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定漠北,永绝后患——这是何等功绩?难怪史载始皇帝亲迎五十里,蒙恬为其牵马,朝廷更立功德碑以彰其勋。
“我们却被晾在一边!如此大战,竟只有重骑、重步兵和那群野人参与……呸!幸好轻骑也没上阵,否则脸都丢尽了!”
章邯这次扬眉吐气:“龙且小子,背叛大秦重骑的下场看到了吗?”
周勃也风光无限,樊哙与夏侯婴一左一右护在其侧。
全体注意,我们就是大秦最坚固的屏障,只要盾阵不破,敌人休想突破分毫。
周勃对此充满自信,他们构筑的防线足以抵挡大秦铁骑的冲击。
即便交战会造成重大伤亡,也必定让敌军精锐付出惨痛代价。
我们就是大秦的支柱,只要我们在,大秦就永远不会倒下!
十七万将士整齐列阵于草原。
多出的两万人并非斥候,而是随军跋涉的机械部队。
这些重型装备必须投入战场,只能一路随行。
直到抵达预定地点,他们才知晓今日的决战坐标。
战俘们不安地眺望着远方。
冒顿单于向柴髙递交了战书。
柴髙淡然一笑:匈奴人可以选择避战,若想强攻长城防线,他留下的半数机械装备会让对方吃尽苦头。
光是每隔百米部署的武侯战车,就足以令匈奴人闻风丧胆。
这种大杀器在箭矢耗尽前,堪称战场噩梦。
得益于大秦完善的后勤体系,特别是弓箭部队的充足储备,武侯战车每日五万支的惊人消耗也能得到保障。
长城 ** 为此日夜赶工,看着源源不断的物资运抵,王赍和杨端和乐得合不拢嘴。
中丞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多来几次这样的部署,咱们都能去草原牧马了。
王赍对首任北亭都护的殊荣倍感自豪。
杨端和同样惊喜于西域长史的任命,虽手握重权,但无人敢生异心——只要那位军神坐镇,谁敢轻举妄动?
今日天朗气清,扶苏,可敢与我再斩百名胡虏?柴髙慵懒地靠在帅椅上,碧空如洗的景色让他昏昏欲睡。
若非战事在即,这草原风光堪称人间仙境。
匈奴骑兵尚未现身,你们的可汗就是个懦夫!给我杀光他们!一个活口都不留!柴髙嘴角泛起冷笑。
飞艇上的侦察兵已经传来消息,匈奴骑兵终于出现了,这意味着眼前这群敌人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他绝不会允许这些人在自己的军阵中多停留一刻。
这些人的头颅和鲜血将成为祭旗的祭品。
等匈奴大军赶到时,只会看见满地尸骸和堆积如山的首级。
我就是要激怒他们,到时候就看你们能不能顶住了。
五万步兵组成的方阵,总不至于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吧?柴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绝非戏言——这些重甲步兵确实无所畏惧,因为他们身后还有工程兵部队。
而工程兵们的恐怖实力,他们再清楚不过。
更后方还有整装待发的重骑兵,此刻仍按兵不动,静候军令。
工程兵们同样信心十足:在他们的支援下,没有任何力量能够突破重步兵的铜墙铁壁。
别担心,还有我们呢!这次老子的轻骑兵又得当弓箭手了。
李戡颇为不满地嘟囔着。
但这次他也无可奈何——瞧,队伍前排那两个小兵,不正是曹参和龙且吗?
这两个家伙把游骑兵指挥权交给副将,自己却混进了步兵队伍。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临时来观摩学习,一天后就回去。
反正有往返运输物资的飞艇,随时都能离开。
柴髙虽然默许了这种行为,但也严正警告:下不为例!这些家伙对战斗的渴望实在太强烈了。
轰隆隆——大地在马蹄下震颤,冒顿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
这十五万大军来自阴山以北的游牧部落,都是被金银财宝的 ** 驱使而来。
这不能全怪他们——冒顿成功激发了他们的贪婪本性。
有了黄金,就能换取更多战马、粮食和女人,就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阴山以南的三十万游牧民早已被洗劫一空。
而在阴山以北、狼居胥山以南的广袤草原上,还散布着四十万牧民,不过居住得更加分散。
能在短短一个月内集结十五万游牧骑兵,已经是极限了。
剩下的不是妇女就是老人——但凡得到消息、身高超过车轮的男子全都来了。
对这些游牧民来说,劫掠是最理想的营生。
即便抢不到战利品,至少还有雇佣金可拿!除了不便参战的妇女,几乎倾巢而出。
这个数字远超柴髙预期,却让他欣喜若狂。
听着,小子们!打赢这一仗,我们就能直捣狼居胥山了。
冒顿冒顿,你倒是很会配合嘛。
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花招可耍!
柴髙激动地站起身,这支庞大的军队宛如凝固的山岳般静候敌军来袭,如此阵势令冒顿前所未见。
这分明是在硬撑!立刻派出斥候,附近必有骑兵埋伏,他们不可能死守此地。
盯紧那些怪物的动向。
眼前的敌人太过反常,换作平 ** 绝不会招惹这些异类,但今日不同——这些怪物已屠戮了太多匈奴子民。
沿途返回时,绝大多数冬季牧场只剩遍地 ** ,有遭屠戮的,有活活饿死的。
这些 ** 引来成群野兽,在旷野中游荡。
冒顿的怒火越烧越旺,麾下三万将士几近癫狂。
但他深知此刻绝不能放松缰绳,否则未等漠北援军抵达,这些人就会失控地冲向长城。
可惜柴髙没给他这个机会。
一座阴阳大阵横亘前路,冒顿明白,凭现有兵力根本无法撼动十七万人布下的铁壁。
探马早已摸清敌情:那个叫柴髙的中丞毫无后手,竟将全军压在此处。
他们难道不知匈奴骑射之威?这般被动挨打实在蹊跷。
方圆百里不见骑兵踪迹,看来是要死守待援!
