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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淮察觉到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袖中,面具下的表情依旧冷淡。

“娘娘?”

他的声音将荷娘拉回现实。

她猛地回过神,慌乱地移开目光,声音有些发颤。

“无,无碍。”

可她的心已经乱了。

那颗痣……会不会只是巧合?

天下之大,或许真有两个人在同一个位置长着一模一样的痣?

可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不可能是巧合!

这段时间以来,那些突然出现的纸条,那些熟悉的笔迹,还有临淮种种越界的举动……

如果他真的是……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边走向百兽园,一边思索着要怎么开口。

身后,临淮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自然知道自己露了破绽。

叶听白在心里冷笑。

他故意的。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试探,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能发现。

没想到他的小野猫,观察得这么仔细。

也好。

让她怀疑,让她猜测,让她在这种半信半疑中煎熬。

然后,渐渐半推半就的,再次落入自己的怀抱。

心甘情愿的沉沦,以“太后”和“暗卫”的身份。

不刺激么?

太刺激了。

叶听白心想。

百兽园里,几只小猫正慵懒地趴在石阶上晒太阳。

荷娘蹲下身,伸手去逗其中一只橘色的小猫。

小猫亲昵地蹭着她的手心,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噜声。

这熟悉的触感让她稍稍平静了些。

“娘娘。”

身后突然传来临淮的声音,近得吓人。

荷娘手一抖,小猫“喵”地叫了一声跑开了。

她猛地站起身,却因为蹲得太久,腿有些发麻,身子一个踉跄。

这次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侧,隔着薄薄的衣料,那股灼热的温度清晰地传递过来。

“娘娘小心。”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可那只手却没有立刻松开。

荷娘咬着唇,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临淮。”

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属下在。”

“你的手…越界了。”

荷娘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

“你小指上那颗痣,从何而来?”

他淡淡地回答:“生来便有。”

“是吗?”

荷娘转过身,抬眼看着他,目光里带着试探。

“可我认识一个人,他手上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痣。”

临淮垂眸看她,眼神深不可测。

“世间巧合,不足为奇。”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荷娘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

或许……真的只是她想多了。

可她心里那股躁动,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娘娘若是乏了,属下送您回宫。”

临淮适时开口。

荷娘点了点头。

回到暖阁,她遣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窗边发呆。

夜色渐深。

樱儿端着热茶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娘娘,您今日瞧着有些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荷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能说什么?

说她怀疑一个侍卫可能是她死去的夫君?

这话说出来,别人只会觉得她疯了。

“娘娘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呢。”樱儿劝道。

荷娘嗯了一声,挥手让她退下。

等屋里只剩自己一个人,她才从怀里掏出那张写着“我要你”的纸条。

指尖摩挲着那三个字,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如果……如果他真的还活着……

那他为什么不认她?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折磨她?

荷娘咬着唇,眼眶渐渐泛红。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响动。

她冲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

外面空无一人。

只有夜风吹过,带起几片落叶。

“叶听白!”

她突然大声喊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到底在哪里?!”

夜色中,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墙间回荡。

荷娘跌坐在窗边,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真的还活着?

还是期待有人能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远处的暗影里,叶听白静静地看着那扇窗。

看着她哭得肩膀发颤。

他的手指收紧,克制住了冲过去的冲动。

不行。

还不是时候。

那些躲在暗处的豺狼还没有全部现身,他不能暴露。

可看着她哭成这样……

林风从另一侧的屋顶落下,单膝跪地。

“主子,要不要……”

“不要。”

叶听白的声音冷得像冰。

“继续盯着金城公主府,还有……”

他顿了顿。

“查清楚,最近是谁在暗中勾结北元。”

“是。”

林风领命退下。

叶听白站在原地,抬头看向那轮明月。

荷儿。

再等等。

等我把所有威胁都清除干净,就回到你身边。

到那时,我会亲口告诉你:

你的夫君,从未离开过你。

第二日,荷娘还是没忍住,召了他在近前问话。

“临淮。”

“属下在。”

荷娘攥紧了袖中的手指。

她缓缓转身,目光直直地落在他手上那颗痣。

“你说,人死了,会去哪里?”

临淮沉默了片刻。

“人死如灯灭。”

他淡漠地回答。

“哪也不会去,就躺在那里。”

冰冷,无情,不带半分慰藉。

荷娘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这不是叶听白会说的话,他就算再霸道,也从不会用这样残酷的言语来刺伤她。

可她不甘心。

“那你是哪里人?”

她更加急切的寻问,声音更高了些,带着最后一丝挣扎。

“你……又是怎么认识……先帝的?”

说到“先帝”两个字时,她的心口一阵抽痛。

临淮的视线似乎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

“属下是京城人士。当初是通过侍卫选拔,来到皇上身边的。”

皇上?

他对叶听白的称呼是皇上!

不是先帝!

难道...

荷娘的呼吸骤然一窒,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心脏狂跳不止。

只有叶听白自己,才会如此自然地称呼先帝为“皇上”!

她强压下涌到眼眶的热意,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那……你可曾有过……喜欢的女子?”

问出这句话,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屏息等待着那个唯一的答案。

他看着她眼中那簇刚刚燃起的,亮得惊人的火焰,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

“并未。”

荷娘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她怀抱着那一丝丝希望,可希望瞬间被狂风吹灭,只剩下一缕青烟。

她看见他平静无波的眼睛,听见自己的心碎......

是啊,她真是疯了。

思念成疾。

看谁都像是他。

宁肯抓住一点微不足道的巧合,就愿意相信,他已然死而复生了。

临淮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他没有喜欢过的女子。

他只有一个,爱到疯魔,爱到愿意为她舍了性命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此刻正在眼前。

荷娘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狼狈地转过身,悄悄抹泪,不想被丫鬟们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她挥退了所有人,把自己关在殿内,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撑着额头,疲惫地闭上眼。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压在最上面那本奏折的底下,露出了一角熟悉的纸。

她的心猛地一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那张纸条抽了出来。

上面只有两个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傻瓜。”

是谁?

到底是谁在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