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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为大秦得此贤相喜极而泣,这确是心系苍生的好官。

如今喜讯传来,这位良臣即将大婚,怎不叫人欢欣鼓舞?

各地世家富户同样欣喜异常。

这位大人实乃奇才,不仅推动大秦变革,更为王朝带来希望。

就说那连坐之法,原是悬在世家大族头顶的利剑。

族中若出一罪人,全族皆惶惶不可终日。

而今《大秦令》颁布,终将这沉重枷锁卸去。

咸阳商贾对柴髙大人更是感恩戴德。

他承诺赋予商人新的社会地位,果然言出必行,为天下商贾正名。

如此仁德之士喜结良缘,恰逢丰收农闲,正当举城同庆!

【但为君心】

这日巴嫱饮至微醺,终于读懂夫君的心意。

犹记当年酒馆外那个身无分文却目光炯炯的青年,只那惊鸿一瞥,便叫她芳心暗许。

从此为他打理家业,而他亦不负深情,即便迎娶公主,仍给她至高尊荣。

世间女子谁愿与人共侍一夫?而今她终于明白,自己在他心中永远无可替代。

(此处保留原诗未作改动)

她依然清晰记得他失意时的模样,也难忘那个宏图初展的夜晚。

那晚微醺的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曾对着她的容颜即兴吟诗,那诗句至今萦绕在她心头。

字里行间既有绵绵情意,又饱含对未来的憧憬。

当老爷抗旨获准双喜临门的消息传来,所有忐忑都烟消云散。

巴嫱的泪珠却止不住滚落,慌得赢英连连劝慰:姐姐怀着身孕,哭多了伤眼睛。

夫君最爱你明眸善睐,可要当心。

府门外,曹参、周勃等将领面面相觑。

周勃挠头嘀咕:老周我是不是耳背了?抗旨居然没事?他正懊恼又错过表现机会,韩信的人马已悄然撤离——这事若传出去,恐生变故。

随着喜事临近,府中渐渐恢复平静。

赢英噘着嘴摇晃虞姬:姐姐方才念的是夫君写的诗吗?我也要他给我作一首!想到自己贵为公主却无特别待遇,她不禁酸溜溜的。

这时赢磊匆匆捧来一套奇特的戎装:大人吩咐,请公主大婚时穿此礼服。

这改良过的轻便铠甲,也不知那位准新郎又在筹划什么新花样。

不知是否将作少府偷工减料,得空定要问问杜志。

这家伙近来总捣鼓些稀奇古怪的发明,连盔甲都敢胡乱改动?

说起改动,倒不得不佩服中丞大人。

原本千篇一律的护甲,经他之手竟变幻出百般花样,着实令人惊叹。

从重骑兵的连环甲到游骑兵的明光铠,皆出自他的改良。

就连重步兵的盾牌也未能幸免——大秦传统的圆盾被他改成楔形,一度惹得军中怨声载道。

这些改动远不止器物革新,更牵动战术变革:新军制废除战车部队,令众多精锐车兵骤然沦为冗员。

昔日的精英之师竟首遭淘汰,自然有人不服。

不过一场校武便堵住了悠悠众口——号称无敌的战车部队,接连败于重骑、游骑、轻骑三轮对抗。

最讽刺的是,他们甚至输给了素来被轻视的步兵。

其实战术本就简单实用,只是世人未曾参透。

步兵抵御战车冲锋需持重盾,对抗各类骑兵亦如是。

将士们经此一役茅塞顿开,再无闲言碎语。

中车府令莫再提了。

赢磊盯着那副盔甲发怔,这是赢英面见中丞时所穿。

这人竟连此等琐事都记得,当真......

赢磊一时愕然——公主见中丞竟需披甲?莫非二人因比武相识?虽浮想联翩,他却不知赢英曾扮作禁军私会苏澈的旧事。

原来妹妹也有 ** 密呢。

巴嫱笑着打趣。

见两位夫人恩爱模样,虞姬与吕雉愈发怅然。

纤指无意识拨过琴弦,那支总在心头盘旋的曲调再度流淌。

豪迈的旋律裹挟着记忆翻涌——那个携妻立于她面前的男人曾说:我来唱,你来谱。

虽不通音律,但我识得这调子。

还没等自己开口拒绝,那男人便已唱起了歌。

起初她有些不屑,随后却感到惊讶——如此豪迈苍凉的曲调,竟出自他心中?

虞姬姐姐,别弹《沧海一声笑》了。

你不是把《短歌行》谱成曲了吗?快唱给我们听听。

咱们夫君真是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虞姬脸颊发烫。

说起来,这位中丞大人的素描确实出色,他发明的画法栩栩如生,就连为她画的肖像都透着几分奇特。

看来用不了多久,虞姬真要成咱们姐妹了!

两位夫人的打趣让虞姬羞红了脸。

这般调侃实在令人难为情,她索性转身逃走。

不过夫人的嘱咐她记下了,待到婚礼时定要好好演奏。

夫人说届时宾客众多,两位的礼服都要换成凤冠霞帔。

这些衣裳等进府再换,毕竟要遵大秦礼制。

谁说非要守规矩?夫君若是循规蹈矩之人,府里哪来这么多新奇物件?我敢打赌,中丞大人到时候准要闹出些新花样!

