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疾首的骂道:“你放印子钱,我全当你是愚蠢狠毒,但虎毒尚不食子啊,你怎么能用老二的印鉴去做。一道被查出,老二前程尽毁,是要下大狱的啊!”
忠勤伯娘子跪地痛哭:“你的印鉴不给我,老大要继承爵位,我也是没办法啊!”
忠勤伯想起身打她,却发现自己没了力气,刚站起一些,又马上跌坐回去。
呆愣了一会,苦笑道:“我之前还笑话宁远侯养出个不孝子,现如今我也要紧跟着他去了。”
袁文绍一脸担忧:“父亲,您保重身体,我们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的。”
忠勤伯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被忽视的二儿子,也是一阵恍惚。
他作为一个父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因为赌债去死。作为伯府当家人,他不能因为偏爱哪一个孩子,就不顾伯府百年声望和未来传承。
几息之后,他打定了主意。
“老大的赌债,要还。先卖你婆母和你嫂子的嫁妆……”
忠勤伯娘子马上来了精神,大叫道:“不行!你要动我嫁妆,你要不要脸了?”
这一句话,差点把忠勤伯直接送走。
忠勤伯捂着胸口大喘粗气,怒吼一声:“来人,把大娘子带出去,关起来!”
这次,袁文绍都没替他母亲求情,任由她在痛骂中被忠勤伯的手下拖出去。
待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后,忠勤伯才抓着袁文绍的手,继续道:“先卖你母亲和你大嫂的嫁妆,不够就卖我书房里的珍藏。但这座宅子不能动,这是我伯府最后的脸面,卖了它,我对不起列祖列宗。”
“我会上奏官家,请立老二为新的忠勤伯。在我死前将老大两口子分出去,以后你就一年给他们百十两银子的贴补,让他们不至于饿死就行了。”
“这些年,因为你母亲偏爱老大两口子,没少让你们受委屈。我本该把你媳妇的嫁妆补回去,可是现在的伯府,实在是拿不出这个钱来。你要记着,以后要还给你媳妇更多的体己钱,咳咳咳咳~~”
袁文绍赶紧给忠勤伯顺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他继承了爵位,从来没敢想过的爵位,悲的是继承了一个空空荡荡的伯府,甚至连华兰的嫁妆都搭了进去,以后靠着俸禄,又能养活几个人?
华兰倒是高兴的紧,她并没有所说的那样贴进去许多。从忠勤伯娘子手里借印子钱的人都是她安排的,她平息这件事根本没花钱。忠勤伯娘子卖家里珍藏的古董字画时没个清晰的账本,她划拉了不少到娘家去,以后都能给如兰做嫁妆。
如今这点付出,能换来以后没有婆母搓磨的自在日子,以及一个爵位,太值了。
出了忠勤伯的屋子,她就宽慰袁文纯:“官人莫忧,我娘家四妹妹善经营,我早些年在她的生意里投了一些银子,如今也还算丰厚。等分家之后,我再回娘家想想办法,大不了往后慢慢还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