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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缓缓撕开封口,信封发出细微的撕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信封里滑落出一封信,以及一个古怪的物件——那是一个20世纪风格的软盘,泛着陈旧的塑料光泽。

塞缪尔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它吸引,瞳孔不自觉地瞄向其中心。

软盘中心的空白处,赫然印着一幅奇怪的图案:一个完美的正三角形,内部三道圆弧形线条交错缠绕。

“这是……”他喃喃自语。

软盘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掌心,比普通的软盘要厚实许多——显然,这就是导致信件厚度异常的罪魁祸首。

塞缪尔缓缓将那个奇怪的软盘推到桌角,金属与木质桌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随后他将目光移动到那封信上。

他的手指捏起那封信,纸张在他的触碰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展开信纸,北方哨歌的字迹跃入眼帘,每一笔都透着掩不住的兴奋。

信的开头便是一连串雀跃的感叹号,仿佛能听见她爽朗的笑声穿透纸背:“亲爱的塞缪尔!你一定想不到这边的日子有多精彩!”

“普列谢茨克的生活远没有想象中拮据,这里的同事们个个都是怪才,我结识了不少朋友:指针、冷周六、还有我委托给你送信的命名日……”

字里行间跳跃着欢快的节奏,塞缪尔几乎能看见北方哨歌眉飞色舞讲述时,白发随着动作在空中划出的银弧。

信纸中间突然出现一块水渍晕染的痕迹,应该是茶杯不小心打翻的印记。“最让我惊喜的是收了个学生!库珀花环那孩子天赋很好,她还是这次任务的大功臣呢。”

这里的字迹突然变得潦草,显然写信人激动得加快了速度,“昨天她仅凭直觉就修正了我研究了三个月的参数!我的理线学终于后继有人了哈!”

最后那个“哈”字写得又大又圆,几乎要跃出纸面,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塞缪尔的指尖突然僵在信纸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北方哨歌接下来的字迹变得急促而密集,墨水在纸面上晕开细小的毛边:

“我们打算在暴雨降临时记录宇宙数据——我那个小学徒会亲自上去。”

塞缪尔的呼吸一滞,眼睛微微眯起,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他几乎能想象北方哨歌写下这段话时紧绷的下颌,以及她那双总是闪烁着固执光芒的眼睛。

“她曾是马戏团的空中飞人,他的神秘术让她能在失重环境下灵活行动——简直是为太空而生的。”字迹在这里顿了顿,像是北方哨歌短暂地陷入了回忆,笔尖无意识地在纸上停留了片刻。

塞缪尔的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口无形的痰糊住。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边缘,将纸张揉出了细小的褶皱。

基金会果然知道暴雨的精确时间——否则他们不可能如此精确地安排观测计划。但更让他讶异的是,这位库珀花环要怎么在暴雨中幸存?

塞缪尔的指节抵在太阳穴上轻轻按压。北方哨歌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疑虑,信的最后几行笔锋一转,透出几分严肃:

“也许你会感到疑惑,暴雨到来时我的小学徒要怎么办,放心,我们不是敢死队,还是很尊敬生命的——虽然我们中间确实有几位已经悄悄立好了遗书。”

这句话被用力划掉又重写“但我要高兴地宣布,这些悲壮的准备都成了无用功!”最后的感叹号拉得又长又重,像是一道胜利的划痕。

“你应该看到信封里另一件物品了。”信纸在这里折了一道明显的痕迹,像是北方哨歌特意要强调接下来的内容。

“那个软盘——”

字迹突然变得工整,每个笔画都刻得极深,“记得我之前提到的冷周六吗?她专攻传送术式研究,虽然之前传送术式的距离还不足以覆盖近地轨道与免疫暴雨的分部。”

“但在暴雨前的最后三个月,她突破了距离限制!”塞缪尔几乎能看见北方哨歌拍案而起的模样,“现在只要配合‘转念即至’仪式,就能实现近地轨道与普列谢茨克分部的瞬时传送!”

塞缪尔的呼吸一滞,“瞬间移动?”他的余光瞥见桌角那个古怪的软盘,正三角形的标记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微光。

“你手上那个就是成品。”

北方哨歌的字迹突然带上几分得意,“我可是从冷周六的手里里顺来的,毕竟这玩意还没通过外勤物资审批。”

这里画了个吐舌头的小表情,“使用很简单,你只要默念目的地的名字,并在幻象中具名,便能开启仪式。”

“我的那个小学徒,就是通过传送软盘这种神奇的方式,回到了地球。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得以确认那场可怕的暴雨将会在整个宇宙范围内爆发。呵~看样子不是只有地球倒霉,还挺公平。”

“对了,冷周六和指针不久后会前往拉普拉斯总部开展新项目。”墨迹在‘拉普拉斯’四个字上微微晕开,似乎写信人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思索着该如何措辞。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认识认识——”

塞缪尔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能想象北方哨歌写下这句话时,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微微眯起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的人际关系都需要她来精心编排。

“还有不少有意思的——”墨水在这里晕开一小片,像是写信人突然笑出了声,“乌尔里希那个玻璃脑袋,不知从哪个废弃仓库里拖回来一台老式示波器。”

字迹突然歪歪扭扭,仿佛北方哨歌一边写一边在憋笑,“他还误认为那台机器和他一样是‘意识唤醒者’,整天围着它打转,用各种频率的电磁波‘对话’。”

塞缪尔不禁莞尔,眼前浮现出那个金色球体悬浮在示波器前,内部黑色流体疯狂变换形态的滑稽场景。

“结果连续几天,示波器上除了杂波什么也没显示。”

北方哨歌的字迹突然用力,“直到暴雨来临前几个小时——那台老古董突然疯狂跳动起来,波形图上的谷峰几乎突破仪器的显示上限了!乌尔里希内部的流体瞬间沸腾了,我发誓听到了他罕见的惊叫声!”

信纸边缘画了个爆炸的卡通图案,旁边标注着:“乌尔里希此刻的表情”。

“现在他整天泡在实验室,说什么‘暴雨在对它产生直接的影响’。”

北方哨歌的字迹突然变得幸灾乐祸,“可怜的家伙,他的假期怕是要提前结束了。等你收到这封信时,他应该已经在回总部的路上了——带着他那台‘会说话’的示波器。”

信的结尾回归了平常的温和:“希望你在总部一切顺利,如果遇到麻烦,记得你还有个老朋友在普列谢茨克。”

最后的署名“北方哨歌”写得龙飞凤舞,笔锋末尾还习惯性地带了个上扬的小勾,像是她一贯的乐观性格在纸上的延续。

而在署名下方,她又补了一行小字:“pS:软盘别乱用,冷周六说试验品能量有限,只能使用一次。”

墨迹比正文浅淡许多,像是匆匆添上的提醒。

塞缪尔缓缓折起信纸,窗外银白色的光晕笼罩着那个神秘的软盘。三角形图案在月色下泛着幽蓝的微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