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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踉跄着后退两步,脚后跟磕在一块凸起的青石板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颤的拳头,指节处泛着红肿,喉结滚动了两下,猛地抬头看向三郎。

难以置信,他自认臂力惊人,寻常四五个汉子近不了身,却没想这看似文弱的年轻人力道竟如此惊人。

“你到底是谁?”壮汉沉声喝问,双拳依旧紧握,肌肉贲张的臂膀蓄势待发,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砸在满是泥点的衣襟上。

三郎甩了甩发麻的拳头,眉心紧蹙,“说了只是路过,你偏不信。难不成救了你反要挨顿打?”

他瞥了眼壮汉,想起刚才他被鞭子抽打的情形,讽刺道:“还是说,你被抽打傻了?”

这话像根针,猛地刺破了壮汉紧绷的神经。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狼,低吼一声又要扑上来,却被三郎冷不丁的一句话钉在原地。

“你家里应该有人等你,打算让她(他)看见你在外面打架?”

壮汉的动作戛然而止,侧脸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算你狠。”他咬着牙撂下一句,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他又顿住脚,背对着三郎闷声道:“银子……我会还的。”

三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僵的肩膀。

刚才那几下硬碰硬,现在胳膊还隐隐作痛,这壮汉的力气确实不小,若真拼尽全力打下去,自己未必能讨到好。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本是看不惯监工的蛮横出手相助,反倒惹来一身麻烦,这京城的事情,比在杜家庄复杂多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眼角却瞥见不远处的巷口站着两个身影,穿着体面的绸缎短打,正不动声色地往这边张望。

见三郎看过去,那两人立刻装作闲聊的样子,转过身去对着墙角指指点点,可那过于刻意的姿态,反倒更显可疑。

三郎心头一动,放慢了脚步。刚才壮汉说“你这种伎俩,小爷我见的多了”,难不成这人真在被什么人盯着?

他想起刚才在码头,壮汉虽然对监工卑躬屈膝,谈吐间也绝非普通苦力,这里面显然藏着不少门道。

“还是赶紧离开。”三郎甩了甩头,转身往回走。他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总不能真把自己缠进这莫名其妙的是非里。

回到住处时,已是中午。

铺子里有两个青年公子正在看折扇。

三郎坐在铺内,看他们正在挑挑拣拣,三个姑娘面带笑意,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表情。

三郎微笑,醉翁之意不在酒呀。干咳一声走上前去,“两位公子,扇面需要题字吗?”

“提字?”一人回头,疑惑不解。

三郎指扇面,“我可以在上面写上一句激励的话。”

“尊驾是……”那人打量着三郎。

三郎微笑拱手,“在下姓杜,这儿的东家。”

“失敬,失敬。不知杜先生要给我们提什么字呢?”书生好奇转身。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如何?”

“呵呵呵,不错!先生这主意很好。”书生双眼发光,“不过我们回去自己写。”他转过身子,“姚兄,赶紧付钱我们走吧。”

目送两人离开,三郎寻思着要不要请个先生在店里帮顾客写字作画。

“公子,你吃过了吗?”黄蓉关切地问。

三郎摇摇头。“我去热一下菜,我们也没吃,都在等你呢。”黄蓉提着裙摆匆匆往屋内去。

李莫愁笑道:“那有赶客人走的东家。”

“一把扇子而已,都差不多,挑挑拣拣搞半天,像个娘们似的。”

程灵素掩嘴轻笑。

李莫愁道:“公子,上午来了两拨人,买了五把,刚才又买了两把。我估摸着这扇子生意会越来越好。

我们让老唐做的那批,工艺完全比不上相公自己带过来的那些,怎么办?”

这种事早在预料之中,三郎接过李莫愁递来的扇子查看,比想象中好上太多。

不愧是篾匠,扇子光滑握感极好,就是纸面太软,要多刷些浆糊才。

“把老唐做的这些摆到门口单独卖,十文钱一把。薄利多销。”

“十文钱还薄利多销!”李莫愁笑道:“我们成本才两文钱不到。”

三郎心道,买一两你们不说,十文线倒觉得贵了。他和李莫愁程灵素把一个柜子移到靠门口处。

三郎把扇子整齐往里面摆,“这东西卖不了多久,不信你们看,有个两三月后,京城到处会有不同的折扇铺出现。”

“那怎么办?”程灵素有点紧张。

三郎笑笑,“到时候我们不卖扇子,卖卷烟。”

“我们的买卖就白白让别人挣钱去?公子你想想办法。”程灵素不甘心。

李莫愁笑道:“妹子,不是还没到那个时候吗?”

吃过饭,三郎上楼。姑娘们做饭的手艺确实不怎地,好在三郎也不挑食,有人做饭洗碗已是很满足了。

他靠在窗边,反复观看自己的双手。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力量竟然大了那么多,再加上敏捷的反应能力,已然成为了高手。

如果下次再强化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和周大侠有一战之力?又想,京城卧虎藏龙,想办法寻找一个老师,学习一些拳法的技巧才行。

无双公子身边的阿大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可是要他传授武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在思绪之间,门口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黄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傅公子来找。”

“傅兄来了,你让他直接上来吧。”三郎一边说着,打开了房门。

“他和家里的长辈一起来的。”黄蓉低声说道。

“哦?”三郎赶紧下楼。楼上简陋却不是待客的地方。

铺子里,傅文臣的身旁,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观看着眼前的珠宝首饰,他脸颊消瘦,下颌流着一缕青须。

“傅兄,今天尚早,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三郎说着,递过去一根烟。

傅文臣很熟练的接过叼在嘴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火折子先把三郎的烟点燃,他向一边挪了挪嘴。

中年人刚好转过身来,三郎从盒子里抽出一根递给他,“先生,请抽烟。”

中年人接过握在手里。傅文臣介绍道,“这位是我三叔,他有事想找你聊聊。”

三郎拱手行了一礼,“三叔好,这儿狭小简陋,没有待客的地方,请移步到后院坐。”

后院天井里,摆着一张小圆桌,四张木椅,却也干净。

落座后,李莫愁端上茶水。三郎问道:“三叔,您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