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溪部落的木屋外，寒风卷着枯叶，在地上打旋。屋内，沙虎将酒碗重重摔在地上，陶碗碎裂的声音刺破了沉闷的空气，酒液混着残渣溅了一地。
“废物！一群废物！”沙虎双目赤红，死死瞪着眼前的胡老三和瘦猴，语气里满是滔天的怒火，“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流言没骗住她们，‘共妻’的美梦也碎了，现在倒好，还被她们抓住了把柄，成了明溪的过街老鼠！”
胡老三吓得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吭声。瘦猴更是缩着脖子，脸上还带着被打的淤青——上次被抓后，他趁乱逃了回来，却被沙虎一顿毒打，此刻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
沙魁捂着被盖兰划伤的胳膊，咬牙切齿道：“大哥，那城薇和盖兰太嚣张了！竟然敢带着人来沙溪部落闹事，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早就被她们抓住了！这口气，我们不能就这么咽下去！”
胡屠也跟着附和，眼里满是怨毒：“是啊大哥！我们得想个办法，让那些娘们身败名裂！让她们就算赢了，也抬不起头来！”
“身败名裂……”沙虎听到这四个字，眼神猛地一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缓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对，身败名裂！她们不是最在乎名声吗？不是最看重‘明溪少妇’的体面吗？我就让她们从此再也抬不起头，让整个部落的人都唾弃她们！”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沙虎，眼里满是疑惑。
沙虎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明溪山谷，声音冰冷得像寒冬的溪水：“我们散布消息，就说……就说城薇、盖兰、雪娘她们，早就被我们‘得手’了！说她们嘴上说着反抗，暗地里早就跟我们不清不楚，甚至……甚至她们部落里的孩子，都是我们的种！”
“什么？！”众人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即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狞笑。
“大哥英明！这招太毒了！”沙魁拍着手，眼里满是得意，“只要这消息传出去，就算她们再能打，部落里的人也会看不起她们，觉得她们脏！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她们自己就会众叛亲离！”
胡屠也跟着笑道：“没错！我们还可以说得有鼻子有眼，就说城薇去年冬天偷偷来过大溪部落，跟大哥你……还有盖兰，上次淮山田被烧的时候，就被我堵在了田里，她还想反抗，最后还不是乖乖从了我！”
“还有雪娘！”坊苟也凑了上来，脸上满是淫邪的笑，“就说她妹妹雪云被我们抓住的时候，她为了救妹妹，主动跟我们求饶，还……还伺候了我们好几天！”
沙虎看着众人狂热的模样，点了点头，语气越发阴狠：“不仅如此，我们还要说，她们之所以反抗我们，就是怕事情败露，怕被部落里的人知道她们的丑事！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她们就是一群表面清高、背地里不知廉耻的女人！”
“到时候，她们没了部落的支持，没了姐妹的信任，就是一群孤家寡人，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沙虎的声音里满是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城薇等人被众人唾弃、孤立无援的模样。
“好！就这么办！”众人齐声应和，一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散布这恶毒的流言。
很快，胡老三就带着几个留男，乔装成逃难的流民，偷偷潜入了各部落。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宣扬，只敢在妇人们私下聊天的时候，故作神秘地凑过去，压低声音，散播那些污秽不堪的谣言。
“你们知道吗？城薇主事根本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她早就跟沙虎大哥有一腿了！”
“我听说啊，盖兰上次在淮山田被胡屠抓住，不仅没反抗，还主动缠上了胡屠，说只要胡屠放过她，以后天天伺候他！”
“还有雪峰的雪娘，为了救她妹妹雪云，跟沙魁他们……啧啧，真是没想到，她平时看着那么端庄，背地里竟然这么不知廉耻！”
“更可怕的是，雪娘部落里那个五岁的孩子，我听沙魁说，根本就不是她丈夫的，是他的种！你看那孩子的眼睛，跟沙魁多像啊！”
这些流言，像淬了毒的针，悄无声息地刺进了明溪妇人们的心里。起初，还有人不信，觉得这是沙虎他们故意编造的谎言，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传播，越来越多“细节”被添油加醋地描述出来，原本坚定的信念，渐渐开始动摇。
有人开始偷偷打量城薇的眼睛，有人会在盖兰路过时低声议论，还有人看着雪娘身边的孩子，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流言如刀，最是伤人。它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点点“细节”，就能轻易摧毁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将原本团结的姐妹，隔成一道道冰冷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