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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走,芙蕖和菡萏赶紧进来看崔姮,见她完好无损,二人齐齐松口气,心里感慨:还是太子妃手段厉害,轻松拿捏太子。

刚刚太子怒气冲冲的样子,可把她们吓坏了,哪知太子妃轻松就化解了!

太子果真深爱太子妃啊!

自此,东宫都知道太子妃在太子心里的地位了,万不敢得罪崔姮丝毫。

......

是夜。

夜色渐沉,东宫的灯盏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映在雕花窗棂上,将室内镀上一层柔和的色泽。

崔姮与南宫铭对坐在紫檀木案几前,案上摆着几道精致的菜肴,银箸轻碰瓷盘的声响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晰。

南宫铭心情甚好,仿佛下午时的不悦不曾发生,他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时为崔姮夹菜,温声道:“姮儿,多用些,你近来气色仍有些虚。”

崔姮低眉应了一声,指尖轻轻拨弄着碗里的莲子羹,却没什么胃口。

她近来总觉得身子倦怠,胸口不再像从前那般胀痛,却也更加担忧。

用完膳时,芙蕖手捧一只青瓷药碗缓步而入,碗中汤药漆黑如墨,泛着苦涩的气息,还未入口,便已让人舌根发紧。

崔姮抬眸瞥见那碗药,眉心下意识地蹙起,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这是虞妙开的方子,专为调理她的身子,止住泌乳,催回癸水。

药已喝了一月有余,确实见效,她不再因涨奶而辗转难眠,可这也意味着......她的身子很快便能再度受孕。

一想到这里,她心头便如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连呼吸都滞涩了几分。

她不想要南宫铭的孩子......

南宫铭察觉到她的异样,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间,温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药太苦?”

崔姮抬眸看他。

南宫铭已换了件月白色锦袍,衬得面容清俊如玉,可那双深邃的眸子带着点点温柔。

不知为何,崔姮发现,南宫铭身上的凛然之气收敛了许多,多了几分温润气质。

看着面前温柔相待的男人,崔姮抿了抿唇,犹豫再三,道:“殿下......这药,妾身能不能不喝了?”

她不想那么早恢复。

南宫铭眸光微动,唇角仍噙着笑,可眼底却多了几分深意。

他伸手抚上她的发丝,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姮儿,虞医女的方子最是稳妥,你身子弱,需得好好调理。”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声音低了几分,带着诱哄的意味:“待你身子养好了,我们早早有个孩子,不是吗?”

他可以在别的事情上纵容她,但孩子一事却万万不能。

与崔姮的孩子,他可是盼了两辈子啊......

男人的态度,崔姮明了,心头一颤,指尖微微发凉,她垂下眼睫,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抗拒,轻声道:“可妾身......觉得身子已无碍了。”

南宫铭低笑一声,对她的推拒不以为意,他伸手从案几上的青玉碟中拈起一颗蜜饯,递到她唇边,柔声道:“乖,把药喝了,吃颗蜜饯便不苦了。”

他的语气温柔至极,可字字句句却无半分商量的余地。

崔姮知道再推拒无用,只得接过药碗。

漆黑的药汁映出她苍白的脸色,她闭了闭眼,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瞬间在舌尖蔓延,激得她眼眶微红,喉间发紧。

南宫铭见状,立刻将蜜饯送入她口中,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低笑道:“姮儿真乖。”

甜腻的蜜饯化在口中,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苦涩。

崔姮又喝了一杯茶才将口中的苦味缓解。

南宫铭满意地颔首,执起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意味深长道:“时候不早,姮儿,我们该就寝了......”

崔姮心头一梗,心里隐隐有了怒气。

白日才说了她身子不适,晚上他又想干那档子事?

禽兽!

夜色沉沉,东宫寝殿内只余一盏昏黄的烛火,映得纱帐朦胧如雾。

崔姮侧身躺在锦被中,听着屏风后传来的水声渐歇,不多时,南宫铭披着一件素白寝衣走了出来。

他墨发半湿,随意散在肩头,衣襟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崔姮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指尖攥紧了被角。

这般情形,若换是其他时候,南宫铭定然不会安分,不是将她搂在怀里揉捏一番,便是直接欺身而上,折腾得她筋疲力尽才肯罢休。

可今日,南宫铭只是掀开锦被躺下,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便再没了动作。

崔姮一怔,心中狐疑。

南宫铭转性了?

不再是色鬼上身了?

她悄悄抬眸,借着微弱烛光瞥了他一眼,却见他闭目养神,神色平静,竟真是一副准备安寝的模样。

崔姮心中松了口气,却又莫名生出一丝古怪。

管他呢,今晚不做也好。

她轻轻合上眼,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可不知为何,心口仍悬着一丝莫名的情绪,让她迟迟未能入睡。

这时,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怎么还不睡?”

崔姮身子一僵,还未开口,便觉搂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南宫铭的唇几乎贴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嗓音低哑暧昧: “是在等孤做点什么吗?”

崔姮心头一跳,连忙闭紧眼睛,闷声道:“没有!是你挨得太近,热,睡不着。”

说罢,她迅速往外挪了挪,装作困极的模样,生怕他真起了兴致。

黑暗中,南宫铭低笑一声,胸腔微微震动。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鸵鸟似的躲藏姿态,眼底浮起一丝宠溺,低头在她鬓发上轻轻落下一吻,温声道: “睡吧。”

崔姮悄悄松了口气,心道南宫铭可算做了回人。

烛火摇曳,纱帐轻晃,夜色静谧。

南宫铭搂着她,掌心轻轻抚过她的长发,眸光在黑暗中深邃如墨,唇角微勾,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人,已经在他怀中了,心,迟早也是......

......

三朝回门。

天朗气清。

相府门前早已洒扫一新,朱漆大门敞开,府中仆从整齐列队,静候太子与太子妃驾临。

崔丞相一身靛蓝锦袍,负手立于阶前,眉宇间掩不住喜色。

长子崔蔺站在父亲身侧,一袭月白长衫,温润如玉,眼底亦含着笑意。

唯有丞相夫人郑氏,虽面上带笑,唇角却略显僵硬,手中帕子无意识地绞紧又松开。

远处,太子府的马车缓缓驶来,金顶华盖,骏马踏尘,端的是贵气逼人。

车帘轻掀,太子南宫铭先一步踏出,一身玄色绣金蟒袍,玉冠束发,俊逸不凡。

他并未急着入府,而是转身伸手,亲自扶着崔姮下车,动作轻柔,甚至低声叮嘱了一句:“小心台阶。”

崔姮今日着了一袭正红织金牡丹裙,云鬓高绾,珠钗轻颤,衬得肌肤如雪,明艳不可方物,她抬眸看了眼太子,唇角微弯,轻声道:“谢殿下。”

这一幕落在相府众人眼中,神色各异。

崔丞相顿时笑逐颜开,捋须连连点头,心中大慰——女儿得太子如此爱重,日后在东宫的地位定然稳固。

崔蔺亦是眸光温和,暗自为妹妹欣喜。

唯有郑氏,面上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黯然。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崔丞相携妻子快步上前,恭敬行礼。

南宫铭虚扶一把,温声道:“岳父不必多礼,都免礼吧。”

崔姮亦向父亲福身:“女儿见过父亲、母亲与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