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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刚落,站在朱标身后的锦儿脸色 “唰” 地一下变了 —— 方才还带着担忧的眼神瞬间燃起怒火,双手攥着的帕子被捏得皱成一团,指节都泛了白。

她看着世子苍白脸颊上未干的汗珠,想着他一上午咬牙坚持训练的模样,再听二公子这般轻佻的调侃,胸口的火气再也压不住。

她往前跨出一小步,身子微微前倾,声音虽不算洪亮,却字字清晰,带着几分急促的坚定:“二公子!世子今日为了来军营,推了所有政务与课业,跟着士兵们跑圈、扎马步、举石锁,一上午连口水都没顾上喝,身上的劲装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此刻不过是守着世子的体面,不愿在人前失了仪态,怎就成了‘硬撑着端架子’呢?”

朱标没想到一向温顺听话的锦儿会突然开口回怼,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温和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锦儿的手臂,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平和:“锦儿,不得无礼。二弟只是与我玩笑,并无恶意,莫要当真。”

他虽累得浑身酸痛,却不愿让下人冲撞自己的弟弟,更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快。

朱槿也被锦儿这突如其来的反驳惊了一下,挑了挑眉,目光落在锦儿紧绷的肩膀与微微泛红的眼眶上 —— 他倒记得,前几日路过大哥小院时,还瞥见锦儿跟着大哥练太极拳,一招一式虽不算凌厉,却也打得有模有样,显然是下过功夫的。

他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兴致,悄悄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王敏敏,眼底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王敏敏何等聪颖,瞬间便领会了朱槿的意思。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身子微微坐直,抬眼看向锦儿时,眼神里已没了先前的温和,多了几分淡淡的嘲讽:“锦儿姑娘,这话可就过了。世子与二公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平日里玩笑惯了,何时轮得到一个侍女插嘴妄议?莫不是仗着世子平日待你宽厚,便忘了自己的身份,敢对主子的事指手画脚了?”

锦儿本就因朱槿的调侃憋着火,此刻听王敏敏这般拿 “身份” 压人,还暗指自己越界,火气瞬间涌到了头顶,脸颊涨得通红,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虽身份低微,却也知道护着主子!世子今日受了这么多苦,旁人不心疼也就罢了,怎能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总好过有些人,只会躲在树荫下喝茶,看着别人辛苦还觉得有趣!”

“看着别人辛苦觉得有趣?” 王敏敏也来了气,“唰” 地一下站起身,身上的锦裙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目光锐利地看向锦儿,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我看你是仗着学了两招三脚猫的功夫,便敢在军营里放肆!真当自己有多大本事,能护得住世子?有本事别只会嘴上逞强啊!”

“我没逞强!” 锦儿也跟着往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硝烟味。

“哦?是吗?” 王敏敏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胜的光芒,“那倒是要见识见识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火气越来越大,连周围的空气都似变得燥热起来。

朱槿见状,适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玩味:“好了好了,吵什么?伤了和气多不好。正好校场里有现成的比武台,你们俩既然都不服气,不如上去切磋切磋,点到为止。输赢不论,也算给咱们这一上午添点乐子,总比在这拌嘴强,你们说是不是?”

朱槿边说边看向一旁的朱标。

锦儿听到朱槿的话,心里 “咯噔” 一下 —— 她虽护主心切,却也知道二公子是王府的主子,若真惹得他动了气,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朱标,眼神里带着几分求助的意味,想从世子那里得到些暗示,或是让世子出面阻止这场比试。

可朱标只是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着水,神色依旧淡定,仿佛没看见眼前剑拔弩张的争执,既没阻止,也没表态,像是在默许这场比试。

锦儿咬了咬牙,心里暗暗思忖:世子今日辛苦训练,还被二公子调侃,自己若是就这么认怂了,岂不是让世子白白受了委屈?况且自己自幼习武,后来又跟着世子学了太极拳,对付寻常人绰绰有余。

王敏敏虽是曾经的元朝郡主,自幼在军营长大,可女子习武多偏刚猛,未必能破得了太极拳的柔劲!今日说什么也要赢了她,给世子出这口气,也让旁人知道,世子身边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想罢,锦儿深吸一口气,缓缓挺直了背脊,抬眼看向王敏敏时,眼神里已没了先前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坚定。

她攥了攥拳头,声音清亮:“好!比就比!今日便与郡主切磋切磋,也让郡主看看,奴婢并非只会嘴上说!”

王敏敏见她应下,眼中瞬间闪过兴奋的光芒,当即抬手理了理衣摆,笑道:“痛快!这才像话,咱们这就去比武台!”

朱槿看着锦儿坚定的模样,又转头看向一旁始终不动声色的朱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

他随即收敛笑意,对着刚折返回来的卞元亨吩咐道:“卞将军,将士们一上午训练也辛苦了,今日中午的膳食里多加几个肉菜,就说是世子赏的,让大家也沾沾世子的光。”

卞元亨闻言,连忙躬身领命:“末将领命!属下这就去吩咐伙房准备,同时清比武台周围的场地,确保两位姑娘比试时无人打扰!”

说罢,他又快步离去,一边走一边让人去通知伙房与负责校场秩序的士兵,不多时,校场角落便传来士兵们兴奋的议论声 —— 能多加肉菜,对苦训的他们而言,可是难得的福利。

朱标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轻轻放下茶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对朱槿道:“你倒会做人,借着我的名义给士兵们赏菜。”

朱槿笑着耸耸肩:“大哥今日辛苦,这点小事自然该让大哥落个好名声。况且将士们吃得开心,训练才有劲,咱们也能安心看她们比试,岂不是一举两得?”

