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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迷路、石头和砍价,一个都不能少

穿过暗紫色漩涡的瞬间,云逸突然觉得掌心的青铜碎片烫得惊人——不是往日的温热,是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逼得他差点松手。下一秒,整个人就像被扔进了一碗放凉的芝麻糊里,还掺了把碎玻璃碴子:四周的色块扭曲着撞过来,紫的像腐烂的葡萄,红的像凝固的血,粘在皮肤上又凉又腻;耳边除了嗡嗡的乱响,还飘着断断续续的呓语,像是有无数人贴在耳边喘气,说的话颠三倒四,却透着一股渗人的疯狂。

“都攥紧旁边人的衣服!别被乱流卷走!”墨渊的声音被揉得变了形,他双臂张开,灵力护罩像层薄纸似的裹着六人,玄色衣摆下的手攥得指节发白。往日里稳如泰山的阵法大师,此刻眉头拧成了疙瘩——这里的空间乱得像被搅碎的棋局,他脑子里的推演公式全成了废纸。

“呕……”钱多多第一个扛不住,胖脸皱成了包子,一手攥着乌龟壳法器,一手扶着护罩内壁,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这破地方……比上次坐那艘漏风的传送船还晕!云老弟,这趟活的风险溢价得翻三倍,不然我这账本都没法跟自己交代!”

赤焰倒显得兴奋,他晃了晃脑袋,盯着外面撞来的色块,咧嘴笑:“嘿!这地方跟宗门后山的试炼塔比,简直是疯子开的游乐场!就是这颜色晃得人眼睛疼,得找机会砍两刀试试手感。”

苏婉清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蝶翼,指尖死死按在琴弦上,琴身微微发烫——她正用乐律在脑子里织一张网,把那些疯癫的呓语挡在外面,脸色白得像纸,额角的汗珠子刚冒出来就被护罩里的气流吹成了白霜。

云逸却忘了害怕,他盯着一片飘过来的金色色块,那颜色像融化的蜜蜡,忍不住想伸手碰。“别碰!”墨渊的厉喝突然砸过来,“你想被传送到空间夹缝里,变成一滩黏糊糊的东西吗?”云逸悻悻地收回手,掌心的青铜碎片还在发烫,青光忽明忽暗,像是在跟什么东西较劲。

不知在“芝麻糊”里漂了多久,前方突然亮起一个光点,稳定得像黑夜里的灯。“出口!冲过去!”墨渊低吼着,操控护罩像颗子弹似的撞过去。

“噗——”

像是从塞满棉花的瓶子里挤出来,六人瞬间觉得浑身一轻,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的下坠!“哇啊啊啊!我的腰!”钱多多的惨叫划破空气,下一秒,“砰、砰、砰”的闷响接连响起,六人跟下饺子似的,摔在了一片……软乎乎的“地面”上。

“哎哟喂……”钱多多揉着屁股爬起来,刚想骂街,低头一看就僵住了。脚下的“地面”是暗红色的,像被泡发的猪肝,踩上去还会轻轻晃动,指尖碰一下,又温又黏,甚至能感觉到底下细微的搏动。“这、这是啥?果冻成精了?”

赤焰好奇地跺了跺脚,地面荡起一圈圈波纹,震得他脚心发麻:“比宗门的青石板舒服!就是踩上去跟踩在活物身上似的,有点膈应。”

墨渊站起身,脸色黑得像锅底。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地面”就猛地缩回——那触感带着活物的温度,底下的能量乱得像煮开的粥,还裹着股恶意。“我们可能……掉进某个东西的‘肚子’里了。”

苏婉清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裙摆蹭到“地面”,她赶紧拽起来,小声说:“活物?这么大的……活物?”

