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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都市扎纸店 > 第382章 白事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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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白事疑云

晨光刚透进胡同,扎纸店后院就飘起了炊烟。

胖子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锅里熬着小米粥,米油厚厚一层,香气混着水汽蒸腾上来。蒸笼里是昨晚发好的面,他正麻利地捏着小笼包,十八个褶,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胖哥,起这么早?”陈子轩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头发还翘着。

“废话,饿着肚子怎么干活?”胖子头也不抬,“老板说了,今天要去城西看那个白事店。早饭得吃饱,万一中午回不来呢?”

陈子轩凑过来看:“这小笼包……肉馅的?”

“一半猪肉大葱,一半蟹粉。”胖子得意,“蟹粉是我昨天熬的,用了两只大闸蟹,黄可足了。”

“老板舍得?”

“我偷偷用的。”胖子压低声音,“他柜子里藏的那罐蟹黄,我挖了两勺。反正他也不知道还剩多少……”

话没说完,后脑勺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

胖子一僵,慢慢回头。张清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本账本,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老板……”胖子舌头打结。

“那罐蟹黄,我三天前刚称过重。”张清玄淡淡道,“少了二两。按市价,八十块钱。从你这个月工钱里扣。”

胖子脸一垮:“老板,我这是为了大家早餐的营养……”

“再加二十,算你私自挪用食材的罚款。”

“……”

陈子轩憋着笑,赶紧溜去洗漱。

早饭摆在葡萄架下。小米粥金黄浓稠,小笼包皮薄馅大,咬一口汤汁四溢。还有两碟小菜,一碟酱黄瓜,一碟凉拌三丝。

张清玄慢条斯理地吃着,目光落在院子角落。

那里多了个小香炉,紫铜的,是昨天陈子轩买回来的。此刻正燃着一支安息香,青烟袅袅,飘向屋檐下——铜镜就放在那里,镜面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经过三天养护,镜中的波纹明显清晰了许多。偶尔,能看见一抹极淡的蓝色影子在镜面深处缓缓游动,像水中的倒影。

“老板,”陈子轩小声问,“苏姑娘……恢复得怎么样?”

“魂魄稳住了。”张清玄喝了口粥,“但记忆还很混乱。民国到现在,几十年的怨气堆积,不是几天能理顺的。”

“那她还能报仇吗?”

“能。”张清玄放下碗,“但得先找到人。”

正说着,前店传来门铃声。

张清玄擦了擦嘴,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林瑶,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制服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的小臂。衬衫扎在黑色西裤里,腰身收得恰到好处,腿又直又长。她没扎马尾,长发披在肩上,显得比平时柔和些。

“这么早?”张清玄侧身让她进来。

“白事店那边家属催得紧。”林瑶走进后院,目光扫过石桌上的早餐,又看了眼胖子,“打扰你们吃饭了?”

“没没没!”胖子连忙摆手,“林警官吃了没?坐下一起吃,小笼包刚出锅!”

林瑶犹豫了一下,张清玄已经拉开椅子:“坐吧。胖子,盛碗粥。”

胖子屁颠屁颠去盛粥了。林瑶坐下,接过粥碗,道了声谢。她吃饭的动作很利落,但仪态很好,小口小口地喝粥,夹包子时用筷子稳稳夹起,汤汁一点没洒。

陈子轩悄悄观察,心想这大概就是职业习惯——做什么都讲究效率和控制。

“白事店的具体情况,”林瑶吃完一个小笼包,开口说,“我昨晚又去看了看。七个泥人还在,但……位置变了。”

张清玄抬眼:“变了?”

“昨天拍照时,泥人是围着香炉摆成一圈。”林瑶从包里取出新的照片,“今天早上我去,它们变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照片上,七个泥人确实摆成了勺子的形状。每个泥人胸口那根针,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泥人脚下的符文呢?”张清玄问。

“也变了。”林瑶又递过一张特写照片,“昨天是‘聚阴’和‘导引’,今天多了几个笔画,看起来像是……‘接引’。”

张清玄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眉头微皱。

“胖子,”他忽然说,“去把我屋里那本《民间异术考》拿来。在书架第二层,蓝色封皮那本。”

胖子应声去了。陈子轩凑过来看照片,小声问:“玄哥,这符文变化……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仪式还在继续。”张清玄指着照片,“店主失踪,但阵法没停。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在维持它运转。”

林瑶脸色一肃:“会是店主吗?他还活着,在暗中操控?”

