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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姐喝了半瓶温水,终于缓过劲来。她坐在药店二楼的角落,看着缩在墙边的大块头,眼神里满是恐惧,却还是强撑着开口:“那只丧尸……就是之前在医院帮过苏一的吧?我远远见过一次,它确实和别的丧尸不一样。”

陈默点点头,把刚煮好的面糊递了一碗给她:“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我们正想救瑶瑶,你知道她现在具体在哪吗?巷口的丧尸多不多?”

张姐接过面糊,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眼眶一红:“瑶瑶在巷尾的垃圾桶后面,那里只有三只游荡的丧尸,可她身边那两只……我不敢靠近。小宇变成丧尸后,一直跟着她,不伤人,就是谁靠近瑶瑶,它就会嘶吼。”

苏一正在灶台边煮新的面糊,闻言抬头:“这次加了牛奶,比上次的更细腻些,希望能让小宇和瑶瑶都平静下来。”她搅拌着锅里的面糊,白色的奶雾裹着香气飘出来,身边的大块头不知何时醒了,正盯着铁锅,喉咙里没有嘶吼,只有轻轻的“咕噜”声。

“它好像也想吃。”张姐小声说,眼神里的恐惧淡了些。

苏一笑了笑,舀了一勺面糊递到大块头嘴边。大块头慢慢张嘴,动作比上次更灵活了些,吃完后还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像只温顺的大型犬。陈默和张姐都看呆了——他们从未想过,丧尸还能有这样的举动。

面糊煮好后,苏一装了两碗在保温桶里,又把剩下的面粉和牛奶收进背包:“我们现在就去巷尾。张姐,你熟悉巷子的地形,能不能帮我们引开巷口的三只丧尸?陈默,你跟我一起靠近瑶瑶,试着用面糊安抚小宇。”

“我没问题!”张姐立刻站起身,握紧了陈默递来的水果刀,“巷口左边有个废弃的面包店,我可以把丧尸引到那边,那里的门是坏的,能困住它们一会儿。”

陈默也点点头,背上背包:“我会保护好你和瑶瑶。”

三人一尸悄悄下楼,打开药店的后门,钻进了狭窄的后巷。雪还在下,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格外刺耳。张姐深吸一口气,朝着巷口跑去,故意踢翻了脚边的垃圾桶。

“砰”的一声响,巷口的三只丧尸立刻被吸引,嘶吼着朝张姐追去。张姐快步跑进面包店,等丧尸都冲进去后,立刻关上了破损的木门,用一根铁棍卡住:“你们快去找瑶瑶!我在这里等你们!”

苏一和陈默对视一眼,扶着大块头,快步朝巷尾跑去。远远地,他们就看到了那个粉色的身影——陈瑶还缩在垃圾桶后面,小宇和另一只丧尸挡在她身前,警惕地盯着四周。

“瑶瑶!”陈默压低声音呼喊。

陈瑶猛地抬头,看到陈默后,眼睛瞬间亮了,刚要起身,又被小宇拦住。小宇转过身,对着陈默嘶吼,露出尖利的牙齿,却没有扑上来,只是死死护着陈瑶。

“别激动,我们没有恶意。”苏一慢慢走上前,打开保温桶,把温热的面糊递到小宇面前,“你看,这是热乎的食物,给你和瑶瑶吃。”

面糊的香气飘出来,小宇的嘶吼声渐渐低了下去,浑浊的眼球盯着保温桶,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响,像在犹豫。陈瑶也闻到了香味,拉了拉小宇的衣角:“小宇,我饿……”

小宇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转过身,看了看陈瑶,又看了看苏一手里的面糊,最终慢慢朝苏一伸出了手。

苏一松了口气,舀起一勺面糊,递到小宇嘴边。小宇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身体突然一颤,嘶吼声彻底消失了,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清明,和之前大块头清醒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瑶瑶,快过来。”陈默趁机走上前,蹲下身,对着陈瑶张开双臂。

陈瑶再也忍不住,扑进陈默怀里,放声大哭:“哥哥!我好想你!小宇它……它一直保护我,就是有时候会变得好凶……”

陈默抱着陈瑶,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对不起,哥哥来晚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张姐的呼喊声,带着惊慌:“不好了!丧尸要撞开门了!你们快回来!”

苏一心里一紧,刚要说话,身边的大块头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朝着巷口跑去。小宇也立刻跟上,和大块头一起挡在了巷尾的路口,对着面包店的方向嘶吼——它们竟然在保护陈瑶和陈默!

“它们在帮我们挡丧尸!”苏一震惊地说。

陈默也愣住了,他看着挡在身前的两只丧尸,又看了看怀里的陈瑶,突然明白过来:“或许……它们没有完全变成丧尸,心里还记着要保护的人。面糊能暂时唤醒它们的意识,让它们变回以前的样子!”

巷口的撞门声越来越响,张姐的呼喊声也越来越急。苏一立刻收起保温桶:“我们先带瑶瑶回药店!有大块头和小宇帮忙,我们能安全回去!”

陈默抱起陈瑶,苏一跟在后面,大块头和小宇挡在他们身前,一步步朝药店走去。遇到零星的丧尸,小宇和大块头就会冲上去,快速解决,却没有伤害它们的要害,只是把它们打晕在地。

很快,他们回到了药店后门。张姐已经从面包店跑了回来,正焦急地等着他们:“快进来!丧尸快追过来了!”

众人赶紧钻进药店,关上后门。刚锁好门,巷口的丧尸就追了过来,嘶吼着撞门,却被坚固的木门挡住。

陈瑶靠在陈默怀里,看着门外的丧尸,又看了看身边的小宇和大块头,小声说:“哥哥,小宇和大块头好像不凶了……”

苏一看着两只安静下来的丧尸,又看了看保温桶里剩下的面糊,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或许,治愈料理不只是能暂时唤醒丧尸,还能彻底治愈它们。而这个念头,让她在这场冰冷的灾难里,看到了越来越亮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