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的？”程敢顺着程敢手指的方向看去，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那条通风管道，隐藏在发光天花板的结构缝隙里，宽度不足四十厘米，通体漆黑，与周围亮白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根本不算是一条路，但对于她们而言，那却是眼前这片死亡区域中，唯一的一线生机。
“有什么不敢的。”程敢轻笑一声
周觉从秘匣中摸出两张符箓，递给程敢一张：“‘敛息符’，进阶版。贴上后，可以最大限度地收敛自身的热量、气息，甚至心跳声。只要不主动发出大动静，那些红外线和生物探测器，就是瞎子。”
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道具，对付科技侧的防御，有时候，玄学比科学更好用。
程敢接过符箓，毫不犹豫地拍在自己胸口，符箓化作一道微光，瞬间融入体内，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向外散发的热量，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给锁住了，连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
周觉也贴好了符箓，然后对程敢比了个手势。
“我先上，程敢姐，跟着我，这里陷阱有点多。”
程敢点了点头，这种时候，需要绝对的信任。
周觉深吸一口气，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整个身子便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悄无声息地向上飘起。
她的动作非常轻柔，完全没有触发地面的重力感应，手指，轻轻扣住了通风管道的边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手臂发力，整个身体灵巧地翻了上去，像一只壁虎，稳稳地贴在天花板上。
紧接着，她伸手向下一探，握住了程敢的手，程敢借力，同样无声无息地被拉了上来。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钻进了那狭窄的通风管道。
管道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机油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宿主，我已经通过管道内的气流和震动，反向构建出通风系统的简易地图。】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沿着主管道向前爬行约五十米，右侧第三个分支出口，下方是A-3号物资储备室。那里是监控盲区，我们可以从那里进入下一层。】
“好！”
两人没有交流，只靠着最简单的作战手语和默契，在迷宫般的管道中，安静地匍匐前进。
管道壁很薄，她们能清晰地听到外面走廊里，巡逻军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以及能量武器充能时发出的“嗡嗡”声。
每一次声音的接近，都让周觉的心跳漏掉半拍，这比在城堡对付吸血鬼刺激多了。
五十米的距离，她们足足爬了十分钟。
终于，系统提示的目标位置到了。
周觉在前，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通风口的格栅，探头向下望去。下方，果然是一个堆满了各种金属箱子的仓库，几盏应急灯散发着昏暗的光。
“安全。”
她用气音说了一句，率先跳了下去，落地时，膝盖微弯，发出的声音比猫走路还轻。
程敢紧随其后。
双脚落地的瞬间，两人立刻闪身躲到一排高大的货架后面。
“呼……”周觉靠着冰冷的货架，总算松了口气：“这鬼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变态。”
“这才只是外围。”程敢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低声回应：“真正的核心区域，防御只会更强。”
她们没有停留，在系统的指引下，穿过这个物资储备室，来到一扇厚重的电子门前。
【门后是通往地下二层的电梯井。该电梯需要高级权限卡和虹膜扫描双重验证。】
【正在尝试破解……权限系统存在联网与物理双隔绝……联网破界成功......物理破解失败。】
又是物理隔绝！
鹰酱这帮家伙，为什么要把所有要害部门都搞成了这种油盐不进的模式。
“没关系。”周觉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统子哥，把电梯井的结构图调出来。”
下一秒，一幅精细的3d图纸便在她眼前展开。
“程敢姐，你看这里。”周觉按照图纸，指着电梯门上方的一处维修盖板：“我们直接从这里进去，顺着缆绳下去。”
“好主意。”程敢上前，从腰包里取下一个小巧的吸盘，牢牢地吸在维修盖板上。
她轻轻一拉，盖板被无声地取下，露出了后面黑洞洞的电梯井。一股向下的气流，从井内吹出。
两人没有犹豫，先后钻了进去，再将维修盖板盖上，然后顺着粗壮的钢缆，如同敏捷的蜘蛛，迅速向下滑落。
地下二层，是生活区和常规实验室。
地下三层，是武器研发和测试区。
她们的目标，在最深处的地下五层。
整个下降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有了系统的实时监控和规划，她们完美地避开了所有运行中的电梯和巡逻点，很快，她们便抵达了地下四层的底部。
“从这里开始，就是‘科技核心’所在的区域了。”周觉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
两人从电梯井中翻出，来到一条与之前风格截然不同的走廊。
这里的墙壁，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一种温润如玉的白色材质。空气中，也没有了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有种淡淡的馨香。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然而，周觉和程敢心中的警铃，却在这一刻提到了最高。
事出反常必有妖！
【警告！警告！检测到前方区域存在高维空间陷阱！】
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急促的意味！
【这里的空间被折叠了！你们看到的走廊，并非真实距离！每向前一步，都可能被传送到未知的危险区域！】
“空间折叠？”周觉懵了。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这玩意儿，不该是修仙小说里大能才有的手段吗？或者高维空间世界才有的技术，鹰酱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不，这不是鹰酱的科技。】系统立刻否定。
【这是‘前代文明科技核心’自带的防御系统！它逸散出的能量，改造了这片区域的空间结构！】
话音刚落，前方的走廊忽然开始像水波一样荡漾起来。
原本笔直的通道，在她们眼前，扭曲、拉长、变形，最终变成了一个深邃的、散发着银蓝色光芒的旋涡！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旋涡中传来！
“不好！”
程敢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周觉，另一只手，从靴子里抽出匕首，狠狠插入地面！
“刺啦——”
坚硬的地面，被划出一道刺眼的火星！
周觉很快反应过来，反手拉住程敢，运用身体里的灵力，两人死死地稳住身形，才没有被那股诡异的吸力给拖进去。
“小觉！想办法！”程敢咬着牙，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虬结起来。
周觉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空间陷阱……要破除空间，只能用更强的空间力量！
“星芒秘匣！”
她心念一动，立刻沟通了识海中的秘匣！
“统子哥！用秘匣的力量，把这片扭曲的空间给我稳住！或者……直接给我撕开一条路！”
【指令收到！正在调用‘星芒秘匣’空间本源之力！】
【警告：此操作将消耗大量能量，并有极大可能惊动‘科技核心’的自主意识！】
“顾不了那么多了！”周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干！”
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发生了什么，赶紧查明原因!”
“报告长官! 区域-伽马的空间稳定性正在波动！一个未知的能量源正在干扰。”
一队全副武装的特种士兵，正端着造型奇特的能量步枪，快速向这边冲来！
他们被惊动了！
周觉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前有空间旋涡，后有追兵。
她们，陷入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