“不一定。”张清玄说,“也可能是阵法有了自我维持的能力。七个泥人,七星接引……这像是个长期仪式,需要时间积累。”

胖子拿着书跑回来。张清玄翻开,快速查找,最后停在一页上。

那页画着一个类似的阵法图,旁边用繁体字注释:“七星引魂阵,以七具阴物为引,接引特定方位阴气。需连续七日,每日变换阵型,最终成型时可打开阴路,引阴兵过境。”

“阴兵过境……”陈子轩打了个寒颤。

“不是真正的阴兵。”张清玄合上书,“是借阵法之力,凝聚阴气形成的幻象。但如果阵眼处有活人生魂作为祭品,幻象就可能实体化,变成……类似僵尸的东西。”

林瑶站起身:“那得尽快处理。店主失踪五天了,如果今天就是第七天……”

“走吧。”张清玄也站起来,“胖子,收拾东西。朱砂、黄纸、桃木剑,还有我让你准备的鸡血。”

“早准备好了!”胖子从屋里提出一个帆布包,里面叮当作响。

陈子轩也去拿自己的设备箱——这次他带了便携式能量检测仪,是秦岳通过林瑶借给他的最新款。

三人准备出发时,门口又来了人。

是陈静薇。

她今天穿了身米白色的针织套装,上衣是V领短款,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和优美的锁骨曲线,下身是及膝的包臀裙,勾勒出饱满的臀部和修长的腿型。长发微卷,披在肩头,手里提着个精致的纸袋。

“张先生。”她微笑着打招呼,目光扫过院子,看见林瑶时,笑容深了几分,“林警官也在啊。”

林瑶点点头,语气平淡:“陈小姐早。”

“听说你们今天要去处理白事店的事,”陈静薇走进来,把纸袋放在石桌上,“我顺路买了些点心,给大家路上当零嘴。”

纸袋里是几家老字号的招牌:杏仁酥、绿豆糕、蜜三刀,还有一小罐冰糖燕窝。

胖子眼睛一亮,但没敢动,看向张清玄。

“破费了。”张清玄说,“我们正要出门。”

“那正好,”陈静薇自然地走到张清玄身侧,“我开车送你们去吧。城西那边路窄,不好停车,我熟悉。”

林瑶开口:“局里安排了车,我送他们就行。”

“警车太显眼,”陈静薇微笑,“白事店在居民区,警车过去容易引起围观。我的车普通些,方便。”

两人对视,空气里有种看不见的电流。

陈子轩悄悄后退半步,胖子已经缩到厨房门口了。

张清玄像是没察觉,想了想,说:“那就麻烦陈小姐了。林警官,你的车跟在后面,万一有情况,方便接应。”

这安排挑不出毛病,但林瑶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两辆车前一后驶出胡同。陈静薇开的是一辆黑色SUV,内饰简洁但舒适。张清玄坐副驾驶,胖子和陈子轩挤在后座,设备箱放在中间。

“张先生,”车开出一段,陈静薇轻声说,“关于‘景先生’的线索,我这边有些进展。”

“说。”

“我托人查了民国时期江南一带的古玩商会记录。”陈静薇专注地看着前方,侧脸线条优美,“确实有个姓景的商人,叫景文渊,苏州人。他主要做古籍和铜器生意,尤其喜欢收集古镜。抗战初期,他离开苏州,据说去了湘西一带,之后就再没消息。”

“湘西……”张清玄若有所思。

“还有,”陈静薇顿了顿,“我父亲生前的一位老朋友,年轻时在湘西做过药材生意。他记得,大概五十年前,湘西有个很出名的‘镜师’,姓什么不知道,但手艺极好,专门给人做法事用的铜镜。后来破四旧,这人就消失了。”

