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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大姐金花应道。

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目光。

堂屋内,一片愁云惨雾。

王氏和几个女儿早已慌了神,除了哭泣,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张衍志身上。

“衍志,现在可怎么办啊?你爹他……”

王氏拉着儿子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张衍志心中明镜似的,这绝对是王主簿的报复!

他安慰母亲和姐姐们:“娘,姐姐们,你们先别慌。这事是因我而起,我一定会想办法把爹平安救回来。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我这就去书院找先生商量。”

安抚住家人后,张衍志立刻赶往镇上书院。

他迟到了。

静室中,孙浩已在埋头苦读,李秀才见他脸色苍白,神情不对,便将他叫到一旁询问。

张衍志没有隐瞒,将父亲被强行征派徭役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并直言猜测是王主簿所为,恳请先生帮忙想办法。

李秀才听完,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凝重,捋着胡须,在室内踱了几步,长叹一声道:

“唉,果然是官字两张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他看向张衍志,眉头紧锁,说道:

“衍志,此事……颇为棘手。那王主簿掌管县衙刑名钱谷,权力不小,乃是县令之下的第一人。他若铁了心要借此由头整治你家,便是县令,有时也未必能完全掣肘。何况,他此次是‘依法办事’,抓的是徭役制度的空子,你一日未中秀才,你家便一日不免徭役。这是阳谋,就算告到知府那里,他也能自圆其说。”

李秀才的话如同一盆冷水,让张衍志的心更沉了几分。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连先生都觉得棘手,他又该去找谁?

一股无力感和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就在他几乎要失去方寸时,李秀才沉吟片刻,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再次开口道:

“衍志,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张衍志猛地抬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急忙道:

“先生,什么办法?”

“婉儿的父亲,我的儿子修远,前日恰好因公事回到了镇上,现今就在家中。”

李秀才压低声音,说道:“修远是进士出身,现任应天府弘文书院山长,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或许……他能有办法周旋一二。”

去见李婉儿的父亲,那位素未谋面,身为进士山长的未来岳父?

张衍志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紧张之余又生出几分希望。

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他立刻躬身道:

“全凭先生引荐!”

……

随后。

师生二人匆匆离开书院,来到李家宅院。

厅堂中,一位身着青色直缀,面容儒雅却自带威严的中年文士正在品茶,正是李修远。

他见父亲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少年,便起身相迎:“父亲。”

目光随即落在张衍志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修远,这位便是为父常与你提起的弟子,张衍志,本届府试案首。”

李秀才连忙介绍。

张衍志压下心中忐忑,上前一步,执弟子礼,恭敬道:

“学生张衍志,拜见李山长。”

李修远“哦”了一声,目光在张衍志身上扫过,态度不冷不淡,只是微微颔首:

“少年英才,坐吧。”

众人落座后,李秀才便将张屠夫被强征徭役之事以及背后可能牵扯的王主簿简单说了一遍,言语中暗示儿子能否出手相助。

张衍志也再次起身,深深一揖,说道:

“山长,家父蒙冤,危在旦夕,恳请您施以援手,学生感激不尽!”

谁知,李修远听完,并未立刻回应,反而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冷哼一声道:

“张公子,你与我女儿婉儿之事,我已略有耳闻。你们二人,私相授受,未经父母之命,便已情愫暗生。如今,你惹下祸事,却转头来求我这个你可能以为的‘未来岳丈’帮忙,是否……觉得有些太过理所当然了?”

这话如同冰水浇头,张衍志脸色一白。

李秀才忙打圆场道:

“修远,此事说来话长。当日婉儿落水,情况危急,是衍志用那……那奇异之法救了婉儿性命,二人也是情之所至……”

“父亲!”

李修远打断道,“救命之恩固然当谢,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他一个童生,功名未就,便敢如此,将我家婉儿置于何地?”

张衍志知道此刻不能退缩,他立马上前,坦然道:

“李山长,此事确是学生考虑不周,未能早日登门禀明,唐突了婉儿妹妹,也冒犯了您。但我对婉儿之心,天地可鉴,绝无半分虚假,更非为了攀附……”

“非为攀附?”

李修远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一个河西村的屠户之子,即便有些才学,中了案首,终究是白身。而我李家,诗书传家,我李修远更是进士及第,现居书院山长。你接近婉儿,难道就毫无借此平步青云之念?”

这话已是极重,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

张衍志血气上涌,强忍怒意,沉声道:

“山长此言,未免太过武断!学生虽出身寒微,却知廉耻,更懂自强!我对婉儿,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依仗李家之心!我所求功名,亦是为光耀门楣,践行抱负,而非攀龙附凤!”

“说得好听!”

李修远拂袖而起,“空口白话,谁不会说?这忙,我不会帮!你请回吧!”

见对方如此态度,张衍志心中傲气也被激发,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

“既如此,是学生叨扰了!告辞!”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衍志!”

李秀才急忙想拦。

就在这时,内堂帘子一掀,李婉儿闻讯冲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泪痕,她一把拉住张衍志的衣袖,对着父亲哭道:

“爹!您怎么能这样!”

“衍志哥哥是真心待我的!女儿此生,非他不嫁!”

“胡闹!”

李修远见女儿如此,更是怒不可遏,呵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私自定夺!成何体统!你给我回房去!”

“我不!”

李婉儿性子也上来了,激动道:

“您若非要逼我与衍志哥哥分开,我……我就死给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