云逸却蹲了下去,掏出块羊脂小玉片,刮了点“地面”上暗红的组织——那东西黏在玉片上,还在微微蠕动,泛着银闪闪的光。他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眉头皱了皱,眼睛却亮了:“腥甜里带点土腥味,活性强得离谱,说不定能当炼丹的辅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

众人:“……” 这位丹道奇才的脑回路,果然不是常人能懂的。

“先找路出去。”墨渊强压着恶心,试图用神识探路,可神识刚放出去就被弹了回来,像是撞在了棉花上。“这里的能量场会压制神识,只能探到周围几丈远。”

“往这边走!”云逸突然指着左边,青铜碎片的青光变得笔直,像根小蜡烛。

赤焰挠了挠头:“你咋确定?刚才在冰塔里还差点带错路呢。”

“碎片指的。”云逸晃了晃手里的碎片,青光晃了晃,像是在点头。墨渊看了一眼,虽然觉得不靠谱,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头:“走。”

于是,这支奇怪的队伍开始在“活物肚子”里跋涉。脚下的“地面”每走一步都会“噗叽”响,偶尔还会突然凸起一块,差点把钱多多绊倒;四周的“肉壁”泛着诡异的磷光,红的绿的,像腐烂的果子,上面挂着粗粗的、像血管似的管道,偶尔会“咕咚”一声,流过暗黄色的液体;空气里的味道越来越怪,腥膻里混着腐朽的气息,吸一口都觉得嗓子发黏。

走了没半个时辰,云逸突然停下脚步,挠了挠头。前面的肉壁上,挂着个拳头大的肉瘤,正一鼓一鼓地搏动,表面的纹路他刚才见过——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刚路过一个一模一样的。“呃……我们是不是……绕回来了?”

墨渊盯着那个肉瘤,脸更黑了。他刚才还在心里数着步数算方向,结果还是绕圈了。

“云老弟!”赤焰急了,“你这路痴属性在这儿是要人命啊!”

钱多多瘫在地上,拍着大腿哀嚎:“完了完了,本来就掉进怪物肚子里了,还摊上个不靠谱的指南针!这要是困死在这儿,我那笔没来得及收的账可咋办啊!”

云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抱歉抱歉,这里的磁场太乱了,我再试试……”

“还是我来。”墨渊叹了口气,接过领路的活儿。他不再靠感觉,而是盯着地面蠕动的频率,数着肉壁上管道的数量,试图找出规律。可半个时辰后,当第三个一模一样的肉瘤出现在眼前时,连墨渊都沉默了。

“要不……问问?”苏婉清指尖绞着琴弦,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说不定……这里有‘人’呢?”

“问谁?问这堵墙?”赤焰指着旁边的肉壁,那肉壁正微微起伏,像在呼吸。

话音刚落,肉壁上突然凸起一块,粘液和筋膜搅在一起,慢慢捏出了一张“脸”——没有眉毛,眼睛是两个黑洞,嘴巴是道歪歪的裂缝,说话时“咕噜咕噜”的,像在水里冒泡:“咕……新来的?迷路了吧……这地方绕得很……咕噜……”

众人:“!!!” 会说话的墙?!

钱多多立刻爬起来,脸上堆起生意人特有的笑,拱手道:“这位……墙兄?不知此地是何处?我们想去星陨之墟的核心,该往哪走啊?”

那“脸”的裂缝咧开,像是在笑:“咕……这里是‘噬界兽’的残骸……星陨之墟的‘消化区’……想去核心?得穿过‘酸液河’,爬‘脊骨山’,避开‘神经丛’里的‘影蛭’……大概……就能看到‘墟眼’了……咕噜……”

一串名字砸下来,听得众人头皮发麻。钱多多眼珠一转,又问:“多谢墙兄指点!不知您这儿有啥特产?或者……我们能帮您做点啥,换条近路?”

那“脸”沉默了一会儿,黑洞似的眼睛眨了眨:“咕……我有点……‘便秘’……卡了块‘界石’……好几百年了……你们要是能弄出来……我给你们指条……安全的路……咕噜……”

帮一堵墙解决便秘?众人的表情比见了鬼还怪。

“我来!”赤焰撸起袖子,走到肉壁前,运足力气,一拳轰了上去!“砰!”肉壁凹进去一块,然后猛地弹回来,把赤焰掀了个屁股墩儿。“哎哟!这玩意儿比铁板还硬!”

