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娇妾禅房好孕,清冷佛子夜夜缠腰 > 第四十一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四十一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程知窈那张明艳的面庞上,瞧不出半分虚情假意的惋惜。

她只是懒懒地拨弄着指甲,语调轻得好似一片叶。

“这原是伯爵夫人的意思,周公子也点了头。”

“既然他这个做夫君的都不在意,姐姐又何必替旁人操这份心呢。”

程知意端着茶盏的手,在袖中一顿。

她心头涌起一阵难言的惊诧。

上一世,周昭季待林婉月,可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为了林婉月,他甚至许诺不纳妾室,将她一个无根无凭的孤女,生生宠成了京中人人艳羡的模样。

这一世,怎会变得如此凉薄。

人还是那个人,事却已不是那桩事了。

程知意脸上惯是笑意。

“妹妹说的是,周公子最是心疼表姐,他既然没有异议,我一个外人,自然更说不上话。”

程淑人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眼角的笑纹都透着一股子解气。

“只怕这会儿,那起子小贱人也该得着信儿了。”

程知意顺着她的话应道。

“那明日府里,只怕是又有一出好戏可瞧了。”

三人心照不宣,又说了几句闲话,程知意便起身告辞。

回宫的轿中,程知意脑子里反复回想着程知窈方才那句似是而非的话。

“有的人,或许藏得太深,姐姐一时瞧不出来罢了。”

若不是程淑人母女,那又会是谁。

回到殿中,里头静悄悄的。

她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走到内殿的珠帘外。

透过珠串,能隐约瞧见里头床榻的轮廓。

萧晏还睡着,呼吸平稳,似乎烧已经退下了些。

贺明桢大约是回去了,殿里只留了两个小内侍守夜。

程知意在帘外站了片刻,转身回到自己住处休息。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程知意便同花嬷嬷一道出发了。

她惦记着程府那出“好戏”,也困惑着林婉月小产一事的背后真凶。

还没到院门口,便已能远远听见一阵凄厉的哭嚎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程知意心中冷笑,果然是不出所料。

她由着花嬷嬷搀扶着过去,那哭声便愈发清晰了。

果不其然,刚踏进林婉月所住的那个小院,便见冯玉兰正披头散发地坐在院中的石阶上,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天抢地。

她嘴里翻来覆去地咒骂着,言辞污秽不堪。

“那杀千刀的伯爵府啊,没一个好东西。”

“作孽哟,欺负我们婉月一个爹娘不在的女孩儿,这是要遭天谴的。”

“那个周昭季,没良心的负心汉。”

“我们婉月为你怀着孩儿,如今孩儿没了,身子也垮了,你倒好,只顾着你的大好前程,要娶那房里头的母老虎了。”

“我的婉月命苦啊。”

冯玉兰哭得声嘶力竭,如同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院子里的下人们远远地站着,个个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程知意站在月洞门边,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她心中只觉得好笑。

自古只听闻升官发财死老婆,这男人最重前程,本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林婉月无家世背景,亦无万贯家财傍身,周昭季没在她失了孩子后便翻脸不认人,已算是念着几分旧情了。

这点浅显的道理,冯玉兰活了半辈子,难道不懂么。

冯玉兰眼尖,一抬眼便瞧见了立在门口的程知意。

她像是瞧见了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一把攥住程知意的裙摆。

“知意,我的好女儿,你可算是来了。”

“你快来瞧瞧,他们这般欺负人,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你是要做王妃的人,如今身份尊贵,你可要为你表姐做主啊。”

程知意微微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冯玉兰那双满是污泥的手。

她垂眸看着冯玉兰,声音平静无波。

“娘,这是怎么了。”

冯玉兰见她不为所动,更是急切,将周昭季不顾林婉月小产,不日便要同程知窈大婚的事,添油加醋地又哭诉了一遍。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婉月还躺在床上,身子还没好利索,他就要另娶新人了。”

程知意听罢,只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这桩婚事,不是早就定下了么。”

“如今不过是按着原先的章程办,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冯玉兰心上。

她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可婉月小产了啊。”

“那也是他的骨肉,他就一点都不伤心么。”

“他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兴高采烈地去操办婚事。”

程知意唇边泛起一抹苦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依娘的意思,是想让周公子如何。”

“莫不是要他为了这个未足月的胎儿,守孝三年不成。”

这话堵得冯玉兰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她涨红了脸,强辩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婉月她,她怀胎一场何其辛苦,如今身子也亏空得厉害。”

“就算没有功劳,也总有苦劳罢。”

听到“苦劳”二字,一直静立在程知意身后的花嬷嬷,终于开了口。

她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程知意护在身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冯玉兰。

“程夫人这话,老奴就听不懂了。”

花嬷嬷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诛心。

“您自己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婆母,老奴可从未瞧见,您因为大少奶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不往大少爷房里塞人。”

“那胡姨娘,不也好端端地在府里住着么。”

“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只要周公子自己想,这想上赶着给他生孩子的姑娘,只怕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去。”

“您这般闹,又是闹给谁看呢。”

冯玉兰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林婉月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花嬷嬷这番话,如同剥去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将她那点子私心算计,赤裸裸地摊在了日光底下。

冯玉兰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她伸出手指着花嬷嬷,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你,你。”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口,里头的屋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呼唤。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