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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想着席上只有自己和大哥朱标两个男子,常婉静、王敏敏与沈珍珠三位姑娘看着都是食量偏浅的模样,便只让后厨备了三斤上下的羊肉,想着定能绰绰有余。

可他终究是低估了这新奇火锅的魅力。朱槿正琢磨着火锅铺子的铺面选址,眼角余光瞥见盘中羊肉已见了底,亏得沈珍珠细心,早悄悄往他碗里藏了几片,才没让他空着肚子。

朱槿望着桌上摞起的空盘,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噙着笑意,见众人都放下筷子,便顺着话头道:“看来是都吃饱了,我也差不多了。”

待丫鬟们撤去残席,朱标往太师椅上一靠,双手捂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望着朱槿笑道:“二弟啊,你这火锅真是绝了!我算服了你,真想撬开你脑子看看,里头到底装着多少新鲜点子。说好了下午春游,可不能赖账,反正我今儿下午是死赖着不回王府了。”

朱槿慵懒地应道:“下午去河边坐坐便是,那边风凉。”

常婉静闻言立刻起身,笑着接话:“去河边正好,走动走动消消食,总比窝在屋里舒坦。”

沈珍珠则细心的取来浸过玫瑰露的湿帕子,先递给朱标,又给朱槿,常婉静还有王敏敏分了,柔声笑道:“刚吃了热乎的,去河边吹吹清风正好。”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踏着青石板路往门外走去。

该说不说,沈家庄周遭的景致是真的好。如今已是五月,春深似海,往河边去的小径两旁,野草长得齐膝高,叶片上还沾着午后的阳光,泛着蜜色的光晕。草窠里藏着饱满的草籽,风一吹便簌簌摇晃,偶尔有灰扑扑的田鼠窜过,惊得几只粉白的蝴蝶振翅飞远。

刚走近河湾,一股混着水汽的凉风便扑面而来,带着芦苇的清苦与蒲公英的甜香,吹得人毛孔都舒展开来。河对岸是片茂密的柳树林,新抽的枝条已垂到水面,远远望去像道碧绿的帘幕,几只布谷鸟在枝头跳来跳去,“布谷——布谷——”的啼声清越如洗,一声声催着农人们该下地了。

王敏敏正踮脚看水里游弋的小鱼,忽然眼尖地瞥见斜对岸有片开阔的草地,嫩草长得平平整整,春风拂过便掀起层层绿浪。她顿时眼睛一亮,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猛地转过身,拽着朱槿的衣袖兴奋地晃了晃:“公子!你看那边——咱们不如比赛骑马吧!那片草地多宽敞,跑起来定是畅快得很,正合适呢!”

常婉静一听,原本还带着几分慵懒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她将门出身,骨子里就带着一股英气,向来对骑马、舞刀弄枪这类活动情有独钟,当即往前一步,语气里满是雀跃地赞同道:“这个提议好!骑马既能活动筋骨,又有竞技的趣味,我举双手赞成!”说罢,还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朱槿却在一旁蔫了下来,他对骑马实在兴趣不大。北伐之时,他几乎天天泡在马背上,日行百里是常事,马鞍都快磨出包浆了,对骑马早就没了半分新鲜感,就像如今城里的出租车司机,白天开了一天车,下班了连方向盘都不想再碰一下。

他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大哥朱标,还朝他挤了挤眼睛,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快,一起把这提议否了”,想伙同朱标一起拒绝王敏敏。

可这个“黑芝麻”朱标,一瞧见常婉静那兴致盎然、眼含期待的模样,魂儿都快被勾走了,眼里哪还容得下别人,朱槿投来的求助目光被他直接当作空气忽略掉。

他当即转过身,对着身后一直默默随行的蒋瓛朗声道:“蒋瓛,去弄来四匹好马,要脚力矫健的!”

蒋瓛看了朱槿一眼,立马抱拳应声:“属下这就去办!”说罢,便快步离去。

没多大功夫,他就牵着四匹神骏的马匹回来了。那四匹马个个毛色油亮,鬃毛顺滑,扬着脖颈嘶鸣时,透着一股威风劲儿。

除了自幼生长在商贾之家、不会骑马的沈珍珠,朱标、朱槿、常婉静和王敏敏正好一人一匹。

王敏敏挑了匹浑身雪白的白马,她动作利落地拽住缰绳,脚尖在马镫上轻轻一点,身子一旋就稳稳地翻上了马背,坐直身子后,还得意地拍了拍马脖子,随即扭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沈珍珠脆生生地喊道:“珍珠姐,你就在那边的树荫下给我加油!看我今天怎么把他们一个个都甩在身后,准保赢他们!”

