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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纱络胡同的路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寒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一样。何雨柱的心头却比这天气更冷。

这次回四合院,表面上看,一切似乎没什么变化。

许大茂得志嚣张,刘海中专摆官威,阎埠贵精于算计,贾家困顿潦倒,易中海阴魂不散……

但他敏锐地感觉到,在这看似不变的格局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酵、变质。

许大茂的喜悦背后,是娄家那无法摆脱的阴影,这份得子的福气,将来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易中海的恨意已经毫不掩饰,甚至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他绝不会甘心就此沉寂。

还有那个“呢子大衣”……他虽然今天没出现,但阎埠贵的话证明他一直在活动。

他对苏青禾背景的调查,绝不会停止。

更重要的是,他总觉得,易中海最后那几句话,不仅仅是威胁。

那老东西眼里一闪而过的、某种近乎狂热的神色,让他隐隐感到不安。仿佛一条毒蛇,在发动攻击前,那种极致的冷静和……期待?

他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无论如何,礼数尽到了,该探的情况也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他现在有了晓晓,有了需要拼尽全力守护的软肋,但也因此拥有了更强大的勇气和决心。

回到小院时,天已经黑透了。

院子里亮着温暖的灯光,文雪琴正在厨房忙活,饭菜的香气飘出来。

雨水趴在炕边,逗弄着刚刚睡醒的何晓。

苏青禾靠着被子,微笑着看着他们。

“回来了?许大茂家怎么样?”苏青禾轻声问。

“热闹得很。孩子挺胖乎。”

何雨柱脱下棉袄,搓了搓冻僵的手,走到炕边,很自然地接过女儿。

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

抱着女儿柔软温暖的小身体,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奶香味,何雨柱心中那些冰冷的算计和警惕,瞬间被熨帖得平整了许多。

“没事就好。”苏青禾柔声道,她看得出丈夫眉宇间的些许疲惫。

何雨柱点点头,亲了亲女儿的小脸,故作轻松地笑道:“能有什么事?就是回来路上风大,冻得够呛。妈做什么好吃的了?真香!”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纱络胡同7号的小院里,年味儿已然悄然弥漫开来,与四合院里那种喧嚣中透着算计的氛围截然不同。

文雪琴早早过来,带着雨水一起扫尘、蒸年糕,厨房里热气腾腾,枣香、豆沙香混合着水蒸气,温暖了北国严冬。

苏青禾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已能下炕慢走,帮着做些轻省活儿,脸上也重新有了红润的光泽。

她抱着裹得像个棉花团似的何晓,坐在炉火正旺的堂屋里,看着母亲和妹妹忙碌,嘴角噙着温柔满足的笑意。

何雨柱则成了家里最忙活的人。

厂里年底事多,后勤处要盘账、要发放福利、要安排值班,副食品基地也要做越冬管理,他每日依旧早出晚归。

但无论多累,只要一踏进小院的门,听到女儿咿咿呀呀的声音,闻到家里饭菜的香气,看到妻子安好的面容,所有的疲惫便仿佛瞬间消散。

他脱下沉重的棉外衣,洗净手,第一件事总是先去抱抱何晓,用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轻轻蹭蹭女儿娇嫩的小脸,惹得小家伙挥舞着小拳头抗议,他便哈哈大笑,满心满眼都是宠溺。

这种平淡而充实的幸福,是他前世今生都未曾如此真切拥有过的。

他沉溺其中,却又因深知其来之不易而倍加珍惜,心底那根警惕的弦,始终未曾真正放松。

小年这天下午,何雨柱特意提前从厂里回来,手里拎着两条冻得硬邦邦的胖头鱼和一扇不错的排骨,是李怀德特批给“劳模”的内部福利。

“妈,晚上炖个鱼头豆腐,再做个糖醋排骨,咱们也过小年!”他兴致勃勃地拎着东西进厨房。

文雪琴笑着接过:“好嘞!这鱼可真肥!晓晓她爸就是有本事!”

雨水在一旁凑趣:“那是!我哥现在可是咱家顶梁柱,厂里大能人!”

苏青禾抱着孩子倚在厨房门边,笑望着他们,眼神温柔。

何雨柱心里暖烘烘的,这种被家人需要、被认可的感觉,极大地慰藉了他因外界风刀霜剑而略显冷硬的心肠。

正当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准备着小年夜的饭菜时,院门外忽然传来几声略显迟疑的敲门声。

“谁啊?”雨水扬声问道,擦擦手就要去开门。

何雨柱动作却微微一顿,下意识地侧耳倾听。

院门外的气息有些熟悉,却又带着一种久违的陌生感。

雨水已经打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的,竟是一个让何雨柱完全意想不到的人——何大清!

他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棉大衣,围着条灰扑扑的围巾,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风尘与疲惫,眼神复杂地望着门内,那目光里有局促,有期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懦。

“爸……?”雨水愣住了,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也怔在了原地,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何大清?他怎么突然来了?

上次见面还是在他和苏青禾的婚礼上,那时父子间的关系依旧疏离隔阂,匆匆一面后何大清便又回了保定。

这快一年过去了,他突然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小院门口?

苏青禾和文雪琴也听到了动静,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何大清看到苏青禾怀里的襁褓,眼睛瞬间亮了一下,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

他嘴唇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没发出声音,只是局促地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

“爸,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外面冷。”

还是苏青禾最先反应过来,温声开口,打破了僵局。

她侧身让开通道,同时轻轻碰了何雨柱一下。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诧异和一丝本能的警惕,语气尽量平淡地道:“进来吧。”

何大清如蒙大赦,赶紧低着头跨进院门,嘴里含糊地应着:“哎,哎……”

雨水关上门,好奇地打量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