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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鹏与刘斌:汽修铺的沉默与老同事的证词

韩鹏抓过外套时,指尖还沾着刚复印的赵立东入狱档案边角的墨粉。雨丝斜斜扫在警车上,雨刷器 “唰啦唰啦” 来回摆动,在玻璃上划出模糊的弧线,把街景揉成一片流动的灰。“先去纱厂老宿舍区,那老工人说赵立东当年住那儿,附近肯定有人认得他。” 刘斌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泛白,目光扫过副驾上的嫌疑人信息表 ——1990 年纱厂维修工、故意伤害罪、右手虎口处有老茧,照片上的人脸被岁月磨得模糊,只剩一双阴鸷的眼。

巷口的 “老杨汽修铺” 卷闸门只拉了一半,像道半眯的眼。机油味混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地上的油污被雨水冲成蜿蜒的黑蛇。老板杨胖子正蹲在地上擦扳手,抹布在金属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听见脚步声才慢悠悠抬头,三角眼眯成一条缝:“警察同志?我这小铺子可没偷税漏税,也没收留过闲人。” 韩鹏亮明身份,把赵立东的旧照片拍在沾满油污的工作台面上:“认识他吗?1990 年纱厂的维修工,赵立东,现在可能在附近干活。”

杨胖子的抹布顿在扳手凹槽里,指尖不自觉地抠了抠油污,眼神往照片斜瞟了一眼又飞快移开:“没印象,汽修的人来来去去多了,哪能都记得。” 刘斌突然弯腰,指着墙角堆着的淡蓝色工装 —— 衣角还沾着未干的机油,标签已经磨得看不清:“这种涤棉工装,你这儿常用?我们在案发现场捡着同款纤维。” 杨胖子喉结上下滚了滚,脚往工装那边挪了挪,像是想挡住:“工地上都用这个,耐脏,不稀奇。” 韩鹏的目光突然落在他右手食指上,一道寸许长的旧疤横在指节,边缘还泛着淡粉色:“你认识赵立东吧?这疤 —— 当年他打架捅人,你是不是在场?”

这句话像戳中了杨胖子的旧伤,他猛地站起身,扳手 “哐当” 砸在地上:“我啥也不知道!别在这儿影响我做生意!” 转身要拽卷闸门时,刘斌突然提高声音:“1990 年第三起案子,死者裙子上有机油渍 —— 赵立东当年是不是总蹭一身机油,连指甲缝里都洗不掉?” 杨胖子的背影僵在卷闸门后,肩膀微微发抖,半晌才闷声道:“他出狱后上个月来过,穿的就是这种蓝工装,问我要不要学徒,我看他眼神直勾勾的,跟要吃人似的,没敢要。”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他说在杏花巷附近租了房,还提过…… 提过他妈以前爱绣东西,针线包不离身。”

两人立刻拽上雨衣往杏花巷赶。雨越下越大,砸在雨衣上 “噼里啪啦” 响,巷子里的青石板滑得发亮,倒映着路灯昏黄的光。房东是个拄拐杖的老太太,翻登记簿时手指抖得厉害,老花镜滑到鼻尖:“那男的住 203,穿蓝工装,每天早出晚归,走路轻得像猫。上周还跟我借过针线包,说工装袖口磨破了要缝,我给他的就是红棉线,家里只剩这个颜色了。” 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机油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床上堆着没洗的工装,领口沾着泥点,右衣角处果然沾着一小截红色丝线 —— 比现场提取的稍长些,末端还带着打结的痕迹,和证物袋里的样本纹路完全吻合。韩鹏掏出相机连拍三张,刘斌已经蹲在窗边查看:“窗台上有新鲜脚印,雨鞋花纹和巷口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