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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一个晴朗的早晨。

何雨柱领着一位身着整洁灰布褂子、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走进了中院。

老者身形清瘦,目光沉静锐利,手指关节粗大,布满岁月和技艺磨砺的痕迹。

他身后跟着两个三十岁上下、同样衣着干净利落、眼神专注的徒弟,背着沉甸甸的工具箱。这正是阎埠贵请来的“样式雷”传人——雷师傅。

雷师傅的到来,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沉静气场。他没有急着进屋,而是先背着手,绕着何家的三间正房和小耳房缓步走了一圈,目光如尺,丈量着房屋的格局、檐角的高度、墙体的走向,偶尔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敲击一下斑驳的砖墙或腐朽的门框,侧耳倾听那沉闷的回响。

两个徒弟也默不作声,只是目光敏锐地扫视着每一处细节。

这番举动,让原本探头探脑看热闹的贾张氏和二大妈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棒梗的哭闹声似乎都小了些。

这老师傅,看着就不一般!

仔细勘察完毕,雷师傅才在何雨柱的陪同下,走进光线昏暗、杂物堆积的堂屋。

他目光扫过坑洼的泥土地面、熏黑的墙壁、歪斜的房梁,最后停在通往后院那扇破败的门洞前,微微颔首,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笃定:“何师傅,这宅子,底子不错,但疏于养护,内里耗损不小。说说你的章程。”

何雨柱胸有成竹,指着布局清晰道来,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

1. 堂屋(正中):彻底翻新。起掉泥地,青砖墁地,找平夯实。铲除旧墙皮,掺麻刀石灰重抹,刷大白。

屋顶椽子全面检修,朽坏必换,新铺苇箔,上掺石灰的厚泥,最后苦一层新青瓦。

重中之重——堂屋靠后墙位置,盘一个带烟道、能烧水热炕的砖砌大灶台兼暖炉,解决取暖和热水。

2. 左房(原杂物间):清空杂物,彻底改造为何雨柱的卧室。青砖墁地,墙面刷白。盘一个标准的火炕,预留出靠窗位置,何雨柱计划日后自己打制书桌和大衣柜。

3. 右房(现兄妹卧室):这间留给雨水。核心工程——在屋子中间砌一堵到顶的砖墙,彻底隔成独立居室!同样青砖墁地、墙面刷白、盘新炕。

何雨柱特意强调:“雨水那屋的墙,劳烦雷师傅您给抹得格外平溜些,刷得白净透亮,小姑娘家,图个清爽亮堂。”

4. 小耳房:改造成专用厨房!砌一个双眼灶台,预留强力烟道直通屋外。墙面地面做防火防污处理,确保安全卫生。

5. 门窗:所有朽坏旧门窗框一律更换!堂屋通往后院的破门,换成厚实带门闩的新木门。堂屋通左右卧室的门也换成新打实木门,确保隔音和私密。

何雨柱说得条理分明,考虑周全。

雷师傅边听边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对主家思路清晰的赞许:“成!何师傅安排得明白,是真心要改善居家过日子的光景。这活儿,料要精:上好的城砖、头道白灰、老麻刀、干透的木料、新苇箔、琉璃厂的瓦…盘炕盘灶的土坯和耐火泥也马虎不得。工嘛,”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徒弟,“我们师徒三人,再配两个壮劳力打下手,大半个月,给你收拾利索。”

“料我已托王广福叔和赵金川叔帮忙在备,都是顶好的,这两天就送来。人手和工期,全凭雷师傅您调度。”

何雨柱态度诚恳,带着对老匠人的尊重,“工钱料钱,按行规算。中午饭,前院三大妈管着,白面馒头、二合面馒头管够,菜里保证见荤腥,隔天一顿肉。”

雷师傅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何师傅爽快!讲究!这活儿,老朽接了。定当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这份尊重和实在,让他感到熨帖。

拆旧物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不再是杂乱无章的破坏。

腐朽的门窗被小心卸下,斑驳的墙皮被专业的刮刀大片铲落,坑洼的旧地面被铁锹和镐头迅速清理干净。

何家变成了一个井然有序的工地。上好的青砖、雪白的石灰、成捆的干透木料、散发着清香的崭新苇箔,被雷师傅的徒弟指挥着壮劳力,整齐地码放在指定位置。

这动静和这排场,让整个四合院都侧目。

贾张氏扒着门框,看着那些码放得如同城墙般整齐的上好青砖,眼睛都红了,嘴里像含了酸杏:“呸!烧包!才吃几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雷师傅?请得起‘样式雷’,显摆他钱多啊!”

酸气几乎要凝成毒汁。秦淮茹抱着哭闹的棒梗站在阴影里,目光扫过那些象征着“宽裕”和“体面”的建材,又飞快地垂下,轻轻拍哄着孩子,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刘海中背着手,在自家门口踱步,看着进出的工匠和明显高出几个档次的材料,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眼神复杂,既有不屑,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易中海,这位“道德天尊”,终于按捺不住,端着搪瓷缸子踱了过来。他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慈和”笑容,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扫过那些材料和雷师傅忙碌的身影。

“柱子,好大的阵仗啊!”易中海笑眯眯地开口,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雷师傅都请来了?这可得花老鼻子钱了吧?”

他走近两步,压低了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柱子啊,不是一大爷说你。年轻人,过日子得细水长流。雨水是大了点,可兄妹俩挤挤暖和,也不是不能将就。这又是大拆大建,又是请‘样式雷’…是不是太铺张了?你爹那边虽说寄了钱,可也经不起这么花吧?省下钱来,多给雨水存点嫁妆,或者…多接济接济院里更困难的人家,不是更好?这年头,勤俭才是美德啊。”

他句句不离“关心”和“美德”,矛头直指何雨柱“奢靡浪费”、“不顾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