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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听竹轩内的烛火,终于不再因杀机而摇曳,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

梅剑已被兰剑带下,轩内重归寂静,只有柳轻风微弱而平稳的呼吸,以及墨尘因伤痛偶尔发出的、压抑的闷哼。

萧云还剑入鞘,那一声轻微的卡嗒,仿佛为她紧绷的心弦暂时松了一扣。她走到柳轻风榻前,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息,虽仍虚弱,但那股盘踞不去的阴寒死气,已被赤炎玄参至阳的药力化去大半,脉象变得清澈起来。

她静静地看着他沉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仿佛仍在与体内的余毒抗争。这一路的风霜、火龙洞的搏杀、身世崩塌的虚无、以及方才与梅剑的惊心对峙……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翻涌,最终都沉淀为眼前这张苍白的面容。

**她所求的,从来不多。**

虚竹默默走上前,他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沉重。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轻按在萧云肩头,一股精纯平和的真气缓缓渡入,带着抚慰与支撑的力量。

“虚竹伯伯……”萧云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这份无声的关怀,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触动她此刻千疮百孔的心防。

“云丫头,苦了你了。”虚竹的声音沙哑,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愧疚与痛心,

“是我……是我未能察觉梅剑她……竟执迷至此。”

萧云摇了摇头,终于抬眼看向这位亦父亦兄的长辈。她看到了一向慈和的脸上,那无法掩饰的疲惫与伤痛,那是对信任之人背叛的痛,更是对自身失察的责。

“不是您的错。”她轻声道,像是在对虚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人心的执念,有时比最毒的毒药更难化解。”

她的目光越过虚竹,望向窗外沉沉的夜幕。灵鹫宫的灯火在远处山峦间星星点点,依旧宁静,但这份宁静之下,刚刚经历了一场足以倾覆根基的动荡。

“您打算……如何处置梅剑?”她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虚竹沉默了片刻,望着跳动的烛火,缓缓道:“她武功已废,形同常人。我会将她囚于后山思过崖,此生……不得出。”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萧云听出了其中蕴含的巨大决心与违背本性的痛苦。这个决定,意味着那个仁厚近乎迂腐的虚竹,正在向着一个真正执掌生杀大权的领袖蜕变。

就在这时,窗下的软榻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萧云与虚竹同时转头,只见墨尘不知何时已醒转过来。他尝试撑起身体,却因牵动胸前伤口而闷哼一声,额上瞬间布满冷汗。

他靠坐在榻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但那双眼睛,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明,带着一种审视与了然的冷静,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没有说话,但萧云知道,方才的一切,他应该都听在耳中。

三人之间,弥漫开一种复杂而微妙的寂静。恩、怨、利用、猜疑、还有那一丝共同经历生死后难以言喻的联系。

萧云走到他榻前,拿起旁边备着的清水,递给他。

墨尘看着她,没有立刻去接,目光在她和虚竹身上扫过,最后才缓缓伸手接过水碗,低声道:“……多谢。”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虚弱,但这声“多谢”,却似乎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萧云看着他饮水时脖颈上脆弱的线条,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人是欧阳千树派来的暗桩,是谎言的一部分,却也两次三番救她于危难。

“你的伤很重,需要静养。”萧云开口道,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墨尘放下水碗,抬眼直视她,嘴角似乎想扯出一个惯有的、带着距离感的笑,却因伤痛而显得有些僵硬

:“静养……然后呢?

萧姑娘打算如何处置我这枚……‘弃子’?”

他将“弃子”二字咬得极轻,却带着一种自嘲般的尖锐。

萧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回避。

“我不知道。”她回答得异常坦诚,

就在这时,墨尘的目光越过萧云,望向窗外那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忽然用一种极轻、却足以让室内二人都听清的声音,没头没尾地说:**

**“欧阳先生……他寻找的,从来不只是武库里的神兵秘籍。”**

这句话如同一声轻微的耳语,却让萧云和虚竹的心神骤然一紧!

萧云猛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墨尘却已收回目光,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句话耗尽了所有力气,也仿佛那只是一句无意识的呓语

。他靠在榻上,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像是再次陷入了沉睡。

**但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他紧握到指节发白的拳头,却昭示着那句话,绝非无心之言。**

墨尘这句突如其来的、意味深长的话,却像一片浓重的阴影,投在了萧云和虚竹的心头,也让这刚刚到来的黎明,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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