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三秒后,再度睁开。
不是普通的眼睛。
而是一双泛着微光的,瞳孔深处似有火焰流转的异色之眼。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惊呼。这是绝大多数族人第一次感受到族长之眼的真正力量。
但辰星没有释放任何威压。相反,某种温和却浩瀚的瞳力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感觉……不像威慑,更像一种链接,一种庇护。
每一个宇智波族人,都感觉到自己的查克拉产生了微弱的共鸣,血脉深处传来一丝暖意。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轻柔地连接在了一起。
“这是我的眼睛,”辰星的声音在瞳力的加持下,直接在每个人心底响起,“也是宇智波的未来。”
“它不会用来控制你们,不会用来压迫你们。”
“它会看着你们成长,会在危机时成为你们的屏障,会在黑暗中……为你们点亮前路。”
“从今以后——”
他张开双臂,眼中微光流转。
“宇智波的荣耀,由我们共同扞卫。”
“宇智波的耻辱,由我们共同洗刷。”
“宇智波的未来……由我们共同书写!”
“而我,宇智波辰星,将与你们同在!”
最后一个字落下。
全场寂静了足足十秒。
然后——
“族长万岁!!!!”
声浪如同海啸般席卷。
也就在这一瞬间,辰星的整个世界,变了。
不是视觉,不是听觉,而是更深层的,存在于血脉与意志之间的共鸣。
他“感”到了——以南贺神社为中心,从每一个振臂高呼的族人身上,从每一个泪流满面的老者眼中,从每一个眼神炽热的少年心底……涌来一股温热的洪流。
那不是查克拉,不是精神能量,而是一种更古老、更沉重的东西,是宇智波百年压抑的渴望、分家孩童未说出口的梦、老人临终前的托付……所有未被看见的“心”,此刻都向他奔涌而来。
过去,他会等待系统提示,冷静计算截取比例。但今天,没有系统,没有指令,只有本能。
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回应。心口微微一震,仿佛有一扇从未开启的门,在族人目光的冲刷下,自行洞开。那股洪流没有被“截取”,而是主动涌入,如百川归海,却无一丝抗拒。
首先变化的,是他的身体。之前因过度使用神经末梢网络和白绝细胞共鸣留下的隐痛与疲惫,被这股温润浩瀚的力量瞬间抚平。肌肉、骨骼、经络,乃至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低语:“我们等这一刻很久了。”
紧接着,是他的精神。意识空间中,那由孢子与神经末梢构成的“现实网络”,不再冰冷运转,而是第一次有了温度。信息流动如溪水潺潺,边界悄然扩展。不是系统在升级,而是他的灵魂在扩张。
而变化最剧烈的,是他的眼睛。刚刚闭合的万花筒写轮眼,在眼睑之下不受控制地再次开启,图案缓缓旋转。瞳力没有暴走,反而变得澄澈而厚重,仿佛沉淀了整条南贺川的月光。他甚至模糊地感知到,双眼深处某个一直紧闭的“门”,被这股源自族群的信任之流,轻轻推开了一道缝隙。
整个过程,在外界不过两三秒。
辰星站立在石台上,在族人看来,他只是在那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微微闭上了眼睛,身形似乎更加挺拔,气质愈发深不可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从今往后,他不再需要任何中介。宇智波的重量,他可以直接扛起。宇智波的光,他可以直接点燃。
这股新生的、磅礴的力量,不仅是馈赠,更是一份契约:他承载了全族对未来的期望。他若成功,则光耀宇智波;他若失败,则万劫不复。
辰星缓缓睁开眼,黑色的眼眸深处,似有金色的星芒一闪而逝。
不知是谁先喊出来的,随即,声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南贺神社,甚至传到了远处的木叶街巷。
宇智波松在廊下看着这一幕,老泪纵横。他颤抖着抬起手,对辰星的方向,竖起大拇指。
然后,他的手缓缓垂下,眼睛闭上,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仪式结束了。
人群开始缓缓散去,但兴奋的议论声久久不散。许多人围在布告栏前,激烈讨论着新章程;年轻人围着富岳,询问他接下来的安排;族老们聚在一起,感慨万千。
三代火影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
他远远看着石台上的辰星。那个年轻人正被族人簇拥,脸上带着温和却坚定的笑容,与每一个上前祝贺的人交谈。
“日斩。”奈良鹿久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你创造了一个……怪物。还是说,你释放了一头雄狮?”
三代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木叶需要盾,也需要剑。至于他最终会成为什么……”
他转身离开,火影袍在晨风中摆动。
“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午后,族长办公室。
辰星坐在崭新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新宪章》的最终定稿。
窗外,族地的训练场上传来年轻人们前所未有的、充满活力的呼喝声。
富岳坐在他对面,正在汇报族内各支系的初步反馈。
“反对声音比预想中小。有七个老派家庭明确表示‘保留意见’,但没有公开反对。十二个分家支系全部拥护,年轻人情绪高涨。”富岳顿了顿,“另外……美琴让我谢谢你。她说,鼬的未来,拜托你了。”
辰星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也就在此时,太阳穴猛地一刺!
但这一次,辰星的感受截然不同!
在那股新生力量的加持下,危机预警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看”到草之国边境,蝎的傀儡核心正在激活;他“感”到根部死士潜入木叶外围,带着决绝的杀意。
气运,让他对“危险”的直觉,达到了全新境界。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如实质。
“富岳大哥,”他的声音冰冷,却蕴含着前所未有的强大自信,“通知真树,立刻集结‘特别反应队’所有成员,全副武装,三分钟内到总部集合。你负责坐镇族地,启动最高警戒,今夜所有庆典活动取消,族人非必要不得外出。”
富岳脸色一变:“出什么事了?”
“团藏的‘回礼’到了。”辰星抓起挂在墙上的忍具包,“还有……一些更麻烦的‘客人’,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看来,有些人觉得我今天太风光了。”
“得给他们上一课——”
辰星推开窗户,夜风涌入,吹动他深紫色的族长袍。
“宇智波的太阳升起来了。”
“而所有敢伸手的阴影……”
他纵身跃出窗口,身影在空中化作一道融入暮色的流光。
“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