能策划如此大规模行动的人,怎会不通兵法?
冒顿难以置信。
待十五万游骑完成合围后,他亲临阵前,眼前的景象令他愕然——这分明是自寻死路!
匈奴骑兵配备的角弓射程略胜步兵长弓。
即便秦军弓箭再强,在有效射程内也占不到便宜——当然,那骇人的床弩除外。
那怪物能射出五百米,但探马确认对方并未携带,只带了些形似战车的器械。
生死关头还用战车?这中丞果真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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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三千死士打头阵,我要看看秦人耍什么花招。
冒顿绝非莽夫,自然要试探虚实。
柴髙没让他失望:步兵 ** 现出专业弓箭手的素养,射程竟达三百六十米,远超骑兵角弓。
首轮交锋中,柴髙未动用武侯战车。
如今这种战车射程已达四百米,虽不及床弩,但射速优势足以弥补差距。
游骑兵在绝望的箭雨下,终于领教到何为天堑。
匈奴三千死士冲锋之际,汉军阵后的 ** 手早已蓄势待发。
战场上的箭雨看似壮观,实则每名弓箭手的体力极限不过二十次拉弦。
寻常弓手携带三十支箭已是极限,这是无法逾越的铁律。
此刻比拼的正是双方的持久力。
所幸柴髙设计的楔形重木盾可插入地面,辅以木桩固定,形成连重骑兵都难以突破的铜墙铁壁。
游骑的优势本在于角弓射程远超长弓,惯常在步兵射程外游击。
他们总爱在开阔地带作战,以机动性撕开防线。
但这次算计落空——当匈奴人撤至自以为安全的两百米外时,突如其来的箭雨惊得冒顿猛然起身。
不过这位单于很快恢复镇定。
从箭矢密度判断,这种程度的攻击尚在承受范围内。
敢死队果然不负所望,多数人冲入射程发动了首 ** 击,可惜收效甚微。
随之而来的反击箭雨更令三千先锋折损过半。
难怪敢在平原决战。
冒顿眯起眼睛,他们的弓手竟有两百二十步射程。
传令下去,让儿郎们别白白送死。
初次交锋后,冒顿敏锐发现汉军战车按兵不动,倒是骑兵开始调动。
再派万人试探,务必摸清战车虚实。
这位草原雄主深知胜利需要代价,正如柴髙同样明白这个道理。
当汉军重骑兵以二龙出水阵冲锋时,匈奴将领不禁惊呼:这支铁骑速度虽缓,阵型竟如此骇人!这一万勇士完了!
匈奴大军如潮水般压境时,两支铁骑突然如蛟龙摆尾般盘旋而出。
章邯与英布各率精兵,似飓风般席卷过匈奴先锋的阵线。
这些骑兵冲锋虽猛,但只要停下脚步就是死期。
冒顿眯着眼睛观察战局,随即下令:再派一万骑,突击他们左翼!
他敏锐地注意到敌军尚未动用的战车部队。
这些蒙恬昔日的 ** 锏,尤其是配备的强弩,曾是草原勇士的梦魇。
为此即使再折损万人也值得试探。
重骑兵的威力远超预期。
他们装备的连环弩在近战时尤为致命,犹如移动的钢铁堡垒。
第一波冲锋就像剃刀刮过,瞬间将两百步外的匈奴骑阵撕得粉碎。
两支铁骑完成穿插后,又迅速撤回步兵方阵。
用套马索或许能制住这些铁骑...冒顿暗自盘算,可他们根本不给近身的机会。
前三排长矛突击后,后续骑兵立即以弩箭覆盖。
这种战术在混战中几乎无解。
他忽然发现重骑兵的弱点:看!他们每次冲锋后都要下马休整。
这让他看到希望——只要耐心等待敌军疲态,就有逆转的机会。
毕竟数十万人的会战,往往要持续数月之久。
战场另一端,扶苏正揉着发酸的双腿。
他羡慕地望着安坐指挥的柴髙,这才体会到高空侦察的优势——那些飘浮的将匈奴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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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战车难道要留到决战时才出动吗?我方已派出两万兵力,对方却迟迟没有动作,这个冒顿还真是沉得住气。
“对面的冒顿真能忍,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过看这架势,他对手下兵将的死活毫不在意。
”
柴髙说得没错,冒顿确实不在乎。
这些漠北的兵马名义上归匈奴汗庭管辖,但实际上只是雇佣关系。
作为大汗,冒顿可以调遣他们,但事后必须支付酬金。
这些人为了钱财卖命,倒像是如今的雇佣兵。
柴髙对这场战斗并不着急。
等到夜晚,双方疲惫,自然会暂时休战。
明日再战,胜负仍未可知。
不过,柴髙并未闲着。
侦察兵频繁往返,战局已基本明朗,只差时间问题。
冒顿单于的撤军速度让柴髙对东胡起了心思。
与其让韩信闲置,不如派他率领十万游骑和部分长城守军前去试探。
这道命令让某人激动不已。
本以为机会已被他人夺走,没想到峰回路转,又得重任。
即便东胡已被匈奴重创,但只要尚未灭国,就仍有可乘之机。
**次日,战鼓再起。
隆隆鼓声早早响起,但双方距离太近,偷袭无望,只能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