张清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景文渊,镜师,湘西。

如果这两个人是同一个,那他去湘西就不是避难,而是……继续他的“事业”。

“谢谢。”张清玄说,“这条线索很有用。”

陈静薇嘴角微弯:“能帮上忙就好。”

后座,胖子用胳膊肘捅捅陈子轩,嘴巴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看吧。”

陈子轩假装看窗外。

半小时后,车停在城西一片老居民区外。

这里的房子多是七八十年代建的,红砖墙,水泥地,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在空中交错。白事店在一条窄巷深处,门脸很小,招牌上写着“福寿斋”三个褪色的字。

巷子很安静,明明是白天,却没什么人走动。两旁的住户门窗紧闭,偶尔有窗帘晃动,是人在里面偷偷张望。

林瑶的车停在巷口,她下车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家属在居委会等着,要先见见吗?”

“不用。”张清玄看向白事店的门,“直接进去。”

店门没锁,虚掩着。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香灰、纸钱和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店里很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光线。靠墙的货架上堆满了殡葬用品:纸人、花圈、寿衣、元宝蜡烛。纸人做得粗糙,惨白的脸上画着猩红的嘴唇和腮红,眼睛是两个黑窟窿,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

正中央的供桌上,七个泥人果然摆成了北斗七星状。

泥人约莫巴掌大,做工粗糙,但能看出是人形。每个泥人胸口都扎着一根绣花针,针尾还系着一小段红绳。泥人面前的三个碗里,生米已经发黑,插着的香灰掉了一桌。

张清玄走到供桌前,仔细看泥人脚下的符文。

确实变了。昨天的照片上只有简单的几笔,现在多了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扭曲的文字。

“这不是汉字。”陈子轩用检测仪扫描,“能量读数很高……阴性能量浓度是外面的三倍。”

胖子搓了搓胳膊:“老板,我咋觉得……这些纸人在看咱们?”

他说的没错。货架上那些纸人,原本是面朝各个方向的,但现在,所有的脸都微微转向了供桌这边。空洞的眼睛,像是在注视着他们。

张清玄没理会纸人,而是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供桌下的地面。

湿的。

不是水,是一种粘稠的、带着腥味的液体。他捻了捻手指,凑到鼻尖闻了闻。

“是血。”他站起身,“鸡血,混了朱砂。有人在这里画过符。”

“店主?”林瑶问。

“不一定。”张清玄环顾四周,“这店里阴气太重,活人待久了会精神失常。店主如果真在这里连续作法七天,现在要么疯了,要么……”

他话没说完,后院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

四人立刻警觉。林瑶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胖子握紧了桃木剑,陈子轩举起了检测仪。

张清玄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原地别动,自己轻手轻脚地走向通往后院的门。

门是木质的,已经腐朽,缝隙里透出更暗的光。他推开一条缝,往里看。

后院很小,堆着杂物和没卖完的纸扎。角落里有一口井,井口盖着木板。

刚才的响声,就是从井边传来的。

张清玄推开门,走了进去。

后院的光线比店里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井边的地上,散落着几件工具——锤子、凿子、还有一卷麻绳。

而井口的木板上,放着一样东西。

是个泥人。

和供桌上那七个一模一样,但这个是第八个。它没有被扎针,而是被放在一块红布上,面前摆着一小碗米,米上插着三支香——香已经燃了一半。

张清玄走近,蹲下身看。

泥人的脸上,用朱砂画了五官。眼睛是两条细线,嘴巴是一个圆圈。而在泥人的额头上,刻着一个字:

“生”。

生?

张清玄皱眉。七星引魂阵需要七个阴物,这第八个是什么?生门?活祭?

他伸手想去拿泥人,手指即将触及时,泥人忽然自己动了。

它缓缓转过头,用那双朱砂画的眼睛,“看”向张清玄。

然后,它张开了那个圆圈的嘴。

一个嘶哑的、非男非女的声音,从泥人嘴里发出来:

“第七天……子时……开井……”

话音落下,泥人“啪”地一声碎裂,化作一堆泥土。

而几乎同时,前店传来胖子的惊呼:

“老板!这些纸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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