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何雨柱抬起眼,目光扫过两位领导焦灼的脸,声音沉稳,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困难。任务我接了。专家灶,我来负责。”

他走到桌前,拿起那份通知又仔细看了一遍,尤其是专家名单和预计抵达时间,然后看向李怀德:“李科长,我需要三样东西。”

“说!”

“第一,精通俄语的翻译,至少一位,要懂点饮食文化,能随时沟通。第二,所有能弄到的关于俄餐的资料、食谱,越快越好。第三,明早之前,给我调拨权限,我要去一趟二商局特供仓库和外交人员服务局的内部供应点,亲自选食材和调料。”

“没问题!”

李怀德立刻拍板,“翻译厂办负责协调!资料我让人马上去找!调拨权限我现在就给你签字!老陈的车就在外面,随时听你调用!”

他抓起钢笔,刷刷刷写下一张特别通行证,签上自己的名字,又加盖了后勤科的公章。

杨厂长看着何雨柱条理清晰、不见慌乱的样子,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一丝,点点头:“何师傅,放手去干!厂里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这事办漂亮了,我给你记头功!”

走出办公楼,晚风吹在脸上。

老陈的吉普车亮着灯停在那里。何雨柱拉开车门坐进去,对司机老陈道:“陈师傅,麻烦先送我回家一趟拿点东西,然后去二商局特供仓库。”

回到小屋,何雨水已经睡下。

何雨柱轻手轻脚地打开墙角那个加固的木箱,从最底层取出一个用油纸包了好几层的小布包。

解开油纸,里面是一本纸张泛黄、边角磨损严重的线装册子,封面上是褪了色的墨字——《谭府拾遗·外邦馔录》。

这是当年孙师伯看他悟性高,偷偷塞给他的,里面除了记载一些谭家菜的秘闻轶事。

里面竟还夹杂着几页早年清宫御膳房应付“罗刹使臣”的零碎笔记。

有红菜汤(罗宋汤)、奶油杂拌、罐焖牛肉的粗略做法,甚至还有如何用本地食材模仿鱼子酱口感的土法子!

这本被遗忘的册子,此刻成了他手中唯一的“武器”。

接下来的两天一夜,何雨柱几乎没合眼。

白天,他跟着厂办协调来的、一位曾在哈尔滨俄侨餐厅工作过的老翻译,一头扎进图书馆和外交人员服务局的资料室。

翻找、辨认、记录所有能找到的俄餐信息,反复确认那些拗口的食材名称和可能的替代品。

晚上,他拿着李怀德特批的条子和那本《谭府拾遗》,带着老陈的吉普车,奔波于二商局特供仓库、外交人员服务局内部供应点。

甚至通过王广福的老关系,敲开了刚合营不久、专供高级干部和涉外单位的老字号“盛源记”酱园的后门。

红菜头(甜菜根)?找到了!虽然个头小点,但颜色深紫,汁水饱满。

酸奶油?外交特供点有少量罐装存货。

黑列巴(黑麦面包)?没有,但找到品质极佳的全麦面粉。

茴香、葛缕子这些俄式香料?

只能找到干燥的籽粒。

上好的牛腩、整鸡、黄油、番茄膏……这些基础的东西,在特供渠道和李怀德的全力支持下,总算勉强凑齐。

他甚至咬牙动用了自己空间里攒下的一点上好花椒和几滴灵泉水——关键时刻,这点“奇效”或许能弥补食材和经验的不足。

第三天傍晚。

崭新的苏制“吉尔”牌小轿车和几辆蒙着帆布的嘎斯卡车,碾过厂区覆雪的道路,停在了新落成的专家楼前。

二十多位苏联专家下了车,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东方工厂。

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留着浓密灰白胡须的老者,正是副总工程师伊万·彼得洛维奇。

他神情严肃,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剔。

长途旅行和异国闷热的天气,让这些习惯了土豆、面包和热汤的斯拉夫人肠胃空空,没有食欲,心情也蒙上了一层灰暗。

专家食堂设在专家楼一层,特意隔出来一个小厅。

当何雨柱带着小陈和临时抽调来帮忙的赵大姐,将精心准备的晚餐摆上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时,浓郁的、带着明显异域风情的食物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驱散了房间里的冷清和专家们脸上的倦意。

主菜是两道:

1. “何氏改良红菜汤”:深紫红色的汤体浓稠诱人,飘着酸奶油旋出的白色云纹。

汤里沉浮着炖得软烂的甜菜块、土豆块、卷心菜丝、胡萝卜丁,还有大块酥烂的牛腩。

最点睛的是汤面上撒的一小撮新鲜莳萝碎(何雨柱用灵泉水催生了窗台上几盆小香葱,勉强替代了莳萝的清香)。

汤的酸味来自精心熬煮的番茄膏和少许米醋的调和,甜味则完全依赖红菜头本身的甘甜,咸鲜浓郁,酸香开胃。

2. “奶油杂拌(山寨版)”:考虑到食材限制,何雨柱将传统杂拌简化升华。

嫩滑的鸡丁、弹牙的虾仁(特供点仅有的一点冻虾)、切丁的土豆、胡萝卜、豌豆粒,用黄油精心煸炒,最后淋入用牛奶、面粉和外交特供的稀罕酸奶油精心调制的浓稠白汁,撒上烘烤过的全麦面包丁(模仿面包糠口感)。

色泽乳白诱人,奶香混合着黄油香,温暖醇厚。

主食是烤得金黄酥脆、散发着浓郁麦香的全麦小面包(何雨柱用能找到的最好的面粉和少量黄油、鸡蛋,模仿了列巴的口感和外形)。

配菜是一小碟俄式腌黄瓜(用本地小黄瓜快速腌制,加入芥末籽和葛缕子粉调味),酸脆爽口。

当翻译介绍完菜名,伊万·彼得洛维奇看着眼前这碗颜色浓郁纯正、香气扑鼻的红菜汤,疲惫的蓝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讶异。

他拿起汤勺,舀起一勺,吹了吹,小心地送入口中。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线条明显松弛下来。

温暖、浓稠、酸甜适口的汤汁滑入喉咙,炖得软烂的牛肉带着满足感,蔬菜的清甜和微酸完美平衡。

这味道,不是莫斯科餐厅的顶级水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熨帖感,驱散了旅途的闷热和疲惫,直抵心脾。

比他预想中在遥远东方能吃到的任何东西都要好得多!

“oчehь вkycho!(非常好吃!)”伊万情不自禁地赞叹出声,声音洪亮,带着由衷的惊喜。他立刻又舀了一大勺。

旁边的专家们早已按捺不住,纷纷开动。

勺子碰撞碗碟的声音、满足的咀嚼声、低低的俄语赞叹声(“xopoшo!” “oтлnчho!”)此起彼伏。

那盆奶香四溢的“山寨版奶油杂拌”也受到了热烈欢迎,很快就被分食一空。

腌黄瓜的酸脆更是成了点睛之笔,被专家们就着小面包吃得津津有味。

小厅里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食物带来的温暖、满足和久违的轻松谈笑。

伊万甚至示意翻译叫来了何雨柱。

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俄语,通过翻译对何雨柱的手艺表达了高度赞赏:

“厨师同志!你的红菜汤,有灵魂!它让我想起了家乡!非常好!这三个月,我的胃就交给你了!”他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肚子,发出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