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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在大唐苟活 > 第115章 反正都做了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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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快要招架不住时,那女妓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掩口道:“文郎君还是这般……有趣。”原来刚才是故意逗他。

文安这才松了口气,但脸上热度未退,反而因为被戏弄而更显窘迫,闹了个大红脸。

尉迟宝林看得哈哈大笑,指着文安道:“你们瞧瞧文弟这模样,比小娘子还害羞!”

程处默也起哄:“文兄弟,人家小娘子这般惦记你,你可不能辜负了美意啊!”

秦怀道笑着摇头,牛俊卿嘴角也微微扯动了一下。

文安被他们调侃得无地自容,只能端起酒杯猛灌一口,却被那劣酒呛得连连咳嗽。

那绿衣女妓见状,眼中笑意更浓,却也不再故意逗他,只是柔声道:“郎君慢些喝。”她看出文安性子与其他客人不同,那份窘迫不似作伪,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可爱?

文安缓过气,定了定神,也看出这女妓方才是有意为之。他虽不善交际,但不是傻子,心里琢磨着,这女子怕不是有什么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问道:“姑娘……可是有事?”

绿衣女妓闻言,眼中顿时秋波流转,带着几分期盼,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娇声道:“文郎君诗才惊世,奴家……奴家斗胆,想求郎君一首诗词,不知……不知郎君可否成全?”说着,身子又微微倾向文安,柔软处不经意间触及他的胳膊。

文安如同被电击一般,猛地一缩胳膊,差点从坐榻上弹起来。他连连摆手,声音都带着颤:“不……不成!我……我文墨不通,做……做不出来的!”

那女妓却半真半假地缠了上来,声音愈发娇柔:“郎君何必自谦?那《从军行》《出塞》何等气魄?奴家不敢求那等雄浑之作,只求一首……一首贴合奴家心境的诗词便好。”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拉住文安的衣袖,摇晃着,“若能得郎君赠诗,奴家锦菊……便予取予求。”

最后四个字说得又轻又媚,带着无限的遐想空间。

尉迟宝林几人顿时哄堂大笑,起哄声更响。

“文兄弟,人家小娘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再推辞可就不够意思了!”

“就是!一首诗换美人恩,这买卖划算!”

“快作!快作!俺们等着看呢!”

文安被他们吵得头大如斗,又被锦菊缠得脱身不得,只觉得这包厢比大理寺的临时牢房还难熬。

他实在没办法,只想赶紧摆脱这窘境,心一横,也顾不得什么合不合适了,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开口道:“好……好吧,那就……一首长短句。”

包厢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他,锦菊也松开了手,眼中充满了期待。

文安搜肠刮肚,回忆着那些看过的宋词,哪一首符合眼前这青楼女子的情境?那些之前看过或背过的诗词,如同放电影般,在他眼前划过。

文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低声吟道: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他念的是晏殊的《蝶恋花》,词境婉约,写尽闺中离愁别恨,虽与唐时乐府风格不同,但其情其景,倒也与这青楼女子的飘零身世有几分暗合。

一词念罢,包厢内静了片刻。

锦菊先是怔住,细细品味着词中意境,那双美眸渐渐亮了起来,如同浸了水的星辰。

她猛地起身,后退一步,竟是直接跪倒在地,对着文安深深一拜,声音带着哽咽:“奴家……奴家拜谢文郎君赠词!此词……此词道尽奴家心中苦楚,郎君大才,奴家……奴家永世不忘!”

她是识货的,这长短句虽非时下流行的诗体,但词句清丽,意境深远,尤其那句“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简直写到了她心坎里。有了这首词,她的身价恐怕都要涨上几分!

秦怀道的文采是几人中最好的,他仔细回味着文安念出的词,忍不住拊掌赞叹:“妙!妙啊!文兄弟此词,婉转悱恻,情深意长,虽为长短句,却丝毫不逊于任何诗篇!‘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好!真好!”

尉迟宝林、程处默和牛俊卿三人听得半懂不懂,只觉得这词娘儿们唧唧的,不够豪迈,但见秦怀道如此推崇,那锦菊又如此激动,想必是极好的。

程处默立刻哇哇大叫:“好!文兄弟厉害!俺就说文兄弟是文曲星下凡!”

尉迟宝林也用力拍着文安的肩膀:“兄弟厉害!”

文安被他们夸得面红耳赤,刚想说这不是自己写的,但又无法解释来源,只能含糊地应着,心里把那“文抄公”的羞愧感又往下压了压。

这边包厢正热闹着,外面却传来一阵更大的喧哗声,吵吵嚷嚷,甚至盖过了这边的动静,隐约能听到什么“文章”“经义”“策论”之类的词语。

尉迟宝林皱了皱眉,问身边陪酒的女妓:“外面怎么回事?吵死个人!”

那女妓连忙笑着解释:“回小公爷,今日是国子监休沐,许多监生学子都来坊里消遣取乐,怕是喝得兴起,在争论学问吧。”

“国子监?”

文安闻言也有些好奇。

这大唐的最高学府,相当于后世的国立大学加中yang dang校,对面就是平康坊这着名的红灯区?这布局……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依稀记得,好像不止唐朝,后面好些朝代都这样,国子监、太学之类的官学附近,总是少不了秦楼楚馆。

这简直就像后世的大学城周围开满了夜总会和洗脚城,学生们还怎么安心读书?想想都觉得荒谬。或许,这就是古代文人雅士所谓的“风流”吧?不过文安他实在无法理解。

众人又笑闹了一阵,灌了文安不少酒。考虑到文安刚从大理寺出来,算是脱了牢狱之灾,几人也没闹得太欢,见天色已深,便准备散场,相约下次再聚。

文安让守在门外的王禄进来结了账。今天是他的特殊日子,而且如今他靠着石炭和盐的分红,身家丰厚,这点花费自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