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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看着平面图,心中暗自思索。

他认为凭借西边菜园的产出,只要合理轮作、精打细算,加上野菜的补充,满足十个人对新鲜蔬菜的基本需求,问题不大。

主食主要依靠父亲囤下的麦子,平日里注意定期晾晒,防止发霉变质,也能维持很长时间。

水源方面,山泉水以及面前的河流在加热后,完全能够满足养猪场饮用、洗漱和基本清洁的日常使用。

但问题接踵而至,这100头肥猪和40头母猪的口粮仅能维持一个月。

猪场平日供水依赖电动水泵从河中抽水至小水库,再通过管网输送到每个猪圈。

一旦断电,如何满足这140头猪每日巨大的饮水需求?

靠人力肩挑手提?

简直是天方夜谭!

效率低下不说,安全性更是巨大隐患!

方牧下意识地用笔在图纸“电源”二字上重重画了几个圈,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父亲敏锐地捕捉到了儿子的忧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顿时浮现出深深的懊悔和自责。

方牧父亲看到方牧在纸上面被圈起来的电源两字,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当初有人建议我搞一个沼气发电,用猪粪发酵产生电量。

可那发电机太贵了,我们养猪场的规模还不大,回本周期又长,我一琢磨,就没采纳。”

他指着屋顶几块不起眼的太阳能板,

“只弄了几个光伏发电板加几个蓄电池,原本想着够咱们日常生活用电就行,都怪我。”

一旁的郑凡安慰道:“没事的方叔叔,谁能料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啊。倘若不是你盖的这个养猪场,我们现在都没处去了,早就落到丧尸口中了。”

方牧将纷乱的思绪强行压下,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晰而冷静地抛出了他深思熟虑的方案:

“爸,大伯,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按照现在的物资储备和潜在的断电风险,养着这100头育肥猪,根本不可能长久。”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

“我提议,杀掉大部分育肥猪!只留下少量健康的肥猪和几头母猪以备不时之需。集中有限的饲料和水资源,保证核心种猪和人的长期生存!”

“杀猪?!”

父亲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抬头,眼睛瞪圆,果断地连连摇头,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和强烈反对:

“胡闹!饲料不是还能撑一个月吗?!现在就杀?杀了肉往哪儿放?!这大热天的,冰柜那点地方能冻多少?剩下不都烂掉、白白糟蹋了?!”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被扔进水里,

“再说了!万一……万一过两天政府就把那些鬼东西收拾干净了呢?秩序一恢复,猪价要是蹭蹭涨,咱们现在杀了,那不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大伯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皱着眉帮腔:

“是啊,小牧。你爸说得在理。那丧尸……咱们不也没亲眼见着跑到咱家门口嘛?

说不定真像电视里演的,军队开进去,几天就平息了呢?

现在就把辛辛苦苦养大的猪杀了,万一过几天没事了,这损失……太大了!”

方牧心里明白,父母和大伯并未亲眼目睹丧尸的恐怖,对自己的话将信将疑也在情理之中。

此刻硬顶,只会徒增争执。

他压下心中的无奈和一丝焦灼,退而求其次,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声音放缓但依旧坚持:

“爸,大伯,你们的顾虑我明白。这样,先把猪的口粮供应降到最低维持线!

只保证它们饿不死,尽量延长饲料消耗的时间!能多撑一天是一天,看看形势发展再说。这样行吗?

父亲和大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但方牧这个提议确实更稳妥。

他们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

失去了网络的束缚,养猪场的生活回到了数十年前,节奏变得缓慢而具体,充满了原始劳作的烟火气。

白天,大伯母和方牧母亲在灶房里忙碌得热火朝天。

灶台上摆满了各种新鲜绿色有机的食材,大伯母手法娴熟,切菜的声音清脆悦耳;母亲则在一旁添柴生火,精准的把控着火候。

没过多久,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端到桌子上面,众人围着餐桌一起吃饭,都夸赞伯母和方牧母亲的手艺高超。

吃过饭后,白池则继续在石子墙值守,其余三人便跟着大伯和方牧父亲分工干起农家活。

因为李浩然本科学的是动物学,大伯便带着他去喂猪。

虽然是动物学专业的李浩然,理论知识丰富,实践经验却近乎为零。

跟着大伯走进弥漫着浓烈气味的猪舍,看着那些体型几乎和他差不多宽、哼哼唧唧的庞然大物,心里直发怵。

他脚步迟疑,身体紧绷,下意识地贴着墙边走,生怕哪头猪看他不顺眼,一个猛子把他拱翻在地。

大伯则熟练地拿起饲料桶,往里面舀了些饲料,动作行云流水,将饲料倒入猪槽。

原本躺在地上慵懒的猪,一闻到饲料的香味,瞬间来了精神,纷纷围了过来,你争我抢,吃得津津有味。

李浩然在一旁看着,不时地向大伯请教一些关于猪饲养的专业问题,大伯耐心解答,毫无保留地传授着自己多年的经验。

学体育的郑凡体力充沛,则是在大伯母的指导下负责劈柴火。

方牧拿着锄头,跟着父亲一起去菜园除草。菜园的地是典型的黄土地,掺杂了经过发酵控干的猪粪,使得这块土地格外的肥沃。

平日里,父亲总是说着自己在十几岁的时候便开始种地养家,方牧二十几岁还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完全没有生产经验。

方牧憋着一股劲儿,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并非“五谷不分”。

他抄起锄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父亲来到菜园。

脚下是黄土地掺杂着经过发酵和晾晒过后的猪粪,使得土壤的颜色颇有黑土地的样貌。

父亲一边示范,一边念叨:“眼要准,手要稳,贴着草根儿下锄,别伤了苗……”

方牧,信心满满地应了一声,看准一丛“杂草”,铆足了劲儿,一锄头下去——“噗嗤!”

“哎哟!我的天啊!”父亲心疼得直拍大腿,一个箭步冲过来,

“让你除草!你咋把好好的玉米苗给掘了?!你看看!根儿都断了!”

方牧看着锄头下那棵无辜“牺牲”、叶片还带着嫩绿的玉米秧子,再看看旁边几棵真正的杂草在风中摇曳,一脸茫然加无辜:

啊?这……这不是杂草吗?我看着都绿油油的……挺像啊……”

父亲又好气又好笑,指着他的鼻子:“亏你还是个研究生!读书读傻啦?玉米苗跟杂草都分不清?这苗叶子宽,纹路不一样!你看这草叶子细长……”

一场生动的田间教学就在在菜园里上演。

忙碌了一下午,从未经受过如此高强度体力劳动的方牧、李浩然、郑凡三人,感觉身体像被拆散了重装一遍。

手臂酸胀得几乎抬不起来,腰背僵硬,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

晚饭时,他们拿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风卷残云般的战斗力。

每人都实实在在地干掉了满满两大碗扎实的米饭,饭菜的香气混合着劳动的疲惫,带来一种原始而踏实的满足感。

基本生存需求——吃喝拉撒,前四项在忙碌和协作中基本得到了保障。

最后一项“睡”,却因为有限的五间平房成了烦恼。

众人围坐在灶房的饭桌旁,就着昏黄的灯光,开始商讨住宿分配。

其实方案并无太大争议:李穗岁带着小女孩住一间。大伯和大伯母住一间。方牧父母住一间。

所以就是方牧四人需要自由组合罢了。

最终白池和方牧选择住一间,以及郑凡和体型稍微纤瘦的李浩然住一间。

年轻的四人需要轮流值夜班,所以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单人间了。

这场景正如岳云鹏相声里讲的一样:您出去的早我回来的晚,咱俩是不得拜的街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