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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然跪在地毯上整理书架,指尖掠过一本本精装书脊。路子衿的书房总是井井有条,唯独最底层的抽屉从不上锁。她鬼使神差地拉开,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少年路子衿穿着蓝白校服,胳膊随意搭在另一个男孩肩上。两个人都笑得毫无防备,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他们发梢跳跃。那个笑容灿烂的男孩是陆明远——曾经形影不离的好友,如今势同水火的死对头。

“在看什么?”

温热的气息突然拂过耳畔。路子衿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抵在她肩头。他刚沐浴过,白色针织衫散发着雪松的清香,黑发还带着湿意,有几缕不听话地垂在额前。

苏清然把照片递过去:“想起你们以前关系很好。”

路子衿眼神暗了暗,接过照片随手塞进抽屉:“都过去了。”他转身将苏清然搂进怀里,手臂收得很紧,“现在有你就够了。”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温柔得让人心颤。可苏清然分明感觉到,他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

第二天网球场上,燕婉穿着藕粉色运动裙,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发球动作轻轻晃动。傅怀瑾站在她身后手把手教握拍姿势,白t恤被汗浸湿贴在背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陆明远新开了家投资公司,”燕婉擦着汗说,“听说抢了你们好几个项目?”

路子衿反手回球力道突然加重,网球擦着网带飞过去。苏清然注意到他握拍的手青筋突起。

休息时她递过矿泉水:“怎么了?”

路子衿拧开瓶盖先递给她,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没事。”

可苏清然分明看见他眼底的阴郁。想起安妮昨天在茶水间说的八卦——陆明远正在暗中收购路氏小股东股份。

回家路上,苏清然系安全带时状似无意地问:“陆明远是不是在找你麻烦?”

路子衿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生意场上的小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掌心温暖干燥。

当晚洗澡时,路子衿格外反常。花洒还在哗哗作响,他就把她按在瓷砖墙上亲吻。水珠顺着他紧绷的腹肌滑落,氤氲水汽中他的眼神带着说不清的焦躁。

“今天怎么这么急?”苏清然喘着气问。

回答她的是更用力的拥抱。浴巾散落在地,他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起来,背脊抵着冰冷的瓷砖,胸前却是他滚烫的肌肤。

事后她靠在床头,看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水珠从他发梢滴落,滑过锁骨,没入浴袍领口。

“子衿,”她轻声说,“如果你有事...”

“睡吧。”他掀开被子躺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黑暗中,苏清然感觉到他久久未眠。

三天后的慈善晚宴,苏清然穿了件香槟色吊带长裙。路子衿正在和傅怀瑾说话,深蓝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陆明远就是这时端着酒杯晃过来的,骚包的紫色西装在人群里格外扎眼。

“哟,这不是路太太吗?”他故意提高音量,“子衿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

苏清然保持微笑:“他在谈事情。”

陆明远突然凑近,酒气喷在她耳畔:“告诉你个秘密,当年他为了抢项目,连初恋女友都能利用。”

香槟杯在她手中轻颤。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路子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陆明远,”声音冷得像冰,“离我太太远点。”

陆明远哈哈大笑:“这么紧张?怕我说出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们之间的事,别牵扯她。”

“可惜已经牵扯了。”陆明远意味深长地看她,“你还没告诉他夏雨薇的事吧?”

搂在腰间的手骤然收紧。苏清然吃痛抬头,看见路子衿血色尽失的脸。

“我们走。”他几乎是拽着她离开会场。

回家的车里气氛压抑。苏清然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夏雨薇这个名字像根刺扎进心里。

“他说的不是真的。”路子衿突然打破沉默。

苏清然转头看他。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灭,下颌线绷得死紧。

“那真相是什么?”

