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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易中海内心最隐秘也最脆弱的痛点。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

阎埠贵也竖起了耳朵,他家里孩子多,负担重,对“养老”问题更是敏感。

何大清仿佛没看到易中海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带着一种看似推心置腹的劝慰:

“你看我现在,虽然……虽然以前糊涂,对不起柱子他们,但好歹,血脉连着筋,我回来了,他们还能让我进门,让我看看孙女,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停顿了下,何大清接着说:

“你这……要不,真考虑考虑,去街道办或者福利院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收养个孩子?不拘年纪大小,只要是知根知底、心地善良的,从小养在身边,那感情,跟自己生的也没两样。将来老了,动弹不了了,好歹有个端茶送水的人啊!”

这番话,何大清说得可谓是“情真意切”,完全站在为易中海考虑的角度。

他搬出自己“浪子回头”的例子,强调血缘(暗示易中海没有),再提出看似可行的解决方案——收养。

然而,这话听在易中海耳中,却不啻于最恶毒的讽刺和挑衅!

何大清是在炫耀他有儿子孙女可以依靠!

是在嘲笑他易中海断子绝孙!

是在把他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来,踩在脚下!

“收养?”易中海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因为激动和酒精而变得尖利扭曲,“我易中海用得着收养别人的野种来养老送终?!”

他这失态的一声吼,让整个屋子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刘海中被他吓了一跳,不满地皱起眉头。阎埠贵更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何大清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愕然和受伤的表情:“老易,你……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怎么……”

易中海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死死地瞪着何大清,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喝多了……胡言乱语……大清,你别往心里去……”

酒席至此,再也无法进行下去。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又勉强坐了几分钟,何大清便借口天色已晚,起身告辞。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纷纷起身。

易中海没有挽留,只是僵坐在那里,脸色铁青,眼神空洞地望着跳跃的煤油灯火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大清走出易家,被晚风一吹,才感觉胸中的浊气散了些。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

儿子说得没错,这易中海,果然是魔怔了,一条道走到黑,没救了。

他快步回到纱络胡同的小院,何雨柱还在书房里,似乎在等他。

“回来了?”何雨柱放下手中的书,看向父亲。

何大清把今晚饭局上的情形,尤其是易中海“道歉”的虚伪和自己提议收养后易中海的激烈反应,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何雨柱听完,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道:“意料之中。他那种人,把面子看得比命重,把控制别人当作养老的保障,怎么可能接受收养孩子这种‘有损颜面’且无法完全掌控的方案?他宁愿在一条死路上走到黑,拉着所有人一起不痛快。”

他顿了顿,看向何大清:“爸,您今天做得对。没接他的茬,最后那一下,更是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以后,他怕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跟我们做了。”

何大清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这人怎么就能偏执成这样?”

“利益和执念熏心罢了。”

何雨柱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他今天这顿饭,道歉是假,试探是真。试探您对我的影响力,试探我是否还会顾及所谓的‘院里情面’。现在,他应该死心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拍门声,伴随着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女人的声音:

“何科长!何科长在家吗?求求您,开开门!救救我们当家的吧!”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凄惶。

何雨柱与何大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这个声音……似乎是秦淮茹?

何雨柱眉头紧锁,这么晚了,秦淮茹跑来哭诉?贾东旭又出什么事了?还是……这又与那“小心火烛”的警告有关?

他沉声应道:“来了。” 同时,对何大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提高警惕。

院门外,秦淮茹的哭声在夜风中飘摇,仿佛预示着又一桩麻烦,正主动找上门来。

秦淮茹那带着哭腔的呼喊,像一根浸了冰水的细针,猝然刺破了小院夜晚的宁静,也将何雨柱从对易中海那场“鸿门宴”的思忖中猛地拉回现实。

何大清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儿子,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刚回来不久,对贾家这些年的纠葛了解不深,但本能地觉得这深更半夜的哭上门来,绝非好事。

何雨柱面色沉静,眼神却瞬间锐利如鹰。

他对何大清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沉声应了一句:“等着。”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稳定力量,穿透门板,竟让门外秦淮茹的哭声稍稍一滞。

他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先回到书房,迅速将桌上摊开的报表和文件收拾整齐,又检查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任何不宜被外人看见的东西。

然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走到院门后,拨开门闩,将门拉开一道缝隙。

门外,秦淮茹穿着一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棉袄,头发凌乱,脸上泪痕交错,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凄楚。

她怀里还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槐花,孩子的小脸在寒风中冻得发红。

“何……何科长……”

秦淮茹一见何雨柱,眼泪又涌了出来,噗通一声就要往下跪,“求求您,救救我们一家吧!东旭……东旭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