随后,王敏敏勒了勒缰绳,对着其他三人朗声道:“咱们的赛马规则很简单,就以前面那棵最粗的老槐树为终点,谁先跑到树底下谁就赢!咱们一起从这儿出发,可不能耍赖提前跑哦!”她说着,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

常婉静翻身上了一匹棕色的骏马,闻言朗声应道:“好,就按你说的来,我可不会怕你!”她拍了拍马屁股,马儿打了个响鼻,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兴奋不已。

常婉静翻身上了一匹棕色的骏马,闻言朗声应道:“好,就按你说的来,我可不会怕你!”她拍了拍马屁股,马儿打了个响鼻,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兴奋不已。朱标选了一匹黑色的大马,他慢悠悠地骑上去,对着朱槿笑道:“二弟,咱们俩就跟在后面,可别让她们俩摔着了。”朱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骑上了剩下的那匹黄骠马,心里想着这哪是春游,分明是来当护卫的。

随着沈珍珠的一声“开始”,四匹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王敏敏骑术精湛,在草原上练就的本领可不是盖的,她双腿轻轻一夹马腹,白马便如一道白色闪电般蹿了出去,很快就冲到了最前面。常婉静也不甘示弱,她将门出身,骑术同样了得,只见她身姿矫健,手中缰绳一紧,棕色骏马便紧随其后,与王敏敏的白马几乎并驾齐驱。

两人你追我赶,互不相让,马蹄踏在草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卷起阵阵尘土。王敏敏不时回头看一眼常婉静,嘴角带着挑衅的笑容,脚下的白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跑得更加卖力。常婉静眼神专注,紧紧盯着前方,手中的缰绳操控得恰到好处,棕色骏马如同离弦之箭,一次次试图超越白马。

朱标和朱槿则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人一边留意着前面二女的情况,一边还不忘闲聊几句。“你看婉静这骑术,真是越来越好了。”朱标笑着说道。朱槿哼了一声:“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敏敏压着一头。”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前面的两匹马,时刻准备着在她们遇到危险时上前保护。

其实朱标的骑术也不容小觑,自小就被父亲朱元璋逼着学骑射,弓马功夫本就扎实,后来又听了朱槿的劝,日日坚持锻炼身体,如今骑术更是精进不少,只是此刻心思全在护着前面的人,才刻意放慢了速度。

眼看就要到终点了,王敏敏和常婉静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几乎是并排向前冲。就在这时,王敏敏忽然身子一侧,手中的缰绳猛地一拉,白马顺势加速,如同凭空长出了翅膀一般,瞬间超出了常婉静半个马身,率先冲到了老槐树下。

王敏敏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兴奋地朝着常婉静挥手:“常姐姐~我赢啦!”常婉静也骑着马赶到了,她翻身下马,虽然有些气喘,但脸上却带着笑容:“敏敏妹妹。没想到你的骑术这么厉害,我输得心服口服。”

朱槿走到王敏敏身边,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有你的,骑这么快,就不怕摔着?”王敏敏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可是在草原上长大的,这点速度算什么。再说了,公子不是在后面守着我么~”

比赛结束后,几人漫步到河边。朱标和朱槿寻了块被太阳晒得温热的平整大石头,拍拍上面的草屑,便随性地躺了下来。午后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筛下细碎的光斑,落在两人脸上、衣襟上,暖融融的,说不出的惬意舒坦。

三女则像小女孩一样,被草丛中飞舞的蝴蝶吸引,追着蝴蝶跑来跑去,银铃般的笑声在河边回荡。

朱槿舒服地眯起眼睛,把胳膊垫在脑后,听着这无忧无虑的声响,只觉得连日来被军务、俗事牵扯的疲惫,像被这河水慢慢冲走了一般,浑身的骨头都松快下来。他甚至有些贪恋这片刻的安宁,想让时间就这么停滞不前。

就在这时,蒋瓛低沉的声音像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这份宁静:“二爷,徐帅派人送了信来。”

朱槿睁开眼,阳光透过叶隙正好落在他眸中,晃得他微微眯了眯眼。他抬手接过蒋瓛递来的牛皮信封,指尖触到封蜡的凉意,心里已猜出七八分:看来徐叔叔还不知道我明日就要动身,这是按捺不住,特地来催了。

他用指尖挑开封蜡,抽出里面的信纸,快速浏览下来,徐达那股子急脾气跃然纸上——信里算得清楚,朱槿收到信时,大军距兵临大都城下最多还有七日,字里行间满是催促,说当初早说好要一同攻下大都,让他赶紧滚回军营,可别磨磨蹭蹭错过了这等大功,平白让旁人抢了去。

朱槿看完信,忍不住低笑一声,指尖在信纸边缘轻轻敲了敲。旁边的朱标见状,侧过身问道:“二弟,徐帅来信,难道北伐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朱槿则是把信扔给朱标:“大哥自己看吧,徐帅催我抓紧回营。看来攻破大都,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