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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四合院,刚支好自行车,就看见易中海揣着手,像是“恰好”路过中院。

他脸上堆着那副何雨柱再熟悉不过的、长辈式的和煦笑容。

“柱子,回来啦?带雨水出去玩了?”他目光扫过何雨柱身边的苏青禾,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哟,苏大夫也在?真是稀客。”

“易大爷。”何雨柱和苏青禾都淡淡打了招呼。

“柱子啊,”易中海走近两步,语气语重心长起来,“你看这日子,过得可真快。转眼雨水都成大姑娘了,你这当哥的,拉扯她不容易啊!”

他话锋一转,目光带着探究,“不过,你这岁数也不小了,个人问题……也得考虑考虑了。成了家,才算真正扎根,有了奔头,对吧?”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推心置腹的意味:“这人啊,年轻时拼事业,可老了老了,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儿女,那日子……想想都凄凉。咱们院里,像我和你一大妈这样的,是福气,也是积德。柱子,你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能力强,心也善,将来肯定也是院里年轻人的榜样!这担子,得提前掂量掂量啊……”

又是这套“养老”论调!

何雨柱心头冷笑。

易中海这是匿名举报不成,威望扫地,眼看着自己不但没倒,反而和苏青禾这样的技术人才走得近,又坐不住了。

想用“养老”这顶高帽和虚无缥缈的“指望”来捆绑他?

真是贼心不死!

“易大爷,”何雨柱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我何雨柱这辈子,就认一个理:有多大碗,吃多少饭。该我担的责任,比如养大雨水,让她读书成人,我绝不推脱,也担得起。”

他目光直视易中海,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至于别的担子,谁觉得该压给谁,谁觉得谁有指望,那是别人的想法。我何雨柱,只对自己该负责的人负责。养老送终?《婚姻法》、《继承法》写得明明白白,父母子女,权利义务清清楚楚。我爹还在保定呢,我的责任,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更轮不到用虚无缥缈的‘指望’来提前绑架!”

他最后一句,如同冰冷的石头砸在青砖地上,带着金石之音:

“易大爷,您有这份操心别人的闲工夫,不如多想想自己个儿,实在不行可以去孤儿院看看。我何雨柱的碗有多大,能盛多少饭,我自己心里有数,不劳您费心惦记了!”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一张劣质的面具出现了裂痕,青一阵白一阵。

他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在何雨柱那锐利如刀的目光逼视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尤其是那句“轮不到用虚无缥缈的‘指望’来提前绑架”,像一根针,精准地戳破了他所有伪善的算计。

他尴尬地“哼”了一声,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苏青禾那平静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灰溜溜地转身,脚步踉跄地钻回了自家屋子,门被重重地带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苏青禾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墨色的眸子平静无波,仿佛看了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闹剧。

易中海那套陈腐的“养老”逻辑,在她这个受过现代教育和医学伦理熏陶的人看来,荒谬且带着赤裸裸的控制欲。

何雨柱清晰、有力、基于法理人情的反击,让她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哥……”雨水有些不安地拉了拉何雨柱的衣角。

“没事。”何雨柱拍拍她的手,转向苏青禾,语气缓和下来,“苏大夫,让你看笑话了。”

苏青禾微微摇头:“情理之中。你处理得很好。”

她顿了顿,看着雨水,“雨水,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雨水用力点头,又补充道,“青禾姐姐,下次还能一起玩吗?”

苏青禾的目光柔和下来,看向何雨柱:“如果何班长和雨水欢迎,当然可以。”

“求之不得。”何雨柱笑了,笑容驱散了方才的冷硬。

几天后,后勤科长办公室。

“柱子,坐!”

李怀德红光满面,心情显然极好。

流感平稳度过,生产恢复,他这个后勤保障的负责人功不可没。

他拉开抽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印着红印章和自行车图案的硬纸片,推到何雨柱面前。

“喏,拿着!厂里特批的,奖励你在这次防疫保供里的突出贡献!女士自行车的票!这可是紧俏货!”

自行车票!在1957年底,这绝对是身份的象征和莫大的实惠!

何雨柱接过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票证,心中也是一喜:“谢谢李科长!”

“谢我干什么?是你自己挣的!”

李怀德大手一挥,“你那套草木灰消毒的法子,关键时刻顶了大用!食堂的保障,稳住了厂里的大后方,领导们心里都记着呢!快拿着,你不说了好几次,这次终于可以给雨水买辆车了!小姑娘家上学,有辆自行车方便多了,也安全!”

何雨柱没有推辞,珍重地将票收好。

这奖励,他拿得心安理得。

周末,何雨柱揣着票,带着兴高采烈的雨水直奔王府井百货大楼的自行车专柜。

崭新的女士自行车,漆黑的车架锃亮,电镀的车把和轮圈闪闪发光,在一众羡慕的目光中被何雨柱推了出来。

“哥!真给我啦?”雨水摸着冰凉光滑的车把,还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李科长奖励的票,就是给你的。”

何雨柱把着车,让雨水试着坐上去,车座对她来说还有点高,她踮着脚尖,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巨大的快乐。

推着新车回到四合院,自然又引起一阵轰动。

阎埠贵围着车啧啧称赞,眼神里的算计藏都藏不住。

贾张氏扒着门缝,酸溜溜的咒骂声隐约可闻。刘海中端着搪瓷缸子,官腔里也带着掩饰不住的酸意。

何雨柱一概不理,帮雨水把车停好在自家屋檐下,用新买的锁仔细锁好。

“以后上学放学,也方便了,现在上学比之前远了不少,哥再也不用担心你路上了。”何雨柱看着妹妹兴奋地围着新车转圈,心里也充满成就感。

“嗯!”雨水用力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哥,我能……我能骑车带青禾姐姐去公园玩吗?”

何雨柱一愣,看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睛,想起北海公园里苏青禾难得柔和的神情,嘴角不由扬起:“那得看苏大夫愿不愿意坐你的‘专车’了。”

窗台上,那株酸枣苗在冬日的阳光下,红果累累,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条,像一串串凝固的、饱满的希望,无声地映照着屋檐下崭新的自行车。

何雨柱左手那道浅浅的疤痕,在光线下几乎淡不可见。前路或有寒霜,但此刻的暖阳,足以融化坚冰,照亮方寸屋檐下的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