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山的夜总是带着湿冷的雾气，密道里的赤还在为自己的败局悔恨，山脚下却已经亮起了一片微弱的光点——那是妫含带着台州七个部落联盟的女兵（就近原则，妫含只出动台州兵），正沿着溪流往天台联盟的核心地带靠近。
妫含骑在一匹枣红马上，身上穿着用鲛绡织成的软甲，甲片在月光下泛着淡蓝的光泽。她手里握“台州远光灯”——在夜间释放出刺眼的光芒，让敌人瞬间失明。
“首领，前面就是赤城部落的哨塔了。”黄岩部落的女兵首领橙低声说道，她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刀鞘上刻着黄岩特有的蜜橘花纹。
妫含点点头，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她从马鞍旁取下七个用兽皮包裹的物件，分给七个部落的首领：“这是远光灯的增幅器，等会儿靠近哨塔，你们就打开，记住，只照卫兵的眼睛，别伤了普通族人。”
七个首领接过增幅器，熟练地扣在远光灯开关上。椒江部落的首领汐是个擅长水战的姑娘，她摸了摸增幅器上的纹路，笑着说：“上次用这东西打退海边的海盗，让他们连船帆都看不清，这次对付赤城的卫兵，肯定没问题。”
妫含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放松警惕：“赤城虽然败了，但他的残部还在，尤其是白的白鹤部落，他们擅长夜探，咱们得小心他的飞鸟。”
话音刚落，天空中传来几声鸟叫，一只白色的飞鸟正朝着哨塔的方向飞去。白站在哨塔上，手里握着鸟哨，眼神里满是焦虑——他早就发现了山脚下的异动，却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只能先派飞鸟探查。
“动手！”妫含一声令下，几千女兵同时举起‘’台州远光灯‘’，释放出耀眼的白光。白光如同几千条光柱，直直地射向哨塔上的卫兵，还有那只正在飞行的飞鸟。
卫兵们突然被强光照射，眼睛刺痛得无法睁开，纷纷惨叫着从哨塔上摔下来。飞鸟也被白光晃得失去方向，翅膀一斜，重重地撞在树干上，晕了过去。白在哨塔上眯着眼，勉强能看到山脚下的人影，却分不清对方有多少人，只能对着下面大喊：“谁在那里？！再靠近，我们就放箭了！”
“我们是永嘉郡联盟的女兵，”妫含扩音器的声音清亮，透过雾气传到哨塔上，“赤城残暴，滥杀无辜，我们是来平定天台联盟的，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绝不伤害无辜族人！”
哨塔上的卫兵面面相觑，他们早就对赤的统治不满，现在看到对方有如此奇特的武器，更是没了抵抗的勇气。一个卫兵犹豫了片刻，率先扔下了手里的弓箭：“我们投降！我们愿意归顺永嘉郡！”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哨塔上的卫兵都放下了武器，纷纷走了下来。白看着空荡荡的哨塔，心里明白，天台联盟的抵抗已经瓦解，他握紧了手里的鸟哨，最终还是选择走下哨塔——他不想再为赤的暴政卖命，更不想让白鹤部落的族人白白送死。
妫含看着走过来的白，没有丝毫敌意：“白首领，我知道你曾被迫臣服于赤，但你后来没有参与他的暴行，只要你愿意带领白鹤部落归顺，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白愣了一下，随即弯腰行礼：“多谢妫含首领手下留情，白鹤部落愿意归顺永嘉郡，以后我们的飞鸟，会为台州联盟传递消息，绝不再做监视族人的事。”
妫含点点头，让橙带着卫兵去接管赤城的木楼，自己则带着汐和路桥部落的首领桥，往国清寺的方向走去——那里还关押着赤，还有几个曾经帮赤作恶的长老。
夜风吹过国清寺的残碑，碎碑缝隙里的乌药苗在月光下轻轻摇晃。关押赤的密道入口被藤蔓掩盖着，龙溪的族人正守在旁边，看到妫含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妫含首领，赤还在里面，他不肯出来，也不肯吃东西。”
妫含走到密道入口，对着里面喊道：“赤，出来吧。天台联盟的族人已经归顺永嘉郡，你的暴政，到此为止了。”
密道里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赤沉重的脚步声。赤的头发凌乱，脸上满是胡茬，曾经的霸气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颓废。他看着妫含，眼神里满是不甘：“我统治天台联盟五年，就算败，也败在男人手里，没想到最后会输给一个女人。”
“败你的不是男人或女人，”妫含的语气平静却坚定，“是你的野心，是你对族人的残暴。今天，我们不是来征服天台联盟的，是来让这里的族人过上安稳日子的。”
赤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残碑前，看着那株乌药苗。他想起自己刚当上首领的时候，也曾在这里种下过乌药，那时他还想着让族人吃饱穿暖，可后来，权力让他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