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之下,众人屏息垂首,
唯有叶辰心神紧绷如弦。
他深知,菩提祖师这等超脱三界的大能,绝无可能轻易收徒,
眼前肯定还有事端,真正的“入学考试”还没有开始。
菩提祖师目光祥和,缓缓扫过台下。
视线先在孙悟空那天生地养的灵明根骨上停留,微不可查地颔首,随即落向叶辰。
那目光看似平淡,却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本源。
一股温润却无可抗拒的力量扫过周身,叶辰感到体内正在转化的能量微微一滞,
连指间的穿梭戒指都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震颤。
“嗯?”
祖师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咦,眼中掠过极淡的讶异,旋即恢复古井无波。
他未有点破,依循原轨,先问了孙悟空的来历,赐下姓名,纳入门墙。
轮到叶辰时,空灵玄妙之音响起:“你是何方人氏?欲求何道?”
心知关键时刻已至,叶辰躬身一礼,言辞半真半假:
“弟子叶辰,乃域外方士,漂泊四方,偶闻祖师大道玄妙,特来拜师。不求长生不死,但求超脱束缚,明悟真我。”
“超脱束缚”四字,他悄然加重,隐晦指向自身穿越者的困局。
菩提祖师眸中似有星河流转,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伸出一指,凌空轻点。
刹那间,叶辰周遭景象剧变!
自身仿佛堕入混沌虚空,前无来路,后无归途,无数大道法则化作璀璨锁链,缠绕而来,欲将他同化、禁锢。
此乃直指本心之考,验其道心是否坚纯。
若寻常修士于此,要么沉溺法则表象,要么心惧被幻境吞噬。
然叶辰穿越诸界,炼化灵源,心志早如磐石,更有神戒护持本源。
他深吸一气,不再压制澎湃力量,那初步转化、堪比地仙的仙元轰然爆发,却不强冲锁链,反以包容、理解之姿,模拟解析其构成。
“我之道,便是掌控,超脱,自由!”
心中低喝间,他竟以自身为媒,将法则锁链强行纳入体内推演消化!
此举险至极处,若非底蕴深厚,顷刻便会被法则洪流撑爆。
外象看来,不过一瞬。
叶辰身躯微震,眼神恢复清明,气息反更显圆融。他再度躬身:
“弟子可否拜入老师门下?”
菩提祖师眼中赞赏一闪而逝,抚须笑道:
“好一个‘超脱束缚’,好一个‘明悟真我’。你之根骨虽非天成,却别具一格,底蕴之厚,世所罕见。”
“罢了,便留你在门下,结个善缘。”
——考验通过!
祖师显然看出叶辰“不凡”,却只归为“根骨特异”,未点破穿越之秘,似是默许,更似深意存焉。
后续众人,亦皆经历此境。
寻至方寸山已筛去大多庸碌,而这心性之考,更是近乎绝途。
其中一人,于幻境中道心失守,周身光华乱颤,
竟在祖师无上法力下显化原形——正是伪装前来的姜妍!
叶辰心中剧震,面上却波澜不惊。
万幸姜妍未曾见过他真容,未察觉异样。
她气息略显紊乱,目光扫过在场仅存的五人包括叶辰与孙悟空,
眼见那些她所知或感知到的穿越者皆已湮灭,便默认已无同类。
更兼史载菩提不一定只收悟空一徒的模糊记载,
以及叶辰周身无一丝穿越者常见的时空涟漪与系统波动,使她彻底误判。
“剩下尔等根性不足,且去罢。”
菩提祖师拂尘轻挥,未通过者连同姜妍化身,皆如朝露消散,仿佛从未存在。
场中唯余孙悟空、叶辰、姜妍,
及另外两名心性资质俱佳的弟子。
叶辰心里判定那两弟子应该是剧情的Npc,
至此,叶辰方暗松半气。
他成功潜入,而姜妍的暴露与误判,为他赢得了宝贵的观察空间。
而孙悟空得名后欢欣雀跃,浑不觉方才暗流汹涌。
他凑近叶辰,对这气息深沉、得祖师认可的“叶师弟”满是好奇。
叶辰的策略清晰:不卑不亢,适度结交,暗中观察。
他深知菩提青睐沉稳,故不似他人迎合悟空,反在其修行毛躁时,点出关窍:
“悟空师弟,变化之道重神韵而非形似。此鹰羽翼虽佳,却缺睥睨之锐。”
悟空初时不忿,细察后深以为然,对叶辰更添信重。
而祖师对叶辰的青睐犹胜悟空,竟传下《混元归一功》,直言:
“石猴乃天地所生,其道在‘悟’。而你根基驳杂,此功可助你熔炼万法,归一大道。”
此诀直指大道根源,正是炼化诸界本源、夯实道基的无上法门,其效远胜悟空所修!
便是姜妍得知,亦不免暗羡,
将此“叶辰”之名,刻入心中,视为日后需重点留意之西游世界夺取的剧情人物潜在劲敌。
姜妍深深看了一眼叶辰,她虽未识破叶辰根底,但菩提祖师对叶辰的格外看重,让她将此人的样貌气息牢牢记住,心中暗忖:
“此子能被祖师如此评价,传授更胜灵明石猴的功法,未来绝非池中之物,即便不能结交,也绝不可轻易得罪。”
至于孙悟空对她的冷淡,她虽有些挫败,却也不敢强行改变剧情去讨好,只能暂且按捺,专注于自身修行。
而叶辰,心中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
姜妍的存在如同黑暗中潜伏的猎手,虽然暂时没有发现他,但威胁始终存在。
菩提祖师传授他们各自适合的功法后,
孙悟空凭借其天地生成的绝顶资质,
几乎一听就会,一练就精,进境一日千里,惹得众师兄连连称赞。
而姜妍身为星火组织精英,底蕴深厚,见识广博,修炼起来也是沉稳迅捷,毫不逊色。
至于叶辰,他自己明白,菩提老祖传自己功法的用意,这分明是在点出他力量来自不同世界、尚未完全融会贯通的症结!
这《混元归一功》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加速他力量转化、甚至提纯本源的无上法门!
于是,在修行场上便出现了有趣的一幕:
孙悟空演练筋斗云,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引得满堂彩。
叶辰同样被祖师传授了类似的遁法——《九天御风游》,
此法虽单次跨越不及筋斗云极致,却胜在灵动缥缈,与天地风云之气相合,消耗更小,可持续更久,于细微处见掌控,
叶辰修炼起来,竟比孙悟空更快掌握其中精妙,腾挪之间,如清风流云,无迹可寻。
孙悟空习得地煞七十二变,能变飞禽走兽、花草树木。
叶辰则被传授了 《先天万象化生诀》 ,
此法并非单纯变化外形,而是从气机、本源层面进行模拟演化,
虽变化种类初时不及七十二变繁复,但每一变都更为真实,更难被看破,
甚至能一定程度上模拟所变之物的部分天赋神通,
对于叶辰解析世界万物法则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
叶辰深知,菩提祖师传授的,不是杀伐神通,
而是“道”与“理”,
是认识世界、掌控自身的无上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