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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帝得知大军再次战败的消息时,雍朝半壁江山已成为卫国的疆域。

不只权贵世家与官员消息灵通,便是都城百姓也听说了各种消息,卫国已开始渡河,只怕不出半年便能打到都城。

早朝之上,文武百官大都神思不属,尤其战败消息传来后;这些人最多的是担心日后该如何,还有少数官员已暗自琢磨如何逃出都城,前去投奔卫国。

最惶恐的是五大望族与皇族之人,他们得到的消息更多,亦知李锦荣容不下门阀世家。

种种心思,导致早朝变成了皇族与五大望族争吵的局面;皇族主张往南迁都,仗着长江天堑,说不得还能安稳几年;然而五大望族中有三族的族地都在长江以北,自然不愿意迁都。

那些往日里贪墨与漠视人命的官员权贵也主张南迁,一时间,五大望族竟难得成了弱势的一方;即便他们主张再战,然而和帝便当先不同意再抽掉兵马。

如今帝王能调动的兵马,只剩羽林军与拱卫京城的巡防营,加起来不过十万人,还要护卫帝王一路南下,怎可再战;吵到后来,和帝索性不管五大望族,传令百官准备南迁事宜,明显是要撂挑子不干,躲在长江以南偏安一隅,能坚持多久便是多久。

而五大望族都清楚,若是他们联合对敌,或许还有一丝胜算;若此时散了,等到李锦荣打过来,五大望族也成了烟尘消散;因此,他们当然不愿帝王带兵南迁,索性合起家族所有私兵,骤然发动政变,囚禁了和帝与大半皇族,暂时由五大望族共同处置政务。

宫变消息传出,都城与天下皆是人心惶惶。

不少百姓也想着往南逃,然而听说了卫国从不扰民,也不破坏农田之后,渐渐放心;又听闻卫国还处置了不少世家权贵,还给百姓不少土地后,大多数的百姓甚至翘首以盼卫国尽快打过来。

这种慌乱直接影响了雍朝的地方官员与守城将领,以致李锦荣率军经过的不少城池选择直接投降,减少了作战次数,亦令她更快推进战线。

再说都城中,相府早已成了空架子;宫变之后,丞相谢修远直接被五大望族罢官,赋闲在家不说,府邸之外还都是守卫;显然,五大望族还不愿放过他,打着等李锦荣杀过来时,用她的亲人威胁之主意。

不管有没有用,五大望族是铁了心要利用谢修远来恶心李锦荣;这主意还是杨氏一族提出的,到时绑了相府这些人在阵前,威胁李锦荣退兵;若她不答应,罔顾血脉亲人因她而死,也能破坏李锦荣在百姓心中的印象,可影响她日后执政。

正是看明白了这点,谢修远才着急;当初他这个亲舅父究竟是如何对待李锦荣,他自己心中有数,李锦荣怎会顾及他的性命?

此时此刻,谢修远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苦于没有求助与商议之人;原本还有长子谢云深能为他出谋划策,可自从谨郡王搬出皇宫之后,行事再无顾忌,直接到相府抢人,将谢云深带回郡王府囚禁起来折磨,如今还不知情形如何。

谢修远也曾求到和帝面前,怎奈和帝心中也郁郁;淡淡说了声,若不是谢云深,太子也不会被废,便由着他发泄几日便好,总要他出了心中那口气。

帝王如此态度,明显是不想管,且还偏心自己的儿子,谢修远能如何;倒是试着派出府中暗卫去救人,怎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相府的人连郡王府都进不去,还白白死了不少人。

而王姨娘几个又带着庶子与庶女们哭求,且顾着一大家子罢。

再想想长子早已形同废人,便是为谢家绵延血脉都做不到···谢修远无奈妥协;是啊,他还有三个庶子与两个庶女,都是他的子女,总要为他们打算几分。

总不能因一个废人便毁了谢家根基。

至于谢月浅,早在月前匆匆低嫁给一五品武将;谢修远难得有慈父心肠,不只不计较聘礼,还给了丰厚的嫁妆,只求对方能厚待这个女儿。

可越想越是不甘心,之后,令王姨娘几个为庶出子女们匆匆定下亲事,相府连着办了几次酒席,总算是都有了归宿;且防患于未然,谢修远还提前分家,令两个庶子带着家眷去了偏远之地出任县令。

如今想来,当日的举动还是明智,至少为谢家留下了延续香火之人。

当初分家时,谢月浅到底贪心不足,给在家庙中的母亲苏氏传信;还求夫君派人暗中相助,令苏氏姑侄回到相府,为谢云深与谢月浅两个嫡出子女争取更多利益。

却不料正撞在谢修远气头上,且争吵之时苏氏还对他大打出手;一怒之下,谢修远令人当场勒死苏氏姑侄,而后给死尸换上下人衣衫,直接扔到了乱葬岗。

若是苏氏姑侄不出现在他面前还好,偏他们不知死活还敢闹到他跟前;谢修远只要想到苏氏当初对李锦荣种种嫌弃,还因侄女挑唆谋害李锦荣,才有了相府如今境况,哪里还能容忍。

亲眼见娘亲被勒死,谢月浅哪里还敢吵闹,躲回夫家后再不曾踏入相府;因而,如今的谢府算是成了空宅,只有谢修远与几位姨娘,还有次子在跟前尽孝。

最后的最后,谢修远无奈去了祠堂,盯着母亲的牌位怔怔出神。

与谢府只隔了一条街的谨郡王府,偏远下人房中,正传出鞭打声与微弱呼痛声;只见地上跪着一人,两条手臂被铁链穿肩胛骨拉起,乱发遮面的脑袋低垂,褴褛发臭的衣衫上都是凝结的血迹,正是被虐待多时的谢云深。

挥舞鞭子还不停斥骂之人正是谨郡王,因施虐而气喘吁吁也还是面色狰狞;片刻后,将鞭子随手掷在地上,伸手捏住谢云深下巴令他被迫仰头。

端详一瞬后扭曲笑起来;“枉你千般算计,那时与本王说李锦荣一介病秧子晦气,当选心爱之人;谢云深啊,你也想不到罢,被你百般瞧不上的李锦荣如今已打下半壁江山,最多半年便能攻下都城!”

沉沉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已形销骨立的谢云深满面病容低笑:“说我千般算计,你又何尝不是瞎了眼的废物!”

若没有这人当初许下的种种承诺,他又何必早早站队;若不是眼前的废物身为储君,却连宫中那些伺候的奴才都不能掌控,又怎会有当年中秋宫宴的那一幕,他又怎会雌伏在这人身下。

谨郡王一个耳光甩上去,而后又重重踹上他胸口:“是啊,你我都瞎了眼,才会落到如今境地;但本王虽被废,却也还能随意决定你的生死。”

“你也别想着李锦荣打进来救你,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话落,拿起一旁的匕首直接插中他心口。

“将本王害到如此地步,谢云深,你该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