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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君。”

宋钰和孟瑾站在垂虹桥上。

这里已经是垂虹山庄的后院,过了桥便能看到一处曲径通幽的小路,直漫向山后的林子。

本以为是一处安静无人的情景地儿,却不想还是有人寻了过来。

宋钰看向来人,竟是工部尚书,崔实。

崔实还任军器监监正,可谓是宋钰实打实的上司。

在崔实身旁还跟着个白面郎君,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时不时遮在唇旁轻轻咳上一声。

“崔大人。”宋钰向崔实抱拳,身旁的孟瑾也跟着行礼。

崔实先是看了眼孟瑾,这才向宋钰介绍,“这位是军器监少监,崔琰。”

宋钰目光在崔琰面上落了一瞬,笑着道:

“竟这么有缘,两位上司都姓崔啊。”

崔实坦言:“崔琰是我侄儿。”

这小辈之中,崔琰是难得优秀之人,只是可惜伤了身子。

崔琰向宋钰点头,“之前,郡君来军器监我恰身体不适未能前往,还望海涵。”

“哦。”宋钰十分敷衍的应了一声,“少监既身体不适,那就应该躲在家中休养才是。

这衙门去不得,反而能来此处凑热闹……

受教受教,作为下属,我必上行下效,奉行到底。”

宋钰看着崔琰,这人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她并不清楚。

但这两人都躲在暗处,任她被军器监众人欺负是真。

这几日以来,她作为军器监的新人,不露面不上衙,这两人也从不询问一句亦是真。

谁知道他们是打的什么算盘……

宋钰这话讽刺的意味太过明显。

两人皆是一脸的尴尬。

崔实到底年纪大一些,还算了解这位从不肯吃亏的郡君。

笑道:“行了,今日不谈公事,咱们难得受邀来这垂虹山庄,让琰儿陪你转转?”

宋钰嫌弃的看了崔琰一眼,“我去骑马,崔少监想必陪不得。”

崔琰:……

一连串儿的咳嗽声几乎止都止不住。

宋钰问身边的孟瑾,“你要回大殿,还是跟着我去马场?”

孟瑾笑着道:“正好我也想去长长见识,郡主不嫌,我陪你同行。”

宋钰点头,招呼了站在十步开外的岳翎一声。

三人离开垂虹桥。

岳翎哪里见过宋钰这般牛的六品小官儿,崔尚书这样的老臣都敢横上两句。

顿时觉得自己走路时不昂首挺胸的用鼻孔看人,都觉得对不起自己战的位置。

“郡君是要去骑马吗?”岳翎问。

宋钰摇头,“这垂虹山庄不好,风水不好,总是能见到奇怪的人。

咱们换个地儿,寻个没人的亭子一坐,聊聊天喝喝茶,这半日一会儿就过去了。”

岳翎笑着赶忙迎了一声,寻往来的太监问清楚天驷苑所在,这才带着两人前往。

……

自垂虹山庄到天驷苑,有庄内的马车载人前往。

马车相对简单,车厢处是四根立柱外加宝顶遮盖。

四面皆有垂纱,能遮阴也不至于闷热。

宋钰孟瑾和岳翎三人皆坐在车内。

岳翎是谨记金钏儿的嘱托,绝不让郡君与男子独处。

一上车先将四处帘子卷起,让车内情况展露无遗。

这般坦诚,就算有人见男女同乘一车,也不至于生出遐想来。

孟瑾比宋钰要大上两岁,自然明白男女有别。

但他与宋钰待在一处,却完全没有疏离的别扭感。

甚至,孟瑾喜欢和宋钰待在一处。

这位宋娘子身上,总有种能让人忽略性别的随性和坦然。

岳翎在,宋钰没有再提及周霁之事,只是随手将不知何时揣在腰间荷包里的煮栗子抓出两颗来递给他。

“一起吃。”

孟瑾瞬间想起在山林寻药时宋钰随手摸出肉干的模样,笑呵呵的伸手接了过来。

岳翎一言难尽。

自家这郡君,自从来了山庄,不赏美景,也不交结大臣,倒是这吃的没少往自己肚子里揣。

也不知道,等到宴席时,还吃不吃得下。

三人在车上坐了十多分钟,那赶车的马夫道:

“两位大人,到了。”

宋钰探头,正看到天驷苑的牌楼。

特意问了这天驷苑内的布局,宋钰正打算带着两人绕开马场,去别处多清闲的时候,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响,身边正停下一辆四架马车来,恰好挡在了三人面前。

朱漆华盖,四角悬铃。

死皮马儿身上皆披着金络,硬是把宋钰他们那辆公用的独马小车衬得寒酸不已。

宋钰正探头好奇这里面坐的是什么厉害人物时,就见马车后快步跑来四个小丫鬟来。

宋钰这才注意道,这华丽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一个相对朴素的马车。

丫鬟们跑到车边,稍稍平缓气息这才沉声静气的道:

“长公主,天驷苑到了。”

宋钰心头一顿,心中念叨着,不会吧,不会吧??

正要后退两步避其锋芒,就见那纱帘被掀开,一位身着青罗广袖衫的女子自车中走了下来。

淡青的衣色,衬得她肤白若雪。

乌发盘了高髻,金簪步摇在烈日下熠熠生辉。

风过处,暗香浮动华贵天成。

正是大邺的长公主俞靖雅。

她这边儿还没走下马车,丫鬟中间挤出一个人来。

祝谨行双手在腰侧擦了一下,这才伸到长公主面前。

俞靖雅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却依旧伸手搭了过来,任由他扶着走下马车。

只是这人脚刚落地,那原本搭在他手臂上的素手直接顺势揪住了祝谨行的耳朵。

“姑母!姑母!您轻点儿,轻点儿!”

祝谨行双手高举,却不敢伸手去推。

“轻点儿?”长公主哪里还有刚才的娴静淡雅,一手叉腰一手拎着他的耳朵道,

“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觉得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我一句话没说,你便有十句等着回我。

“今日还敢往我面前来,是皮又痒了!?”

俞靖雅越看祝谨行那模样越觉窝火。

她的驸马祝砚清,那也是文采斐然的探花郎,是自己苦读考出来的功名。

怎么同样姓祝,这小子就这般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