莫说两位夫人不信,就连吕雉也心存怀疑。

这位中丞大人向来不是安分的主,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敢改动的事。

旁人成亲时忙得脚不沾地,柴髙同样团团转——只不过他忙的是制定土地丈量新方案。

这方案是他提出的,旨在为日后土地改革奠定基础。

此事关系重大。

大秦虽已统一度量衡,但因时日尚短,许多工作尚未完成,土地丈量便是其中之一。

当初多沿用六国旧册,但这些记载大多不够精确。

尽管丈量工作已启动,却阻力重重,难以落实。

柴髙曾向孟明杰询问丈量受阻缘由,得到的答复令人费解——反对最激烈的竟是当年的老秦人。

如今这个群体大多已式微,唯有几个大氏族仍手握权柄。

其实孟明杰本人就是老秦后裔。

奇怪的是,土地丈量本不损害老秦人利益,为何他们始终抗拒?孟明杰对此也颇感愤懑。

你错了,关中土地数量明显有误。

我曾途经那里,沃野千里堪称天然粮仓,绝不止上报的数目。

待税收政策改为计亩征税时,这些隐匿田地该当如何计税?

孟明杰闻言愕然,此事着实出人意料。

难怪老秦人世代不愿离开关中,若真如中丞所言,清丈田亩必将触动诸多权贵利益。

大人此言令下官难以置信。

我孟明氏世代效忠大秦,子孙岂会行此欺瞒之事?

此事势在必行。

你既为老秦子弟,或可助我打开局面。

朝中尚有诸多老秦官员,你不妨逐一查证。

田亩清丈与户籍统计本无冲突,只是不少商贾豪强隐匿田产以谋私利。

虽在地方已成风气,朝中知晓者却寥寥。

孟明杰颔首称是。

这些情形在史册中早有详载,尤以近世土地变革记载最为明晰。

尽管陛下否决了激进的土改方案,但清丈田亩之事已拖延多时——这些疆土皆是大秦将士以血肉换来,理当厘清数目。

始皇帝对此心知肚明。

老秦人隐匿些许田产尚在容忍之列,权当犒赏开国功勋。

然百里氏、孟明氏、西岐氏、白乙氏等望族皆系开国元勋后裔,陛下始终念其祖辈功绩。

此番清丈除核实田亩外,亦暗含抚慰之意。

柴髙对此事有独到见解,《大秦令》作为国家法典不容违逆,即便是陛下您都严格遵守,为何这些老秦人就能例外?难道他们不属于大秦的子民吗?

这番质问让始皇帝一时语塞。

确实如此,当年连皇子扶苏触犯律法都被发配边疆,这些人凭什么能凌驾于律法之上?

若陛下想优待他们,微臣建议换个方式。

可以在法定节庆时设立特别恩赏,或为老秦人专设纪念日,这样既彰显皇恩又不损律法威严。

嬴政深以为然。

这些老秦人毕竟是大秦开国功臣,适当封赏确有必要。

柴髙的提议正中下怀。

对于他们的生活所需,朝廷自然应当关照。

只要行事不过分,某些逾矩之举尚在容忍范围内。

经朝议后,丈量重任落在了张苍肩上。

此人堪称全才,尤其精于数术,办事极为灵活。

张苍确实不负众望,他开创性地让优秀学员担任助教,使算术培训效率倍增。

柴髙编纂的基础教材中那些面积计算公式,正好为丈量工作提供了极大便利。

但柴髙忽略了一点:精于计算者往往过于严谨。

直到出现问题,他才想起后世完善的政教体系。

可惜当时他正忙于筹备婚礼,连吉时都险些错过,多亏太仆常悦亲自催促才匆忙结束议事。

皇后芈蕙早已心急如焚。

虽说这是皇帝赐婚,但两位主角都公务缠身,许多繁文缛节不得不从简。

好在公主已入住中丞府邸,前期礼仪大多减免,只需完成核心流程即可。

这些琐事自然交由礼官操办。

虽有波折,整体还算顺利。

始皇帝和柴髙都无暇过问细节——连日来他们商讨的军国大事实在太多,婚事只要关键环节无误便好。

这场盛大的婚礼筹备得极为顺利。

作为国家级庆典,各方贺礼自然源源不断。

苏澈起初只是旁观者,但最终仍需以主角身份登场。

婚礼 ** 部分便是他出场之时。

按照礼制,需前往皇宫迎亲,不过只是象征性地乘轿走个过场。

拜见高堂的环节由始皇帝嬴政与皇后芈蕙代为完成,毕竟柴髙父母早逝。

至于前往巴家接亲的流程亦不可或缺,柴髙总得露面以示礼数。

巴家众人深谙分寸,巴季更不会愚蠢到与皇帝争锋。

整场婚礼在咸阳城的祝福中有序推进。

大秦婚俗本就开放,新娘无需遮面避人。

柴髙对此毫无异议,全程配合礼仪流程。

最后的拜天地仪式充满大秦风韵,巫者早受叮嘱,未对新人刻意刁难。

然而一片喜庆中,突然冒出几声刺耳的喧哗。

一群来历不明者高喊着晦涩难懂的方言,令始皇帝瞬间面色阴沉——那是老秦人的俚语,正是方才君臣议论的旧贵族后裔。

赢磊察觉父皇神色有异,而皇后芈蕙更是面若寒霜。

史书鲜少记载这位皇后的事迹,既因她恪守本分不争名分,亦因其确具国母风范。

始皇帝众多子女皆受良好教导,可惜多数被后世史笔抹去,足见儒生对始皇的刻意污化。

陛下,老秦人又来搅局了。

芈蕙轻声道,当年妾身入宫时亦受其刁难,不知柴髙这孩子能否应对。

嬴政叹息:只要不过分,今日便由他们去吧。

毕竟是孩子们的大喜之日。

秦始皇虽然心中不悦,但念及旧情,对这些前来闹婚的人并未过多计较。

只要不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们在嚷嚷什么?若是来讨赏的,给些钱财打发便是。

柴髙听不懂这些人的叫喊,也不明白他们的诉求。

不过既是自己大婚之日,能忍则忍。

赢磊作为秦室宗亲,解释道:这些都是老秦人,按习俗要提些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