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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大秦:来了个真神仙 > 第159章 几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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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看着李斯眼底的急切和疲惫,又扫了眼众人的神色,拿起茶壶给李斯续了杯茶,茶水在杯里晃了晃,映出秋阳的光斑:“我的次辅大人诶,你先别急,还记得商君变法时的事吗?商君靠‘严刑峻法’让秦国强了起来,可他最后落了个‘车裂’的下场,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斯没想到先生会反问,愣了愣才道:“史书上说,是因为商君得罪了宗室,还有百姓怨他律法太严。可我觉得,商君是为了秦国好,要是没有他的变法,秦国也成不了霸主。”

“你只说对了一半,” 李易摇了摇头,“商君的律法,是‘战时之法’当时秦国要打仗,要抢地盘,得靠严法把百姓拧成一股绳,让男人去打仗,女人去种粮。

可现在不一样了,大秦统了天下,不用再天天打仗了,百姓要的是安稳日子,不是天天提心吊胆怕犯了法。你用‘战时之法’管‘太平之民’,就像用鞭子抽着牛耕地,牛累了会跑,百姓累了,也会怨。”

他说着,指了指地里的陈胜吴广:“你看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想多收点粮食,让家人能吃饱饭。要是律法连他们藏把刀防身都要判罪,连他们遭了天灾交不上租都要卖为奴隶,你觉得他们会认这律法吗?他们不认,那时候他们只会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然后去颠覆大秦,那时你的律法再严,也只是张空文。”

李斯沉默了,手指捏着茶杯,指节都泛白了。他想起前几天看的卷宗,陇西有个农户,因为遭了蝗灾交不上租,被地方官卖为奴隶,他的妻子抱着孩子跳了井,当时他只批了 “依法处置”,现在听李易一说,才觉得那农户的绝望,不是 “依法” 两个字就能盖过去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 “可律法不能改,一改就乱了”,可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

槐树叶被风吹得 “沙沙” 响,一片泛黄的叶子正好落在李斯的茶杯里。他抬手把叶子捞出来,指尖却有些发凉,李易说的 “战时之法管太平之民”,像一把锤子,敲碎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他看着杯里的茶水,想起自己刚入法家时,老师荀子说的 “法者,治之端也”,可荀子也说过 “治之经,礼与刑”,当时他只记住了 “刑”,却忘了 “礼”。

“律法怎么能改?” 李斯还是忍不住反驳,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大秦律法统一,从咸阳到陇西,从临淄到楚地,都是一个章程。要是改了,地方官各自为政,今天你改一条,明天他改一条,岂不是又回到战国时的混乱局面?到时候百姓不知道该守哪条法,天下又要乱了。”

李易坐在石凳上,拿起田老递来的麦穗,指尖轻轻捏了捏麦粒,麦粒饱满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次辅大人,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去年田老在当时他的庄子东头种了片麦子,西头种了片粟米。东头的土是黑土,肥得很,西头的土是黄土,瘦得很。田老给东头的麦子少浇了点水,少施了点肥,给西头的粟米多浇了点水,多施了点肥。到了秋收,两边的收成差不多。要是田老不管土肥土瘦,都按一个法子种,你说东头的麦子会不会涝死?西头的粟米会不会饿死?”

田老在旁边连忙点头,想起去年的事,还忍不住后怕:“可不是嘛!前年我就犯过这错,东头的麦子浇多了水,全烂了根,最后一亩地只收了半斗粮,我心疼了好几天!后来才知道土也分肥瘦。”

李易把麦穗还给田老,又看向李斯:“律法就像种庄稼的法子,土不一样,法子也得不一样。楚地多水,百姓靠水吃饭,向来有‘长老调解’的规矩,小矛盾都是长老说了算,没人会去告官。

可你非要用秦法的‘私斗者死’去管,他们能服吗?就像去年楚地云梦泽的案子,两个村子为了争水源打了起来,死了三个人。按秦法,得斩带头的人,还要连坐他们的族人。可你知道吗?那两个村子的人,祖上是一起从楚国迁过来的,平时互相帮着种田,就因为今年雨水少,才闹了矛盾。你把带头的人斩了,把他们的族人卖为奴隶,剩下的人心里能不怨吗?他们怨的不是律法,是律法没给他们留活路。”

李斯的喉结动了动,想起云梦泽案子的卷宗,当时地方官上报说 “百姓畏法,已不敢再争水”,可他现在才知道,那 “不敢” 背后,是满肚子的怨。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茶水已经凉了,喝在嘴里没了暖意。

“我再给你说三个故事,你听听,这些案子按律判了,到底对不对。” 李易的声音缓了些,却带着点沉重,“第一个案子,有个农户叫张三,今年三十五岁,他爹是长平之战的老兵,战死在长平的时候,张三才五岁。他爹留下了一把铜剑,剑刃上有个缺口,是当年跟赵军打仗时砍在赵军甲胄上崩的。张三把剑藏在床底下的木箱子里,箱子里还放着他爹的兵符和几封家书。他藏剑,一是想留个念想,每次想他爹了,就拿出来看看;二是因为邻村常有盗匪出没,上个月邻村的王二家被偷了,连过冬的粮食都被抢走了,他怕家人出事,想拿着剑防身。”

他顿了顿,又道:“上个月十五,里正去张三家收赋税。张三的儿子才七岁,不懂事,把木箱子打开,拿出剑来玩。里正看见了,当场就把剑收了,还把张三绑了送到咸阳府。按秦法‘私藏兵器者,黥为城旦’,咸阳府判了张三在脸上刺字,送去咸阳城外修城墙,刑期是五年。张三的妻子哭着去求里正,求咸阳府,可没人管,都说‘律法如此,不能改’。”

李易看着李斯:“次辅大人,你说张三错在哪儿了?是错在留着他爹的遗物,还是错在想护着自己的家人?要是按这个律法,北境的百姓是不是连柴刀都不能有?他们住在边境,离匈奴近,要是匈奴人来了,他们拿什么反抗?拿锄头吗?锄头能砍得过匈奴人的马刀吗?”

李斯的脸 “唰” 地就白了,他如果让他来批这个案子

话,他一定会批 “依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