰,可她看着看着,眼底的光就一点点暗下去,像壁炉里快要熄的炭火,只剩一点微弱的、带着失落的余温。

她没立刻说话,只是轻轻咬了咬下唇,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原本带着试探的眼神,此刻只剩不解——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反复提起的“体制隐患”“意识形态传承”,最后都落回了“分水晶”“补缝隙”的小事上。

她的目光扫过暮光认真的脸,又飞快地垂下,落在自己攥着书脊的蹄子上,蹄尖无意识地蹭过书页上“新的社会运行体系”的字迹,眼神里掺了点委屈似的茫然:明明说的是同一件事,怎么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雾,对方始终没接住自己真正想递过去的话。

“不……暮光,我……不是想表达那个意思,我只是……从这个问题上延伸出来的,想到了另一些问题……我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下这些……”

“……可就算你做的再好……制度是改变不了的,‘守护者’依然要考虑到那些贵族的利益,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累……暮光,应酬他们真的太耗费精力了,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下……”

话没说完,暗紫色天角兽的睫毛突然颤了颤,一滴透明的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滚下来,砸在暖手袋的绒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慌忙想抬蹄擦,可蹄尖刚碰到脸颊,更多眼泪就跟着涌了出来,顺着下颌线往下掉,有的落在攥紧的书脊上,洇湿了“论小马利亚的当下”几个字的边角。

“我……我看到你上周深夜还在改贵族院的提案,”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带着哭腔的气音混在冬夜的寂静里,格外轻又格外沉,“你笑着跟他们周旋,转头就在书房里偷偷揉太阳穴……那些应酬明明耗得你连热姜茶都没心思喝,却还要说‘没关系,为了小马们值得’。”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蹄子,眼泪一颗接一颗砸在暖手袋上,把绒布捏得更皱:“我不是要拆你现在做的事……我只是怕,怕你一直这么扛着,哪天就扛不动了。制度改不了,贵族的利益总要顾及,可你的精力……你的精力又不是无穷的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乎细成了气音,肩膀轻轻抖着,暗紫色的鬃毛被眼泪打湿几缕,贴在脸颊上,连原本亮着的眼睛都被泪水蒙得模糊,只剩望着暮光的眼神里,还裹着没说尽的委屈和心疼。

“我不想只是帮你……帮你做一些处理文件的活儿,我也想替你去和那些贵族们周旋……可是我没那些经验,我自始至终就是一匹活在影子里的小马……”

“如果我是你手底下的人,哪怕像个‘刽子手’一样去扛那些棘手的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如果这样能让你轻松一点的话。”

“但是我真的没那个口才,也没那个胆量……我做不到……暮光……”

……

暮光轻轻叹了口气,蹄尖无意识蹭过暖手袋的绒布,原本带着认真的眼神慢慢软下来,裹着层身不由己的无奈:“但是我已经是了啊,午夜——从塞拉斯蒂亚把魔法和责任都交给我的那天起,这‘守护者’就不是只选一边的事情了……”

她垂眼瞥了眼床头的向日葵书签,声音轻得像融进了冬夜的月光:“既得听贵族院说他们的顾虑,不能让老传统里的矛盾炸开来;也得盯着平民小马的难处,知道他们冬天缺块魔法水晶有多难捱。说是‘各阶层利益’,其实就是把两边往中间拉,哪头都不能松。”

抬眼时,她眼底藏着点没说尽的疲惫,却还是朝着午夜轻轻摇了摇头:“我也想少些应酬、多歇会儿,可这身份摆在这里,没那么多‘能选’的余地……”

午夜闪闪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带着点急切的执拗,声音抖得更厉害,却比刚才多了几分不肯退让的劲儿:“你有!你明明有的!你总说没余地、身份摆着那儿……可你从来没跟我提过,哪些应酬最难熬,哪些提案改得你头疼!”

她攥着暖手袋的蹄子又紧了紧,蹄节泛白得更明显,眼泪砸在地毯上,溅起小小的湿痕:“你总把难的都自己咽了,连跟我抱怨一句都没有……你明明也会累,会在书房里坐一整晚,会忘了喝热姜茶……可你从来没说过,让我帮你分一点那些‘不能松的’担子。”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暮光,带着哭腔的控诉里裹着藏不住的委屈:“我不是要你选哪边……我只是想帮你扛一点,哪怕只是听你说说话,不用你一匹小马对着那些贵族的刁难,对着改不完的提案……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