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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宋钰再次被传唤入宫。

只是这一次,当她进入大殿时最先看到的是,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一道挺拔的身影。

瑞王俞靖岚,一身四爪行龙的锦袍加身。

金丝银线的蟒纹衬得他形如青松,浑身透着一股子天家贵胄的威仪。

这般模样的他,与那个游历江湖的周霁判若两人。

和那整日称病,柔弱不能自理的五皇子亦是天差地别。

宋钰几乎有一瞬间的愣神,甚至有片刻的怀疑。

眼前这位龙章凤姿的王爷,和那个同她在市井饮酒的周霁,是不是一个同人。

皇帝端坐龙椅,皇后于旁侧陪同。

宋钰向两人行礼,皇后开口,

“宋大人既来了,那便先一块听听吧。”

周霁……

不,瑞王离开盛京十几日之久,于昨日夜里才回来。

他一直暗中探查周铁生一事,竟意外撞到严家茶行走运时,在货物下面藏了大量生铁。

他趁机跟着那茶行,到了一处山中的一个庄子里。

查过之后,才发现,那庄子挂在严家长子一个妾室的娘家兄弟名下。

因为转了几道弯儿,一直被藏的很好。

为了不打草惊蛇,周霁用了好几日的时间,去盯着那庄子,最后终于有机会,混进了庄子。

也是在那里,他寻到了消失许久的周铁生。

以及才打出的不少火器配件,以及一些关州军才有得,宋钰做出来的复合弩,及数千支箭矢。

“咳咳咳!”

皇帝突然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皇后赶忙让人端了温水来,帮着皇帝服下一粒药丸。

她这才目光沉沉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你查到的这些,可当真?”

“儿臣不敢欺君。”俞靖岚道,“周铁生已被救出,眼下正在太医院救治。

一干军械也被尽数缴获,严家山庄之人暂被扣押。

皆是儿臣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宋钰站在大殿的另一侧,她同样看着瑞王,面色如常。

他的话,几乎佐证了当日宋钰之前的指控。

宁王这是要谋反。

大殿之内顿时哗然一片。

而在这时,清欢径直走出人群,

“陈韵之死一案,孙儿还未查清真相,却也发现了不少蹊跷之处。

“陈韵自幼便是宁王伴读,后又跟着宁王一道戍边。

是宁王最亲信之人。

以往他便多次替宁王常前往汴阳,在醉仙楼与那严家东家严云承相见。

也从那严云承手中拿到不少好处。”

说罢,他也向大监递上一份折子。

“上面记载了陈韵私库之中,从严家收到的各种珍宝玉器。

据陈家二郎所言,皆是严家私下赠与。”

清欢说罢,看向身侧的庄严。

庄严上前补充道:“微臣查到,这陈韵是醉仙楼的常客,且偏爱舞姬。

这位陈郎君虽未成婚,但家中侍婢皆是舞女出身,其中有两位便是那严家养出来,专门孝敬送来的。”

说罢,庄严也递上一纸折子,

“经仵作验尸,陈韵死时面赤如丹,七窍皆有血迹。

其阳具怒张,十指绀紫。

可见其死前,必服用或吸食过大量房中药。

而这种药,正是醉仙楼的中的独家秘药。”

“这陈家大郎风流一些,可又与他身死有何干系?”

人群中,有一道声音传来,试图扭转下局面,“人已经没了,庄侍郎还请嘴下积德。”

“自是有干系的。”庄侍郎不曾回头,“醉仙楼的乔妈妈言,当日夜里进入醉仙楼的除了去帮其堂妹要回卖身契的宋大人,还有严家严云承。”

“这醉仙楼的合欢香以龙涎为骨,佐以淫羊藿,红参等,只指甲盖那么一点儿香粉,便可气血勃发,情志迷乱。

但此香若是过量,与毒无异。

轻者致幻,严重者髓枯阳绝。

陈韵是醉仙楼的常客,又怎会不明过犹不及之理?

可经刑部查验,陈韵尸体入京三日体内仍残留此等药物。

就连身上亦有沾染,可见有人故意加大药量。”

“但这合欢香,可不是寻常人能拿到手的。

醉仙楼内,除了乔妈妈便只有提供佐香原料的严家,有这秘香。”

“或陈韵之死与严家有脱不开的干系。”

三个人,三道折子,三项陈述。

几乎是将宁王,陈韵以及汴阳严家压在一起揉搓。

明明查的是陈韵被杀案,查的是周铁生被掳案。

结果,却成了宁王联合茶商严家,私造军械欲行谋逆之罪。

且字字有证,几乎将宁王彻底钉在了案板之上。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那些原本还想着寻个缝隙为宁王争辩几句的,也偃旗息鼓。

甚至许多已经在心中计较,如何才能快速和宁王割席。

“哼~”正坐龙椅之上的皇帝突然哼笑出声,“好啊,好啊。”

皇帝轻轻拍了拍自己手下的龙椅,“这可是个好地方,引得你们一个个的打破了头也想要凑过来。”

早在宋钰控诉那日,皇帝便命太医去查了宁王的伤势。

确是火铳所为,但宁王却推言是宋钰私携火器,要他的性命。

至于绑架宋钰一事,不过是想要弄清陈韵之死的原委。

皇帝不信,只令其禁足府中。

却不想,这才几日。

自己这整日病歪歪的儿子,和这个自幼就没了爹娘,没什么上进心的孙儿,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好,好的很。

下面大臣忽然跪成一片。

宋钰无奈只能跟着跪了下去。

皇帝咳出一口血沫,冷眼看向跪成一片的众人,

“着,将老二押入宗人府!刑部、大理寺彻查谋逆、私造火器诸罪!”

说罢,他目光讥诮的看向两人,“如何?可还有要奏之事?”

先太子俞靖璋故后,这位二皇子可谓是享尽了皇帝的宠爱。

饶是如今,因着老三老四相继夭折,老五又是个病秧子,他几乎将自己没多少的父爱都倾注在了这个儿子身上。

朝臣一个个都是眼明心细之人,自然能听出皇帝口中的讥讽。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还当真有人头铁,迎着刀口撞了上去。

瑞王直起身来,“确还有一事,需父皇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