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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之一族议事厅内,白池族长正与几位长老围坐一起,激动又忐忑地反复观摩着那枚七万年魂骨,商讨着该赐予族内哪位有天赋的弟子。

就在这时,空间一阵微不可查的波动,凌云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再次出现在厅中。

“谁?!”

这突如其来的现身,将白池和众长老吓得魂飞魄散,齐齐从座位上弹起,下意识地就要释放武魂,待看清是去而复返的凌云时,才惊魂未定地停下动作,脸上写满了错愕与不解。

凌云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神色平静地直接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白族长,诸位长老,方才匆忙,有一事未曾言明。

我换取的那株龙血参,并非寻常药材。其功效,远不止疗伤益气,更在于能补充本源气血,强化肉身根基,甚至对拥有龙类血脉,或蛇、蛟等亚龙属武魂者,有极大的概率能促进其武魂血脉进化,提升品质。”

他顿了顿,看着白池等人逐渐瞪大的眼睛和变得僵硬的脸色,继续说道:“正因如此,我思来想去,觉得仅用一块七万年魂骨交换,敏之一族仍是吃亏了。此乃我估算有误,理当补足。”

说着,他手掌一翻,那块散发着冰蓝色光晕的五万年左臂骨再次出现,被他轻轻放在了桌面上,与之前那块七万年腿骨并排而立。

“这枚五万年左臂骨,便作为补价。交易至此,方为公平。告辞。”

话音未落,凌云的身影已然如同青烟般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桌上那两块散发着诱人光芒的魂骨,以及一群目瞪口呆、大脑几乎停止运转的敏之一族高层。

议事厅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半晌,白池族长才缓缓伸出手,有些颤抖地摸了摸那枚新出现的五万年魂骨,冰凉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身旁同样一脸懵然的白鹤长老,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带着极度的不确定和荒谬感:

“白鹤,你,你掐我一下。这位明宫宫主。他,他脑子是不是,嗯,那个有些不太灵光?”他终究没敢直接说出“傻子”二字,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其他长老面面相觑,最终都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无法理解。

白鹤长老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狂喜:“族长!不管那位宫主是怎么想的,但我们这次好像是赚大了啊!天大的机缘!”

一块七万年魂骨已是梦寐以求,如今竟然又白得一块五万年的!这简直是祖坟冒了青烟!

白池闻言,也是心脏狂跳,但他终究是一族之长,强自镇定下来,脸色变得无比严肃,沉声对所有人下令:“今日之事,以及这两块魂骨的来历,列为族内最高机密!绝不能让昊天宗那边知晓半分!明白吗?!”

“明白!”众长老齐声应道,脸上都带着兴奋与凝重交织的神色。他们很清楚,怀璧其罪的道理。

……

与此同时,极北之地,冰熊王小白正慵懒地趴在冰面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忽然,它熟悉的那个“好人”的气息再次出现。

小白抬起巨大的脑袋,看到去而复返的凌云,巨大的熊眼里露出了人性化的疑惑。

凌云走到它面前,没有多言,直接从魂导器中取出了五株形态各异,但无一不散发着精纯磅礴寒气的万年冰属性草药,整齐地摆放在小白面前的冰面上。

“小白,之前你给我六块魂骨,我只回赠一株药草,思来想去,觉得你吃亏了。”凌云语气诚恳,“这些,算是我补上的。希望你收下。”

小白看着眼前那五株对它而言也充满诱惑力的冰属性草药,巨大的熊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错愕和不知所措。

它连忙挥动着一只巨大的熊爪,喉咙里发出焦急的声音:“不用不用!那些骨头对我来说真的没用!你能来修复我们的家园,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这些我不能要!”

凌云看着小白那憨厚着急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他走上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小白肚皮上那柔软细腻的白毛,手感极佳。

“收下吧,小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凌云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柔和,“拿着吧。”

说完,他再次深深地看了小白一眼,身形便如同融入风雪般,悄然消失不见。

冰原上,只留下冰熊王小白,看着面前那五株散发着诱人寒气的草药,又望了望凌云消失的方向,巨大的熊眼里充满了茫然、感动,以及一丝被巨大“幸福”砸中的不知所措。

它呜噜了两声,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草药扒拉到自己身边,巨大的身躯蜷缩起来,守护着这份突如其来的、沉甸甸的“友谊”。