方向盘在他手中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以后告诉你。”

那个夜晚,路子衿第一次彻夜未归。

苏清然独自躺在双人床上辗转反侧。凌晨三点,手机突然亮起。陌生号码发来彩信——樱花树下,年轻的路子衿搂着个长发女孩,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照片下面还有行字:想知道夏雨薇的事,明天下午三点,半岛咖啡见。

她盯着屏幕直到眼睛发酸。最终回复了一个“好”字。

第二天她特意穿了件高领毛衣遮住锁骨处的红痕。出门前看了眼书房,路子衿昨晚没碰过的公文包还扔在沙发上。

半岛咖啡的角落,陆明远早早等在那里。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袖扣闪着冷光。

“你很准时。”他推过来一杯拿铁,“尝尝,你最喜欢的焦糖口味。”

苏清然没碰咖啡:“夏雨薇是谁?”

“路子衿的初恋,也是他亲手送进监狱的人。”

咖啡勺撞在杯壁上发出脆响。陆明远满意地看着她苍白的脸,递过来一个文件袋。

“看看吧,当年那起商业泄密案的全部资料。”

苏清然颤抖着打开文件袋。泛黄的报纸复印件上,夏雨薇戴着口罩被记者围堵的照片格外刺眼。报道详细描述了她是如何窃取路氏商业机密卖给对手公司,最终被判刑三年。

“但这不是真相。”陆明远压低声音,“真正泄密的是路子衿,夏雨薇只是替他顶罪。”

文件袋从手中滑落,纸张散了一地。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陆明远突然凑近,手指轻轻拂过她衣领,“我不想看你变成第二个夏雨薇。”

苏清然猛地站起来,碰倒了咖啡杯。深褐色液体在桌面上蔓延,像她此刻混乱的心绪。

回到家时,路子衿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他换了家居服,头发有些乱,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去哪了?”他声音沙哑。

苏清然把文件袋扔在茶几上:“夏雨薇是谁?”

路子衿的表情瞬间冻结。他盯着散落的纸张,手指慢慢收紧,骨节泛白。

“谁给你的?”

“所以是真的?”苏清然声音发颤,“你让她替你顶罪?”

“不是这样...”路子衿伸手想拉她,却被她躲开。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傅怀瑾急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子衿,陆明远在收购你们公司股份...”

路子衿猛地站起来,脸色难看至极。他抓起车钥匙往外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等我回来解释。”

门被重重关上。

苏清然跌坐在沙发上,摸到口袋里硬物。是那张樱花树下的照片,不知何时被陆明远塞进了她口袋。照片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给子衿,愿君如星我如月。

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安妮发来的消息:“清然姐,陆明远刚发了条奇怪的推特,配图是樱花...”

苏清然点开推特,最新动态让她浑身血液冻结——

陆明远发的不是樱花,是墓园。墓碑上清晰刻着“夏雨薇”两个字,而照片角落,有个人正在献花。那个背影她再熟悉不过,是今早出门时穿着灰色大衣的路子衿。

配文只有一句话:迟到的忏悔。

她冲出家门时,外面开始下雨。手机在包里不停震动,路子衿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她掐断电话,拦了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问。

她看着窗外迷蒙的雨幕,轻声报出墓园地址。

雨水打湿了墓碑,新鲜的白菊在雨中微微颤动。苏清然站在墓前,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孩,忽然注意到花束里露出信封一角。

她颤抖着抽出来。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写着“给看清真相的人”。

里面是泛黄的信纸,字迹娟秀而熟悉: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不要相信陆明远说的任何话,当年泄密的人是他。子衿为了保护我...”

信纸突然被抽走。

苏清然猛地回头,看见路子衿撑伞站在雨里。他浑身湿透,西装紧贴着身体,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

“剩下的我来说。”他声音沙哑,“夏雨薇是我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

雨越下越大,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陆明远追求她不成,设计陷害。我找到证据那天,她出了车祸...”

苏清然怔怔地看着他,雨水顺着脸颊滑落。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路子衿苦笑着擦掉她脸上的雨水:“我怕你像她一样遇到危险...”

远处传来警笛声。陆明远被警察带出墓园时,恶狠狠地瞪着他们:“路子衿,你赢了!”

路子衿紧紧搂住苏清然,在她耳边低语:“不,是我们赢了。”

回到家,他坚持要给她煮姜茶。看着他围着粉色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苏清然突然从背后抱住他。

“以后不许瞒着我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