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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卫东则是一脸的不服与愤懑,拳头紧握,脖颈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但在身边同伴的死死拉扯下,终究没敢当场发作;

只是用吃人般的目光瞪着那几个被请出来、重新站在人前的“旧领导”。

而走在几人中间,神色看似平静,眼底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重掌权柄的锐利与冷厉的,正是李怀德!

他没有穿之前的干部装,也换上了一身半旧的蓝色工装,但那股久居人上的气场,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他并没有多看孙、赵等人一眼,仿佛他们只是无关紧要的尘埃,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众人,凡是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头或移开视线。

紧接着,厂区的高音喇叭再次响起,播报了一份由“上级工作组”和厂“革命委员会”联合发布的《关于红星轧钢厂当前工作的几点指示》。

文件措辞依旧带着浓厚的时代印记,但核心意思却异常明确:

必须立即恢复生产秩序,保障工人阶级的根本利益;

原厂领导班子部分成员(特指李怀德)经过审查,“认识深刻,积极配合”,决定结合其业务能力,在革委会领导下参与主持生产恢复工作;

对于破坏生产、煽动武斗、证据确凿的极少数分子,将严肃处理……

风向,在一日之内,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

权力的游戏,从来不仅仅是台面上的口号与姿态,更是台面下的角力与博弈。

李怀德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显然拥有着孙委员的笔杆子和赵卫东的棍棒都无法抗衡的力量。

次日,李怀德便以“革委会主任(主持日常工作)”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他没有大张旗鼓地搞什么就职仪式,而是直接召开了全厂中层以上的生产恢复动员会。

会议上,李怀德没有多余的寒暄,开门见山,语气沉稳而有力:

“同志们,革命很重要,但肚子更重要,国家建设更重要!我们轧钢厂是国家的钢铁脊梁,不能在我们手里垮掉!从今天起,一切工作重心,必须转移到恢复生产、完成国家计划上来!谁要是再搞窝里斗,影响生产,就是我李怀德的敌人,是全体工人阶级的敌人!”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台下神色各异的众人,尤其在孙委员和赵卫东脸上停留了片刻。

孙委员低着头,不敢对视。

赵卫东梗着脖子,但最终还是在李怀德那不容置疑的威压下,不甘地避开了目光。

随后,李怀德宣布了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措施:

撤销形同虚设的后勤处工作组,原后勤处管理人员,经审查无重大问题者,立即返回岗位;

成立生产突击队,由他亲自挂帅,限期恢复主要车间的运转;

保卫科由革委会直接指挥,坚决制止任何形式的武斗和冲击生产的行为……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混乱多日的轧钢厂,仿佛一台生锈的机器,被强行注入了润滑油,开始发出艰涩但明确的、试图重新运转的轰鸣。

会议结束后,李怀德特意留下了何雨柱。

两人走在略显空荡的厂区道路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经过报墙时,李怀德脚步未停,只是用眼角余光扫过那些墨迹未干的、刚刚贴出的、内容已变为“全力支持恢复生产”的新标语,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嘲讽。

“柱子,这段时间,受委屈了。”

李怀德开口,语气恢复了以往那种带着亲近的平和,但仔细品味,却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经历过风浪后的深沉。

“李厂长言重了,配合审查是应该的。”何雨柱回答得滴水不漏,态度恭敬而不过分热络。

李怀德对他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后勤处这一摊子,乱不得,也乱不起。钱复那个人,不堪大用。还得你来挑这个担子。”

他没有用商量的口吻,而是直接做出了决定。

“我一定尽力。”何雨柱应承下来。

“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好!”

李怀德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何雨柱,目光锐利,“柱子,现在是非常时期,厂里百废待兴,后勤保障是生命线。我知道你心里有数,账目上也干净。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不,要做得更好!需要什么支持,直接跟我提。现在厂里我说了算,有些人……”

他顿了顿,冷哼一声,“翻不起大浪了。”

这番话,既是信任,也是警告,更是将他牢牢绑上自己战车的明确信号。

经过此番动荡,李怀德显然更加意识到何雨柱这种有能力、有底线、且知根知底的下属的重要性。

何雨柱不再仅仅是“用得顺手”的工具,更是他在混乱中维系基本盘、巩固权力的“自己人”乃至“心腹”。

“我明白,李厂长。”

何雨柱再次点头,表情依旧沉稳。

重返后勤处,何雨柱的到来,让惶惶多日的科员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

他没有发表什么慷慨激昂的就职演说,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听取汇报,梳理积压的文件,下达清晰的指令。

那份久违的秩序感和效率,迅速驱散了办公室里的迷茫与不安。

他的复出,在轧钢厂内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无论是心有不甘的孙委员一派,还是憋着闷气的赵卫东等人,在见识了李怀德雷霆万钧的复位手段和其背后深不可测的“能力”后,都暂时收敛了爪牙。

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触李怀德的霉头,更没有人会不识趣地去主动招惹明显被李怀德重新倚为臂助的何雨柱。

就连之前跳得最欢的易中海,也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缩回了四合院的角落里,不见动静。

何雨柱的名字,仿佛暂时从风暴的名单上被划去了。

然而,何雨柱心中却没有丝毫松懈。

他深知,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李怀德的复位并非高枕无忧,孙、赵两派虽受挫,但其根基和拥趸仍在,只是暂时蛰伏。

而像易中海那样的阴毒角色,更不可能真心臣服,他一定像条受伤的毒蛇,躲在暗处,舔舐伤口,等待着下一个反噬的机会。

恢复生产的工作千头万绪,后勤保障压力巨大。

何雨柱几乎投入了全部精力,白天处理繁杂的公务,协调因派系争斗而变得格外敏感的人事关系,晚上则回到纱络胡同的小院,在灵泉空间的辅助下恢复精力,同时更加隐秘地加固着家庭的防线。

苏青禾父母那边,王广福终于辗转送来消息,情况不容乐观,已被停职,在家写检查,暂时还未受到更激烈的冲击,但这已足以让苏青禾和何雨柱心头蒙上更深的阴影。

这天深夜,何雨柱在书房里审视着一份刚刚收到的、关于下季度劳保用品采购的计划表。

窗外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忽然,一阵极轻微、却带着某种特定节奏的叩击声,从院墙方向传来。

何雨柱动作一顿,眼中精光一闪。这个信号,是张建军!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来到院墙根下。

墙外,张建军的声音低得几乎融入了夜色:“柱子,易中海……昨晚偷偷去见了赵卫东手下的一个人,在工具房后面,说了很久。我离得远,听不清,但看到……易中海塞了什么东西给对方。”

何雨柱眼神瞬间冰寒。

果然!

易中海这条老狗,并未死心!

他在孙委员那里失势后,竟然又暗中搭上了赵卫东的线!

他想干什么?

继续煽风点火?

还是想借赵卫东残余的势力,对自己乃至李怀德,进行更阴险的反扑?

“知道了,建军,谢了。你自己千万小心。”何雨柱低声道。

墙外的脚步声迅速远去,消失在黑暗中。

何雨柱站在原地,望着四合院方向那一片沉沉的黑暗,目光锐利如刀。

李怀德掌权,生产恢复,自己看似安全,但易中海与赵卫东残余势力的勾结,如同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致命暗礁。

这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底下究竟还埋藏着多少即将引爆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