而凌云,已然回到了明宫。他站在殿内,听着外面依旧传来的冰火碰撞之声,神色平静,目光清澈。

此行,但求问心无愧。

主殿之内,只剩下凌云一人静坐于主位之上,眼神平静地望着殿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雪帝早已悄然离去,守在了灵鸢与冰帝交手的战场边缘,神色凝重地关注着,生怕这两位打出真火,毁了明宫的建筑还是小事,若是谁受了重伤,那才是麻烦。

然而,殿外的轰鸣与能量碰撞声,在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却渐渐平息了下来。

只见灵鸢与冰帝,这两位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女子,此刻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各自收敛了气息,身形一闪,同时出现在了雪帝的身旁。

两人气息都略显凌乱,微微有些急促,但并未受什么伤。

她们没有再动手,反而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主殿方向,脸上都带着浓浓的忧虑与不解。

灵鸢率先开口,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因激烈战斗和后怕而产生的轻微颤抖,凤眸中充满了困惑与自责:“小孩他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的武魂修罗铠甲,本身就有正邪二气之分,极其特殊。从一开始,我怕太痴迷力量走向邪气之路,有意将他往正直、光明的方向上引导,希望他能驾驭那股正气。

因为当他心中的正气发挥到极致时,那才是他最强大、最完美的状态。”

她回忆起凌云与雪帝那惊天动地的一战,继续说道:“之前他和雪帝你交手时,他所展现的正气虽然磅礴,但还远未到极致的程度,尚有转圜和变通的余地。

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将他培养成现在这样,这样近乎迂腐、不知变通的正直啊!”

雪帝静静地听着,清冷的容颜上也浮现出思索之色,她回想起在极北之地与凌云相处的点滴,缓声道:“在极北修复生态之时,他确实展现出了极强的责任感和正义感,做事认真,信守承诺。

但当时的他,给我的感觉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心中有尺,行事有度。与如今这般确实有所不同。”

冰帝碧眸转动,忽然插话道:“我好像想起来了!这种转变,似乎就是从他开始进行那个什么破修罗神第二考之后,才慢慢变得明显的!”

灵鸢闻言,娇躯微微一震,立刻仔细回想起来:“第二考‘红尘炼心’,最大的转变节点,好像就是他担任裁判的那段时间。在天斗帝国选拔赛时,还看不出太大的异常,他虽然坚持公平,但行事依旧灵活。”

她的语气变得肯定起来:“就是在武魂城决赛的最后那几日,他有一天回来后,一个人对着窗户发呆了好久。我当时问他怎么了,他说是在思考关于‘法’的问题,关于罪与罚,关于对与错的界限。”

冰帝立刻抓住了关键,追问道:“然后呢?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灵鸢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是,我当时看他钻牛角尖,就把我自己对于‘法’的理解,以及执法者需要拥有自我判断和担当的想法,跟他普及了一下。

我本意是希望他不要被所谓的‘绝对公正’束缚住手脚,要学会在规则与情理之间找到平衡,做出自己认为最合适的判断。”

雪帝目光微凝,看向灵鸢:“细说一下,你当时具体是如何与他说的?”

灵鸢整理了一下思绪,将当日开导凌云时,关于“法必有漏洞”、“人治在法治中的必要性”、“执法者需有担当和勇气做出判断”等核心观点,大致复述了一遍。

听完灵鸢的叙述,雪帝陷入了沉默,冰帝也皱起了眉头。

良久,雪帝才轻轻叹了口气,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无奈:“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本意是好的,是希望他不要被规则框死,要懂得变通和权衡。”

她顿了顿,看向主殿的方向,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或许,是他将你的话,理解到了另一个极端。

他将‘执法者的自我判断’与‘内心的准则’无限拔高,甚至超越了一切世俗的规则与利弊权衡。

他认为的‘问心无愧’,已经变成了一种不容丝毫杂质、不容半点亏欠的绝对准则。所以,他才会做出这些在旁人看来近乎‘愚蠢’的补偿行为。”

“他将你所说的‘担当’,理解成了对自我道德标准的绝对恪守,不容许任何一点‘占便宜’或‘不公平’的存在,哪怕对方根本不知情或者根本不在乎。”

冰帝也恍然大悟,接口道,“所以他才觉得占了敏之一族和小白的便宜,就必须要补回去,否则就是违背了他的‘心’,无法‘问心无愧’。”

灵鸢脸色一白,喃喃道:“难道是我的开导,反而将他引向了另一个歧路?让他变得如此固执?”

三位女子站在殿外,望着那寂静的主殿,心中都笼罩上了一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