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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眯眼盯着前面那片草丛——李君蓉的帐篷就在百米外。

可那儿……有个陷阱?

太明显了!

一条粗绳横在路中间,底下还压着几个空易拉罐,风吹起来哐当哐当,活脱脱就是个“来踩我”的牌子。

“这……不对劲。”邵龙娟皱起眉,“李君蓉是傻子?放这么个显眼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哦——原来如此。

这叫‘诱饵陷阱’,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他不动声色,绕开那条显眼的绳子,往旁边挪了几步。

果然——草丛下,一根极细的钢丝几乎与地面同色,若不是他眼睛毒,根本看不出。

“啧啧,这叫母子连环。

明的给你看,暗的等你踩。”他低声笑,“以为我是新手?玩这一套?”

他掏出根长木棍,轻轻探向那根细丝的位置,准备一挑破,两陷阱一块废。

脚刚落下——

脚底板,突然硌了一下。

不是土,不是石头。

是金属,硬得硌人。

他猛一收脚,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手里的棍子,小心翼翼往下戳——

一挑。

棍尖,碰到了一个冰凉的、带着锯齿的小东西。

“卧……槽?”他声音都变调了,“这玩意……是针?”

他低头看,月光下,地上埋着的不是一支毒刺。

是十根。

二十根。

密密麻麻,全冲着他脚底下那块地方。

而且……全都带着微型弹簧。

他后背一下湿透了。

他不是在布陷阱。

他……是踩进了别人的局。

他忽然在几步外,看见一根铁钉子!

这可不是家里补袜子那种小细针,而是又长又粗、尖头细得跟针尖儿似的玩意儿,冷不丁戳在地上,像条毒蛇。

“卧槽!”

“真他娘的吓人!”

“差一点!我的鞋底就要被这玩意儿穿个洞了!”

“亏得我脚没使劲儿踩下去,不然今晚就得去医院报到!”

邵龙娟大口喘气,心还在嗓子眼儿乱跳。

可他刚松下来,脸色突然一变。

“等等……这不对劲啊!”

“这招……怎么跟我想的那套一模一样?”

他脑子里“唰”地闪过自己最拿手的阴招——埋针、藏刃、等敌人自己踩进去。

眼前这根钉子,根本就是他平日里最爱用的那一套!

“难不成……”

“有人在学我?还专挑我晚上走路的时候埋伏?”

邵龙娟嘴角慢慢往上一翘,眼神有点邪。

“啧,真有意思。”

“大半夜的,还有人给我送暗器?”

“还送得这么贴心,连我最爱用的招式都复刻了一遍?”

他嘿嘿笑起来,那笑容傻乎乎的,跟个刚捡到五毛钱的娃儿一样。

弯腰,捡起那根铁钉,拍拍灰,顺手塞进兜里。

接着,继续一步一挪,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来回扫。

既然对方用的是他的套路,那想躲?简单。

踩哪儿都得先想三遍,哪块地皮不对劲,他一眼就能看穿。

不过——

“这事儿嘛,光躲可不够。”

“得想个更狠的回礼才行。”

邵龙娟现在真是又气又爽。

气的是,他原打算用的那个招数,彻底不能用了。

为啥?因为敌人早拿这招玩过一回了。

他要是再抄一遍,那不是送人头吗?敌人连眼皮都不用抬,直接能认出来:“哟,这不是咱昨天用过的老把戏嘛?”

爽的是,他捡了一大把带毒的铁针!

虽然不知道毒是啥玩意儿,但——铁针上那股子腥气,一闻就知道不对劲。

“操,头都大了!”

邵龙娟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疼得直咧嘴。

这事儿真他妈难搞。

“算了,先不管了,能捞一笔是一笔!”

他蹲下来,一根一根把地上的毒针全捡进兜里,嘴里还哼着小调。

“哈哈哈,等那俩孙子醒来,发现自家的暗器全没了,人还没干掉我……那脸得绿成啥样?”

想到这儿,他嘴角都翘到耳根了。

“哎哟,我虽然没想出绝招,可这一波也不亏啊!”

“值了!”

……

一夜翻来覆去,邵龙娟脑子都快炸了,还是没憋出啥新花样。

但他把地上那堆毒针,一根没落,全揣进背包里了。

第二天一早,人影儿都没了。

李君蓉和韦华一睁眼,看见地上空空如也——毒针没了,人也没了。

俩人当场愣在原地,脸都黑了。

“卧槽!我们辛辛苦苦设的套,就这么被上官越当垃圾捡走了?!”

韦华气得直踹地。

这毒针计划本来是他提的,但太直白,别人嫌low,改了个更隐蔽的版本,才勉强算俩人合作。

现在好了,方案被反手端了,锅也得他俩一起背。

“哼,”李君蓉冷着脸,“只能说明——上官越太邪门了,根本不是人。”

她说完,扭头就走。

“走吧,赶紧的,别在这儿杵着了,留在这儿等他用咱的毒针扎你后颈?”

“可……咱就这么跑了?”

韦华咬着牙,“心里不得劲儿啊!”

“不跑?等着他拿你自己的毒针,给你来个‘回旋镖式问候’?”

李君蓉瞪他一眼,“打不过就跑,这叫战术!不是怂!谁知道他下一轮使什么阴招?”

韦华闷闷哼了一声,终于点头:“……行吧。”

两人手忙脚乱收了行装,头也不回,蹽得比兔子还快。

……

与此同时,李君蓉俩人吓得像被鬼追,真·上官越却悠哉悠哉带着一群牛,晃晃悠悠上路了。

为啥一群牛?

因为这地界野牛多,闲着也是闲着,顺手牵了几十头。

不过,要不是上官越提前撒了一堆驱虫粉,这些家伙身上那堆虱子跳蚤,非得把人熏成植物人。

雨林里最烦啥?不是猛兽,是虫子——密密麻麻,一粘就上身,抠都抠不净。

两人走了一路,太阳都升到头顶了,找了个空地准备吃饭。

上官越突然蹲下,指着草堆里几株绿油油的小植物,乐了:

“老马,瞅瞅这玩意儿!”

温孝刚凑过去,眯眼瞧了半晌:“呃……野菜?”

“对,”上官越点头,“叫啥?”

“这……我真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