此时的比武台上,王敏敏与锦儿已各就各位。

王敏敏站姿挺拔如松,草原女子特有的爽朗与刚劲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锦儿双手微微下沉,摆出太极拳起手式,身姿虽不如王敏敏那般凌厉,却透着几分沉稳。

随着卞元亨一声 “开始”,王敏敏率先发难,带着破风之声直刺锦儿面门,招式大开大合,尽显草原武艺的威猛,每一拳都力道十足,逼得锦儿连连后退。

锦儿虽被王敏敏的攻势压制,却并未慌乱。她牢记太极拳 “以柔克刚” 的要义,不闪不避,反而顺势侧身,手腕轻转,巧妙卸去王敏敏的力道。

紧接着,她脚步轻移,绕到王敏敏身侧,招式虽缓,却暗藏杀机。

王敏敏反应极快,察觉身后异动,立刻旋身回防,逼退锦儿的同时,又发起新一轮猛攻。

两人一刚一柔,一时间打得难分彼此。

王敏敏的剑法迅猛凌厉,每一招都带着股一往无前的冲劲,将草原武艺的彪悍展现得淋漓尽致;锦儿则凭借太极拳的柔劲巧妙应对,脚步轻盈如蝶,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王敏敏的攻击,还时不时抓住机会反击。

朱槿站在台下,看着台上激烈的比试,转头对身旁的朱标笑道:“大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身手如此好的侍女?这锦儿的太极拳打得有模有样,倒像是下过苦功的。”

他话里带着几分试探,实则是想知道锦儿的来历 —— 是老爹朱元璋暗中安排在大哥身边保护他的,还是大哥自己培养的亲信。

朱标目光落在台上的锦儿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温和:“锦儿本是咱们母后身边的侍女,母后见她自幼习武,身手不错,又细心周到,便送到我身边,既能照顾我的起居,也能在危急时刻护我周全。”

朱槿闻言,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咱娘可真是偏心!这么貌美的侍女,又有一身好身手,怎么就只给你送了一个,偏偏不给我送?”

朱标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打趣:“二弟你身手如此厉害,军中又有卞将军、蓝将军等人护着,哪里用得着侍女保护?倒是我,幼年体弱多病,有锦儿在身边,母后也能放心些。”

朱槿却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凑近朱标低声道:“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如今虽年轻,却也不能太过操劳身体,政务再忙也要记得歇息,别累坏了身子,将来可怎么……”

“二弟!” 朱标不等他说完,便红着脸打断,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你有辱斯文!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别总想着调侃我。”

朱槿见大哥害羞,忍不住笑出声,两人正打趣间,比武台上的局势突然发生变化。

王敏敏在一次猛攻被锦儿化解后,突然改变招式,不再一味追求刚猛,反而将朱槿教她的太极功法融入之中,招式变得刚柔并济。

她先是假意进攻,吸引锦儿注意力,待锦儿出手卸力时,突然手腕一转,而后借力一拉,锦儿被拉倒在台上。

“承让了,锦儿姑娘。” 王敏敏对着锦儿拱手笑道。

锦儿虽有不甘,却也坦然认输:“郡主身手厉害,奴婢输得心服口服。”

她知道,自己的太极拳只学了些皮毛,而王敏敏不仅有草原武艺的底子,还学了朱槿传授的完整太极功法,输了也在情理之中。

卞元亨见状,连忙上前宣布:“本场比试,敏敏郡主胜!”

朱槿走上台,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都打得不错,点到为止,不伤和气就好。”

他先是转向王敏敏,语气里满是赞许:“敏敏,你今日拳法刚柔并济,进步不少,看来平日没少下功夫。”

王敏敏闻言,脸颊微微泛红,笑着应道:“还不是公子教得好,不然我哪能进步这么快。”

朱槿又转头看向锦儿,眼神里带着几分打趣:“锦儿姐姐的太极拳也很厉害,能在敏敏的猛攻之下撑这么久,还几次找到反击机会,身手确实不错。我身边正好缺个贴身侍女,既能照顾起居,又能在必要时搭把手,不知道锦儿姐姐有没有想法跟着本公子?”

锦儿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屈膝跪地,语气恭敬却坚定:“二公子抬爱,奴婢感激不尽。只是奴婢自小跟在世子身边,早已习惯了照顾世子的起居,且世子身子素来单薄,也需要人细心照料。奴婢资质愚钝,怕是担不起二公子‘贴身侍女’的重任,还请二公子恕罪,容奴婢继续留在世子身边尽忠。” 她言辞委婉,却把态度表得明明白白,不愿离开朱标。

朱槿则是一脸坏笑的看着锦儿:“我大哥还身子单薄啊?”

还没等朱槿继续说话,朱标见状,也连忙走上台,伸手想扶锦儿起身,同时对朱槿无奈道:“二弟,别闹了。锦儿跟着我多年,早已情同家人,你就别打趣她了。”

朱槿见状,故意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好吧好吧,大哥你真无趣,这都舍不得。”

他话虽这么说,眼底却满是笑意,显然只是玩笑。

随后他话锋一转:“时候不早了,中午我请你们到醉仙楼吃饭,也算是给你们俩的比试庆庆功。”

说罢,他转头看向台下的卞元亨,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卞将军,你也一起来。”

“大哥。卞将军可是出了名的儒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一会在醉仙楼正好能陪大哥风雅一番,饮酒作乐。也让大哥从政务里松快松快。”

朱槿嘴上说着让卞元亨陪朱标聊诗词,心里却暗自盘算:按照卞元亨的酒量,上次大哥还装醉提前溜走,今日有卞将军在,定要让大哥多喝几杯,可不能再让他轻易逃脱了,朱槿还想着听酒后真言呢。。

朱标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拒绝:“也罢,今日难得放松,便陪你们去坐坐。只是醉仙楼人多眼杂,莫要太过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