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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将一些可能成为“罪证”的东西——如过于扎眼的古董、一些不便为外人所知的笔记、甚至那本记录着空间秘密和未来大事的原始日记本——都彻底转移到了空间内,确保现实世界中不留任何可能被曲解和利用的把柄。

就在何雨柱紧锣密鼓地布置着这一切时,外面的世界正以惊人的速度蜕变着。

轧钢厂区里,大字报越来越多,内容也从最初的泛泛而谈,开始指向具体的人和事。

一些车间主任、技术骨干,因为“只抓生产不问政治”或“重用资产阶级技术权威”而受到点名批判。

高音喇叭里终日播放着激昂的语录歌和战斗檄文,一种狂热的、不容置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厂区。

李怀德在后勤处开会时,脸色越来越凝重,下达指令时往往伴随着“这是上面的精神”、“必须坚决执行”之类的话语,个人的色彩被压缩到了最低。

四合院里也不平静。

阎埠贵变得更加沉默,每天下班就躲回家,生怕惹上麻烦。

刘海中却似乎找到了一丝“用武之地”,挺着肚子,在院里对人指手画脚的次数多了起来,言语间常带着“路线”、“觉悟”等新词,虽然往往用得词不达意,但那副急于融入新潮流的模样颇为可笑。

而易中海,则跟原着中不一样,也变得很积极。

这天傍晚,何雨柱下班回来,刚推车进胡同,就看见许大茂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从自家门里窜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快步凑到何雨柱跟前。

“柱子哥,不好了!”

许大茂脸色煞白,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今儿……今儿厂里有人贴我大字报了!说我是……是资本家的狗腿子,说我娄家的女婿……”

何雨柱眉头微皱,这并不意外。

许大茂之前仗着娄家的势,在院里和厂里没少嘚瑟,如今被翻旧账是必然的。

“慌什么?”

何雨柱沉声道,“你之前不是已经把存单和房子钥匙都上交,还举报了娄半城吗?这就是你划清界限的证据。”

“可是……他们不信啊!”

许大茂急得直跺脚,“他们说我是假积极,是舍车保帅!还说……还要深挖我跟娄家的关系,要开我的批斗会!柱子哥,您可得救救我!我现在可是全都听您的啊!”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许大茂不过是时代浪潮下一个小丑般的缩影,其死活何雨柱并不真正关心,但他现在还不能彻底倒掉,至少,不能让他胡乱攀咬把自己牵扯进去。

“回去告诉娄晓娥,管好孩子,关紧门户。有人问起,就一口咬死之前交代的那些话。”

何雨柱冷静地吩咐:

“至于你,明天主动去找你们宣传科的领导,再表一次态,写得深刻点,把你以前占小便宜、嘴碎的那些毛病都往‘受资产阶级思想腐蚀’上靠,做出一副痛心疾首、深刻反省的样子。姿态要做足,眼泪该流就流。”

“这……这能行吗?”

许大茂将信将疑。

“死马当活马医。”

何雨柱语气淡漠,“不想挨斗,就按我说的做。记住,现在谁也保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表现’。”

许大茂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连连点头,又鬼鬼祟祟地溜回了家。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冰冷。

许大茂这道防火墙,看来并不那么牢固。

风暴之下,没有人是安全的。

是夜,月黑风高。

何雨柱站在小院中,仰头望着漆黑如墨、不见星月的夜空。

空气中的压抑感几乎令人窒息。

他所有的明暗准备,都已基本就绪。

物资、人脉、家庭、自身……他能想到的,能做到的,都已经部署下去。

但他心中并无轻松之感,反而有一种巨石压胸的沉重。

他知道,自己准备的再多,在即将到来的、席卷一切的洪流面前,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不仅仅是一场针对个人的风暴,更是一个时代的疯狂。

个人的智慧与力量,在其中能起到的作用,终究有限。

他能护住这个小院吗?

他能保护身边的亲人安然度过这场浩劫吗?

他不知道。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无论前路如何艰险,他都必须走下去,竭尽全力,守护好他所珍视的一切。

一九六六年的春夏之交,四九城的天空仿佛被投入了一池浓墨,阴沉沉地压下来,连偶尔撕裂云层的阳光都显得苍白无力,带着一股病态的狂热。

空气不再流动,闷热黏稠,裹挟着大字报新刷浆糊的刺鼻气味、尘土味以及一种无形无质却无处不在的、名为“斗争”的硝烟味,沉甸甸地淤积在每一条胡同,每一个院落,每一颗惶惑或躁动的心头。

纱络胡同7号小院,那几株茉莉在灵泉水不计成本的滋养下,反常地绽放着最后一茬繁花,香气馥郁得近乎悲壮,试图以这不合时宜的生机对抗着院墙外日益窒息的压抑。

何雨柱站在院中,目光掠过墙头,望向胡同口方向。

他的感官在灵泉水长期浸润下远超常人,能清晰地“听”到远处街道上高音喇叭里传来的、愈发尖锐亢奋的口号声,以及某种人群聚集时特有的、混乱而危险的嗡嗡声。

风暴,不再是预言,它已经登陆,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刷着一切旧的秩序与认知。

轧钢厂,这座庞大的金属巨兽,也未能幸免,反而因其工人群体的集中和重要性,成为了风暴眼中激烈漩涡之一。

厂区内,几乎所有能贴东西的平面都被层层叠叠的大字报覆盖,墨迹淋漓,言辞如火。

从批判“反动学术权威”到揭发“走资派”,再到清算“旧社会残渣余孽”,目标不断扩大,上纲上线的程度不断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