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刹那之间,前线防线彻底崩盘。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魔主突然发了疯亲手撕碎眼前的一切。
沸腾的海水化作冰冷浓血扑向每一个人。
恶水如海啸般涌上陆地,禁地哀鸣,众生战栗。
……
人皇殿中,人皇和妖主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齐齐看向殿中的一盏命灯。
只见那原本熊熊燃烧的命灯,突然熄灭的只剩些许星火,仿佛一阵风吹过,便要彻底熄灭。
见状,人皇突然长叹一声:“虽然已经加派人手,但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本以为这次只是一次寻常的恶水暴动,但本着谨慎处理的原则,他还专门加派了心腹辅助。
毕竟魔主经常处理不好一些细节问题。
但没想到,恶水暴动竟只是表象。
“能让魔主落败的如此干脆,哪怕是十大禁忌序列一起动手也不太可能。恐怕只有诡神降临这一种可能的。”
一旁的妖王分析道。
魔主作为这个世界上三大顶级战斗力之一,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是遇到了十大禁忌序列围剿,起码也是换掉大半。或者轻松全身而退。
可现在,从命灯摇曳到只剩一点萤火前前后后不到一秒,毫无征兆瞬息变化!
快到所有人始料未及!
人皇从床上猛然起身,披挂战甲回头交代道:
“涂山璟红,你留下镇守舌之诡神的封印,以后我们三族就要麻烦你和天师多多照顾了。”
此话一出,妖王心中一紧。
这可不像什么战前宣言,而是赴死预告!
“皇…”
“叫我的名字。”
“姜昇。那只是个预言。”
曾经有预言,当诡神再次降临之时,便是当今人皇陨落之日,也是大世降临之时。
届时帝星崛起,再造天地。
只是,预言中并没有说下次鬼神降临是什么时候?
而现在看来来的似乎有些太快了。
对此,姜昇摇了摇头笑道:“知命道长虽然实力较弱,但却有着一双能看穿世间本质的眼睛。”
“大道无形,藏于微末,她若能观一分,便已是人间之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我若能回来,便是知命道长学艺不精”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我若回不来,凡大事可向她参考一二。还有希望你能够不计种族之嫌,平等相待。”
“我会的。”涂山璟红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们涂山一族自禹皇时期便和人类经常联姻,气运早已相互绑定,一损共损,一荣共荣。”
“我涂山璟红向天道起誓。若你回不来,我待人族如我子民一视同仁,若有违背天罚之!”
闻言,姜昇深深看了眼前的九尾美人一眼,这才提起一柄金灿灿的长剑,对着虚空一划。
下一刻,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
......
远处东海之畔,短短两分钟的时间,整个海岸线都已经被恶水蚕食了一大圈,硬生生向着内陆推进了两公里。
而被控制的魔主更是肆无忌惮的挥舞着屠刀,将眼前能看到的一切生灵统统搅碎,然后引导着恶水紧随自己的脚步,向着内陆走去。
“山,快清醒过来。不要成为诡物的傀儡!”
一只高阶的魅魔嘶吼着,耗尽全力向着魔主打出一道灵魂净化。
但下一刻,就被魔主的屠刀贯穿。
然后浑身的魔力、血肉,都化作了魔道的养份。
“蚩山…求你醒醒……”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以干瘪的手臂轻轻抚上了魔主的脸颊,随后猛然滑落,便是只余下一具枯骨。
这一刻,魔主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其他情感的波动。
他呆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陪伴他从微末中一路崛起的身影:“阿恋…”
一时间他的神情反复变化,显得疯狂而狰狞。
“不…不,阿恋没了,阿恋没了。该死的诡神,该死的…”
痛苦挣扎间,表情又渐渐恢复了平静,他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举起了限高结界:“所有人都得死!”
结界猛然插入地面,随后贴着地面猛然展开!
一道金色的光膜沿着大地平铺开来,所过之处,原本那些残存的部下刹那间化作飞灰消散。
“魔主,已经彻底沦为诡神的容器了。”
一些离得远的战士惊恐大吼,武道领域不要命的催动, 一时间各有颜色自成一界。
但下一刻,他们体内的血液就不受控制的穿透了身体,这些血液仿佛有了独立意识般在扭曲蠕动着。顷刻之间就分化成了数以千计的全新诡异。
而那些战士却只能化作一具具干尸,最终被恶水吞没成为养料。
所谓的武道领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形同笑话。
直到某一刻,一道金色的长河虚影猛然拦在了失控的魔主面前。
“万载悠悠,山河无恙!”
长河从时空的尽头而来,压缩了寰宇世方,斩断了魔主的前路,也冲来了万千山河。
这一刻,文明化作利刃,千山成为屏障。
......
......
而与此同时,禁地中。
白良念头一动,秽土咆哮,耸立高空汇成王座。
而她只是翘着腿坐在那里,俯瞰着的下方聚集而来的诡异。
成千上万,甚至上百万。
越看她越是兴奋,因为这些可都是她接下来成长的资粮啊!
“真不知道如果全吃了,我能强到什么境界!”想到这里,她舔了舔嘴角,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嗯,等等…那红色的家伙怎么有点眼熟啊。”
“这是…诡嫁娘,她来干什么?她不是被诡神关禁闭了吗!”
白良无意间在诡群中看到了那道气息强大的红色身影,不禁有些疑惑。
“这娘们,怎么看起来一副要和我干架的样子?莫非是在表达她欲求不满,上次并没有真正的满足她?”
“还是说…食髓知味?”
......
......
而与此同时,下方的诡嫁娘也是看到了坐在高台之上的白良。
“这家伙,有些熟悉啊…等等,我送给妇君的绫罗怎么会在她身上!”
念及至此,她心头一沉。一股戾气油然而生。
那可是她送给妇君保命的东西,怎么可以被别人染指。
“不可饶恕,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