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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翠闻言猛然抬头,一双眼睛睁得像驼铃。

下一刻,她高喊一声。

“李涛!”

尖细的嗓门直接破音,差点把房盖掀开。

李涛以光速抵达现场。

“媳妇儿,咋了?

谁怎么地你了奥?”

刘翠没搭理自己家的二笔爷们,一拽李涛,两口子一起给修景伟鞠躬。

“修大厨,我愿意!”

李涛鞠完躬还是懵的。

“媳妇儿,啥事儿啊?”

“你问那么多干啥?我还能害你啊?”

“那倒是不能。

算了我不问,反正家里事儿你做主……”

修景伟看着眼前的两口子,打心眼里笑出来。

刘翠不蠢,李涛憨厚老实,两口子一样都没掉钱眼里。

泼天的富贵猛然落下来,一没飘,二没坏良心,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

世道一天一天变得不那么好,人心慢慢向钱看,别的什么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李涛和刘翠的赤子之心,显得尤为难得。

“我8岁学徒,14岁进厨房,22岁掌勺。

中间吃过多少苦,遇到多少坏人,没法说。

有段时间被逼得没办法,去农村跑大席,那时候父母都走了,我还得带着修景润,日子最难的时候,真想上吊死了算了。

可我上吊,我弟弟怎么办?

他太可怜了。

日子稍微好转,我爱上一个唱曲儿的娘们。

被骗光所有,更是因为这个女人,在当地名声臭到家。

只能背井离乡,到桓甸市求口饭吃。

从此我对女人再没了兴趣,这辈子不沾女色。

修景润遇到我弟妹婵儿的时候,我们哥俩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可婵儿太善良,说她啥也不要,愿意跟我弟弟一起吃苦。

我跟人租了别人家一铺北炕给他们俩人结的婚。

开始我还冷眼旁观,觉得婵儿跟其他女人都是一路货色,早晚要闹幺蛾子。

结果这个弟妹,真是世上第一等善良的人,对我弟弟好,对我也照顾有加,不管生活多困难,始终乐观,没有半句怨言。

那段日子,是我弟弟最开心的时光。

后来总算摸爬滚打,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我也来到太河市做起了不用看人脸色的买卖。

结果婵儿命苦,先走了。

说实话,我弟弟现在这样,走不出来,我着急。

可他真要是续了弦,娶个别的女人,我这辈子跟他也不想说话了。

那样太对不起婵儿,丧良心。

本来我是想把一身本事教给他俩的孩子的,可我看修景润现在的样子,不可能忘了他媳妇,这辈子也是打光棍的命了。

你们两口子心善,生出来的孩子也错过了。

所以我厚着脸皮开口,希望你俩再生一个,过继给我。

我和修景润死的时候,起码有人给摔盆。”

(北方葬礼很重要的一环。)

修景伟说到这里,李涛终于听明白是咋回事,一米七多的汉子眼泪差点没下来。

“修大厨啊,原来你的命这么苦。

你放心吧,我努力,尽快把老二生出来。

你要是担心孩子跟你不亲,这辈子咱都瞒着他,就说他是你亲生的都行。

我没有怨言。”

刘翠在旁边一撇嘴。

“就你那两下子,努不努力有啥区别?”

“媳妇儿你这话唠的,我咋的了?

我……我……我起码不是12biu吧,我能有好几下子呢。”

“去去去,去一边去,当着修大厨你别啥都胡叻叻。”

“你先说的!”

两口子开始互相伤害,修景伟听得露出姨母笑来。

他感觉自己托付到对的人了。

刘翠心里也彻底安稳下来。

这段时间,她过得跟做梦似的,最怕的就是两位修大厨看李奇面子,给她干个一年半载,然后找理由撤了。

现在有这层关系在,两口子这一辈子,算是在太河市站住了脚跟!

时代怎么变化,社会怎么乱,颠勺的永远有口饭吃,这是自古颠扑不破的道理。

并且越往后,大师傅的地位和待遇都是一天比一天高。

她再生个小儿子过继给修景伟,关键孩子还能养在自己身边,这事儿怎么算都是她赚。

现在就看李涛争不争气了。

李家店里一团和气,买卖一天赛过一天。

这边卢政宇也忙活起来了。

他得重新搭建自己的后厨队伍!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他准备赶在春节之前开张,把名声打出去。

再就是,多耽误一天,抬钱的利息就多一天。

利滚利驴打滚,还不上钱,那帮人可饶不了他和李天真。

因为以前李家店那帮人揍过他,卢政宇决定不带他们发财了。

一帮眼窝子浅的玩意,竟然敢对自己不敬。

多等自己俩月的耐心都没有,这样的人不配跟着自己享福。

所以他去找的都是圈里有名的人,切堆最快的老邢,收拾鱼最利索的燕小六,面点做的最好吃的郭芙蓉,还有跑堂最厉害的老白。

这套人马要是让他请到店里,何愁买卖不好?

他以为自己开起来太河市位置最好,规模最大的大车店,这帮人肯定乐不得的要跟他一起干。

这是多大的恩典,等于把钱送到他们手里,他们要是不乐意,那可真是不识抬举。

结果从老白开始,就碰了个软钉子。

“多谢小卢给面子,还能记得我这个老家伙。

可我在这家干了好几年了,老板一直挺银义,不差工钱不差事儿。

咱也是要脸的人,自然不能跟老板整事儿。

你那个店太大,我掺和不上。”

卢政宇恨铁不成钢。

“老白,你糊涂啊。

所谓树挪死人挪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你这么大的本事,在这个小店,就算混一辈子,能有什么出息?

到了我那,别的不说,工钱起码比现在翻一番,那还不算到顶。

只要你好好干,以后买卖起来了,一年顶你现在三年是肯定的。

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

老白笑眯眯摇摇手。

“话不是这么说。

我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冷丁塞多了,我怕撑死。

再说,出门在外,给人干活,也不能只看钱,还得看个心里痛不痛快,脸上过不过得去。

我是真干不出来抽冷子跑了,撂挑子,给老板上眼药的事儿。

多的话我不说了,您请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