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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给四合院的灰瓦檐涂上道浅金,贾张氏那张蜡黄的脸就挤在糊了油纸的窗棂后头,眼珠子像生了锈的钉子,死死钉在何家耳房那飘着白气的烟囱上。

“呸!丧门星!”

她啐了一口,牙缝里挤出带着酸腐气的咒骂,“大清早的又踅摸啥好吃的?香油味儿都飘到后院来了!指定又是轧钢厂顺回来的好东西!吃独食烂肠子!”

屋里,秦淮茹正吃饭,听见婆婆的骂声,头垂得更低了,只把怀里的棒梗又搂紧了些。

贾东旭蹲在门槛上,“滋溜”吸着稀粥,眼皮都没抬一下。那芝麻酱霸道浓烈的香气,丝丝缕缕钻进来,勾得他胃里一阵阵发空,搅得心也烦乱。

何家耳房里,暖融融的。小铁锅里,细白的面条在滚水里翻腾。

何雨柱拿筷子挑了一小坨珍贵的芝麻酱,兑了点酱油、盐粒,又滴了两滴小磨香油,手腕麻利地搅匀。

稠厚的酱料淋在刚捞起、热气腾腾的面条上,被筷子三两下挑拌开,每一根都裹上了油亮诱人的酱色,浓郁的芝麻香混着酱香和香油香,霸道地填满了小小的空间。

何雨水趴在桌边,小鼻子一抽一抽,眼睛亮得像星星:“哥,真香!”

何雨柱把大半碗面推到她跟前:“快吃,凉了腻乎。”

自己碗里只浅浅铺了个底,拌了拌,几口就扒拉完了。剩下的芝麻酱罐子被他小心地旋紧盖子,收进了碗柜深处——好东西得省着点,日子还长。

刚收拾完碗筷,院门外就响起了短促又带着点官威的汽车喇叭声。

何雨柱拉开门,只见一辆崭新的苏联“胜利”牌小轿车停在当院,阳光下黑亮的车身晃人眼。

司机是个面生的年轻人,腰板挺得笔直,看见何雨柱,立刻小跑过来,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利落:“何雨柱同志?李科长让我来接您,请您带上趁手的家伙事儿,家里有点事,劳您去帮个忙。”

李怀德?家里有事?何雨柱心念电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点点头:“稍等。”转身回屋,三两下卷起自己那套用惯了的刀具和小调料包,裹进一块干净的蓝布。

“哥?”何雨水仰着小脸,有点不安。

“没事,去帮李科长家干点活,晌午就回。”何雨柱揉了揉她的脑袋,“门锁好。”

崭新的轿车驶出胡同,留下一地羡慕嫉妒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车一路开到东城一片青砖灰瓦、门户齐整的干部家属院。李怀德家是座独门小院,青砖墁地,窗明几净。

何雨柱被司机引着,刚踏进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厨房,系着碎花围裙的李怀德爱人周大姐就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热切的笑,手里还沾着面粉:“哎呀,何师傅!可算把您盼来了!快请进快请进!老李特意交代了,今儿这事儿,非您不可!”

李怀德也闻声从客厅踱了过来,身上是崭新的藏蓝呢子中山装,连风纪扣都扣得一丝不苟,脸上是掩不住的春风得意,比平日更添了几分意气风发。

他笑着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声音洪亮:“柱子,到这儿就跟到自己家一样!今天啊,是这么回事——”

他略压低了点声音,带着分享秘密的亲昵:“组织部刚谈完话,我这‘副’字儿,算是彻底摘了!从今往后,是咱们轧钢厂正儿八经的后勤科科长!”

他挺了挺胸脯,眉梢眼角全是扬眉吐气的畅快。

“这不,想着请几位老领导、老战友来家里坐坐,小范围地庆祝一下。外头的馆子太招摇,也显不出诚意。我就寻思,柱子你的手艺,比外面那些馆子强百倍!这桌家宴,得你亲自掌勺,咱们吃得才踏实、才体面!”

周大姐在一旁连连点头,接口道:“对对对!何师傅,东西我都备下了,您看看还缺啥少啥?”

她指着案板,语气带着点显摆和期待:

“瞧,昨儿老李特意弄回来的,正经口外黄羊的后腿肉,肥瘦相间,可嫩了!还有这肋排,多新鲜!就是…就是这羊膻味儿有点冲,我有点拿不准该咋拾掇,怕糟蹋了好东西。”

何雨柱目光扫过案板。黄羊肉是好东西,膻味也确实重。

他点点头,言简意赅:“东西挺好。周大姐您歇着,厨房交给我就成。”

他不再多言,解下外衣,利落地套上自带的深蓝色围裙,挽起袖子。

那套用惯了的刀具在案板上“啪”地一声摊开,寒光凛冽,瞬间让这间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厨房有了专业后厨的肃杀感。

李怀德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意和安心。

李怀德笑着招呼:“柱子你忙,需要搭把手就喊一声。”便拉着还想观摩的妻子退出了厨房,把战场完全交给了何雨柱。

厨房门轻轻合上。何雨柱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如水。

他拎起那条肥厚的黄羊后腿,指腹按了按,感受着肉质的弹性和筋膜走向。对付这种野味,去腥臊、提鲜嫩是头等大事。

他动作麻利,刀尖精准地剔掉多余的筋膜和肥油,将羊肉改刀成大小均匀的骰子块。

大盆清水浸泡,反复揉捏漂洗,逼出血水。几段葱白、几片老姜被刀背拍裂,投入冷水锅中,与羊肉块一同大火烧开。

水滚即捞出羊肉,弃掉浑浊的血沫汤水。这一道“紧”的工序,膻味已去了大半。

接着才是真正的功夫。

何雨柱另起炒锅,烧热少许素油,抓一把碾碎的花椒粒(空间出品,香气格外霸道)撒入滚油中,“滋啦”一声,浓郁的椒麻香气瞬间爆开。

沥干水分的羊肉块倾入锅中,大火猛煸,逼出肉里残余的水汽和油脂,煸至肉块边缘泛起诱人的焦黄。

此时,他拿出自己带来的小料包,捏了一撮混合好的香料粉(八角、小茴香、干姜、少许草果)撒入,与花椒的辛香交融。

烹入足量的黄酒,酒香混着肉香升腾而起。

再加入滚烫的开水,水面刚没过羊肉。最后投入几段拍松的葱白、几块厚姜片,还有一小块李怀德家珍藏的、颜色深红的南腐乳,用勺子碾碎化入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