“没用的……咕……石头卡在空间褶皱里……蛮力不行……”墙兄慢悠悠地说。

墨渊试着布下空间阵法,可阵法刚成型就被乱流冲散;苏婉清用音波共振,肉壁只晃了晃,没半点反应。就在众人没辙时,云逸又掏出了他的瓶瓶罐罐——这次是个黑瓷瓶,标签上写着“强力通幽散(慎用)”,字都快磨没了。

“墙兄,能开个缝不?”云逸晃了晃瓶子,黑粉末在里面沙沙响。那肉壁犹豫了一下,裂开道细缝,里面黑沉沉的,飘出股更难闻的气味,像是腐烂的鱼。

云逸屏住呼吸,倒了一小撮粉末进去。

下一秒——

“咕噜噜噜——!!!”

整面肉壁剧烈抽搐起来,像被电打了似的,连地面都跟着晃。一阵雷鸣般的腹鸣声从深处传来,震得众人耳朵发疼。紧接着,“砰”的一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被喷了出来,七彩流光裹着它,擦着赤焰的鼻尖飞过,深深嵌进对面的肉壁里。

石头表面布满了银色的空间纹路,在光线下像流动的星河。

墙兄的“脸”舒展开来,裂缝里渗出粘液,像是在擦汗:“咕……舒服了……多谢……”它说话利索多了,把一条穿过“淋巴管”和“毛细血管”、能避开大部分危险的路,细细说了一遍。

告别墙兄后,众人按着路线走,果然顺畅多了。路上遇到会喷骨刺的“免疫细胞”,云逸撒了把“蚀骨粉”,骨刺瞬间就软了;碰到散发致幻孢子的“真菌丛林”,苏婉清弹了段清心曲,孢子全飘走了。他们还遇到了不少“居民”:一块总抱怨被踩的“路石”,每被踩一下就骂骂咧咧;一滩想换情报的“记忆黏液”,粘在钱多多的鞋上甩都甩不掉;还有个附在骨头上的麒麟残魂,喋喋不休地说自己当年多威风,被赤焰一拳把骨头砸进地里才消停。

不知走了多久(这里的天永远是黑的,时间都乱了),他们终于到了“脊骨山”下。

那哪是山啊!是一根巨大的白骨,绵延得望不到头,惨白的骨头上布满了裂痕和啃噬的痕迹,透着股上古的威压。骨头表面光滑得像镜子,几乎垂直地立在那里,根本没地方下脚。

“我先上!”赤焰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往上爬,像只壁虎。可刚爬了十几丈,骨头表面突然渗出黑粘液,滑溜溜的,还带着股焦味——他的皮袄瞬间被腐蚀出几个洞,吓得他赶紧跳下来,后背都冒冷汗:“这玩意儿能蚀穿灵力!”

墨渊试着用阵法造立足点,可粘液一碰阵法就化;苏婉清的音波打在骨头上,只发出“嗡嗡”的闷响。钱多多看着高耸的白骨,哭丧着脸:“这得加多少‘高空作业险’和‘腐蚀补贴’啊……我这点家底都不够赔的!”

就在这时,云逸的储物袋里突然飘出个东西——是那块被墙兄“排泄”出来的七彩石头。它悬浮在骨山前,银色纹路亮起,散发出柔和的空间波动。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白骨表面像融化的蜡烛似的,慢慢“长”出了一级级石阶,粗糙但坚实,蜿蜒着直通山顶。

钱多多眼睛都直了,冲上去想摸石头,又不敢:“界石!这是界石啊!能炼顶级储物法器的宝贝!你就这么……用它铺路?暴殄天物!败家子啊!”

云逸无辜地眨眨眼:“它好用啊,物尽其用嘛。”

赤焰哈哈大笑,率先踏上石阶:“管它啥宝贝!能上去就行!云老弟,干得漂亮!”墨渊的嘴角抽了抽,苏婉清掩着嘴轻笑,连钱多多都只能跺着脚跟上——总不能跟一块石头较劲吧。

可他们没看见,骨山顶端的阴影里,一双泛着灰光的眼睛正盯着他们攀爬的身影。阴影里,影侍精锐的黑袍扫过白骨,手里的弯刀泛着冷光;更深处,一头浑身覆盖着灰黑鳞片的怪物正趴在那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那是被“影”侵蚀的噬界兽幼体,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