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霖低头看他：“那……要不要跟上去？”
白从安一愣，抬头：“啊？”
“你不是不放心吗？”南宫霖眼神平静，“远远跟着，不让他发现，万一有事也能及时照应。”
白从安眼睛一亮，随即又犹豫：“可是……按照星星的实力很难不被发现吧……”
“放心，”南宫霖牵起他的手，“我有办法。”
他顿了顿，补充：“而且，霍衍和林恩也在那边，刚好可以汇合。”
白从安瞬间被说服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南宫霖果断道，“去收拾东西，十分钟后出发。”
……
半小时后，一艘小型民用观光飞船，从南海星域空港悄然升空，目的地：第三星域。
船舱内。
白从安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星空，还有点不真实感。
“我们这样……算不算跟踪？”
南宫霖正在设定自动驾驶航线，闻言挑眉：“这叫‘合理的监护措施’。”
“星星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生气就生气。”南宫霖语气平淡，“总比他出事强。”
白从安想想也是，心安理得起来。
他凑到南宫霖旁边，看着导航星图：“我们离他多远？”
“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他的飞船探测不到我们。”南宫霖指了指光屏上的两个光点，“这是他的船。这是我们的。”
“他速度好快……”白从安咋舌。
“嗯，改装过的。”南宫霖看了一眼，“性能不错。”
白从安忽然想到什么：“对了，霍衍和林恩那边有消息了吗？”
南宫霖调出通讯记录：“昨晚发过一条信息，说已经抵达第三星域外围，正在潜入。之后就没动静了，应该是进入了信号屏蔽区。”
白从安有点担心：“不会出事吧？”
“暂时不会。”南宫霖分析，“他们经验丰富，知道怎么隐蔽。失联是计划内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又发送了一条问候过去。
依旧没有回复。
……
第三星域外围，某个小行星带。
霍衍操控着小型侦察舰，像条灵活的鱼，在巨大的碎石间穿梭。
“林恩，扫描到啥没？”他压低声音问。
林恩坐在副驾，面前是密密麻麻的数据。
“能量混乱，有大量幽灵体残留信号，但……太分散了，不像是有组织的聚集。”
他推了推眼镜：“不对劲。”
霍衍啧了一声：“我就知道没好事。按原计划去A点看看？”
“嗯。”林恩点头，“小心点，这里太安静了。”
两人向预定坐标废弃的矿石加工厂行进。
厂区一片死寂。
“落地，徒步侦查。”
霍衍打头，林恩跟在后面，蛇鹫的视觉让他即使在昏暗环境中也能清晰视物。
“有脚印，很新。”霍衍蹲下，指了指地面。
林恩扫描了一下：“是人类足迹，大约四到六人，三小时前经过。”
他们顺着痕迹，进入厂区深处。
痕迹在一扇厚重的密封门前消失了。
门上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
“里面。”霍衍示意。
林恩做了个“警惕”的手势，两人一左一右，靠在门边。
霍衍轻轻推开一道缝。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似乎是原来的主加工车间。
此刻，车间中央，赫然摆放着数台正在运行的、看起来极其精密的仪器！
仪器周围，连接着许多粗大的管线，管线另一端，没入地面之下。
几个穿着灰色制服、看不清面容的人，正在仪器前操作。
“他们在干什么？”霍衍用加密频道低声问。
林恩快速扫描：“能量抽取和转换装置……他们在从这颗小行星的地核抽取某种能量，然后……转化？”
他眉头紧皱：“转化后的能量波动……和幽灵体很像！”
霍衍眼神一凛：“制造幽灵体？”
“不像制造……更像是‘催化’。”林恩语速加快，“他们在用行星地核能量，喂养或者激活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灰衣人似乎完成了操作，按下了某个按钮。
嗡——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车间中央的地板向两侧滑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竖井！
一股充满恶意的阴冷气息，从竖井中冲天而起！
“吼——！”
低沉恐怖的咆哮从井底传来，震得整个车间都在颤抖！
“不好！”霍衍脸色大变，“撤！”
两人转身就想跑。
但已经晚了！
车间四周的墙壁上，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红色光束！
一个巨大的能量屏障瞬间将整个车间封锁！
那几个灰衣人转过身，看向霍衍和林恩的方向，兜帽下的嘴角，似乎勾起诡异的弧度。
“欢迎来到，‘饲养场’。”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竖井中，一个由无数幽灵体扭曲融合而成的怪物，正缓缓爬出！
它没有固定形态，像一团翻滚的黑暗，无数痛苦的面孔在其中浮现、嘶吼。
散发出的威压，让霍衍和林恩瞬间汗毛倒竖！
“妈的！”霍衍骂了一句，“中大奖了！”
林恩已经拔出了特制手枪，冷静分析：“屏障能量强度极高，硬闯不行。”
“那怎么办？”霍衍活动着手腕，眼神发狠，“总不能等死吧！”
“拖时间。”林恩迅速道，“寻找屏障弱点，同时发送求救信号，虽然希望渺茫。”
他看了一眼正在成型的怪物：“希望我们能撑到信号发出去。”
霍衍咧嘴，露出一个狂气的笑容：“那就……大干一场吧！”
……
与此同时。
白安星的小飞船，正降落在第三星域另一侧，一个同样荒凉的小行星上。
他跳出船舱，看了看周围。
这里和他“醒来”的那个地方，环境很像。
破碎，荒芜，死寂。
他闭上眼睛，感知扩散。
片刻后，他睁开眼，看向某个方向。
“在那边……”
他迈开步子，朝着感知中的方向走去。
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嶙峋的岩石阴影中。
……
“干！”
霍衍怒吼，周身爆发出狂暴的能量，肌肉贲张，迎向那团翻滚的黑暗！
林恩没有近战，他飞速移动，蛇鹫的动态视力让他精准地捕捉怪物看似混乱翻滚中的能量节点弱点，手中的特制能量手枪不断点射！
“吼——！”
怪物嘶吼，一条由无数细小幽灵体凝聚成的触手猛地抽向霍衍！
霍衍格挡，巨大的力量让他“蹬蹬蹬”连退好几步，喉咙一甜，嘴角溢出血丝。
“妈的，劲儿真大！”他啐了一口，抹掉血迹，眼神更加凶狠。
林恩的子弹射入怪物主体，溅起几团黑雾，但伤口几乎是瞬间就愈合了！
“物理和能量攻击效果都有限！”林恩快速汇报，声音平稳，但额角已见汗，“它在吸收周围的能量进行自我修复！”
那几个灰袍人站在屏障边缘，冷眼旁观，像在看笼中困兽的表演。
“没用的。”沙哑的声音带着嘲弄，“‘憎恶聚合体’是无数怨念的结晶，只要这片星域的绝望不散，它就是不死的。”
霍衍又挨了一下，这次被抽在胸口，作战服撕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泛着黑气的伤口！
“呃！”他闷哼一声，半跪在地。
“霍衍！”林恩眼神一紧，射速更快，试图吸引怪物注意。
“没事！”霍衍咬着牙站起来，咧嘴一笑，笑容有点狰狞，“皮外伤！”
但他动作明显迟缓了。
怪物似乎被激怒了，更多的触手从主体分离，疯狂抽打、缠绕！
林恩为了掩护霍衍，躲闪不及，被一条触手擦过肩膀。
瞬间，刺骨的阴冷和强烈的负面情绪冲入脑海！
“林恩！”霍衍目眦欲裂，硬扛着另一条触手的抽击，扑过去撞开他！
两人滚作一团，都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